毫无守势的一招,丁胜昆这是抱着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决心。老子前程似锦,万元户都还没有体会过,犯不着跟个土匪头头一起进盒子!心动间,龙羽诚疾闪而退。丁胜昆见一招得势,暗自欣喜,哪肯放过拿命拼来的机会,连着就是一招“白猿献礼”。龙羽诚暗恼:“还来?给脸不要脸了是吗?”
眼见枪尖直冲哽嗓咽喉而来,情急之下,龙羽诚连忙四十五度后仰时,竟还能脚跟蹬地逆退。丁胜昆哪里会明白,一个人的身体是可以达到这般的柔韧。自是以为对方被攻得慌了手脚,只能仓惶做出笨挫的后退。他心中暗喜:“再来一下,先废掉你两条腿!”
一咬牙,一发狠,丁胜昆的枪势猛走下路疾刺,用的是“铁牛耕地”那一招。这一下,可是激怒了龙羽诚。“好哇!是你逼我的!”
他暗骂间,双脚猛然发力,在地上被脚蹬踏出两个深印那一刻,整个人爆跃而起。双手握刀,挥动而起,就是一式“猛龙踏江”,刀刃裹挟着刀劲,分江捣海般劈下。眼见此招来势凶猛、犀利,丁胜昆惊骇得是脊梁骨冒冷汗,哪敢去硬接。忌惮之余,他也有自己的计较,憋着狠想来个一招刺死对方。丁胜昆佯装一招“苍龙摆尾”都没使全,就转身拖枪疾跑。“哪里逃!”
龙羽诚一刀砍空,大喊一声,提刀就追。刚追出两步,龙羽诚就发觉丁胜昆的这个举动,似乎跟某一部电视剧的情节很像。嘿嘿!电影没白看!龙羽诚暗自窃喜,提刀追的速度就稍慢了一些。丁胜昆拖枪跑的同时,听得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禁暗自狡笑:“王八蛋的!这次你不死,我就不姓丁。”
杀意起,内力骤升,丁胜昆猛的急停,转身提枪就是瞬间疾刺。“呀???”
三枪皆刺在了空气里,丁胜昆已是难以置信的吃惊,正想收枪回守时,惊见一人一刀已到身前。横刀平抹而过,三分力道就已回收,七分速度,龙羽诚已在丁胜昆的身后。丁胜昆的脖子没被抹断,只因此处还有经典的对白。“哐当!”
丁胜昆的铁枪掉落在地上,他双手捂着脖子,慢慢的转身,死鱼般的眼珠,盯着龙羽诚就问:“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用这招的?”
龙羽诚摆着一副酷拽的姿势,冷冷的回道:“你问得太多了!”
此话一出,更加速了丁胜昆的全身颤抖,跟着两眼一翻,整个人栽倒在地上,当时就断了气。看着丁胜昆的尸体,龙羽诚摇摇头叹息:“你还差一句话没说,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呢?哎……”“回马枪”这一招,在两部名著里的剧情都有,打小看了十几遍的连续剧,龙羽诚想不记得都难。丁胜昆的枪法确实精妙,之所以败得那么快,又死得那么快,主要的原因是,他遇到了一个看过电视的穿越者。剩下的喽啰见得大当家的一命呜呼,立刻慌不择路的奔逃。“别跑!你着枪吧!”
丁胜昆已死翘翘,孙一海又是离死不远,正是捡白菜的时候,急性子的皮小虎首先跳出,连追带喊又抛竹枪。“愣着干什么?追上去杀敌捞银子!”
刘金贵摆着一副老资历的模样,教嗦一句伍友德后,自己举着竹枪就先追上去了。伍友德脑瓜子好使,一点就透,立时举着刀叫呀呀的跟着追上去。刘金贵追出十几步就停住,一瞄准就是抛枪扎死一个喽啰。“又一两!”
刘金贵拍拍手掌,扭头一瞥,就看到伍友德跑到旁边。“等等!你想找死啊?把刀收起来,捡竹枪往死里扎不会吗?”
刘金贵这是又拉人,外带训斥一番,生怕这小子独自一人去近身肉搏。伍友德不知其中原因,一愣神间,就见刘金贵拿起一根竹枪举着就往上冲。伍友德又往山上看,见没有一个人是拿着刀的,都是举着竹枪远远就抛出杀土匪的。“哎呀!原来他们是保命为先,杀敌为次!这个方法不错。”
想明白的伍友德立刻把刀收起,捡起地上的一根竹枪举起,叫嚷着就拔腿往上冲。这已是一边倒的局面,剩下的土匪们往山上四散逃窜。而衙门里的人举着竹枪,大声呐喊在后面追,都有一种缴枪也要杀的心态。龙羽诚摇头叹气道:“这种手下不好带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惨叫。龙羽诚扭头就看到孙一海一命呜呼的躺倒在了地上。张德彪拿刀杵着地,气喘吁吁的说:“龙捕头,这个得算三个人头,太难杀了。”
李茂才坐在地上,把刀收起,也跟着说:“是啊!我俩也算是拼死才杀了他,三个人头不算多。”
龙羽诚一琢磨:“杀个孙一海算三个人头,那我杀丁胜昆怎么也得算五个人头吧。”
意见不用商量就能统一,龙羽诚笑眯眯的点头就说:“大家都干的是玩命的活,拿点安家费不为过,这个要求我准了。”
听得龙羽诚一口应允,张德彪大喜过望,收刀回鞘,几步走近,低声细语的问:“龙捕头,你的也合计合计?”
未等龙羽诚说话,李茂才站起来就说:“还用得着合计,高扬虎加上丁胜昆,怎么也得算十个人头。”
龙羽诚立刻变得一脸财迷相,冲他俩不停的点头眨眼。这就算是不谋而合了,张德彪和李茂才两人立刻拱手相贺:“大家发财。”
大概过了一柱香时间,衙门的人总算陆陆续续的回来齐。“报告!土匪一个都没跑掉,全被我们杀了!”
急性子的皮小虎说谎都不带眨眼的,龙羽诚明明就见到好几个土匪跑得溜快,就他们这些人的腿脚,哪能追得上。可是自己也捞了好处,总不能伤了手下满腔热血的心,于是,龙羽诚便假装的问:“此话属实吗?”
“腾”的一下,刘金贵跳出来信誓旦旦的说:“绝对属实,我们都可作证。”
众人也皆点头称:“绝对没有谎报!”
。唯有伍友德是刚弃暗投明的,生怕撒谎会被龙羽诚撵走,摸着头就喃喃自语:“不对呀!我就看见――”未等伍友德说完,刘金贵就抬脚踢了他一下屁股,挤眉弄眼的说:“看见个屁!你杀了三个,就一直惦记着能拿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哦――我明白了。伍友德理解和反应很快,立刻就说:“我就记挂着三两银子了,剩下的一个没捞着。”
众人哈哈哈大笑,其中就有人抛出一句:“慢慢学,以后有的是机会。”
此情此景,张德彪和李茂才也是摇头暗道:“哎――!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龙羽诚本就没打算追究,只是为了树立点威严,他一扫众人,大声训斥:“还愣着干什么?收拾好家伙,马上出发!”
众人被这一声训斥吓了一跳,跟着又欢呼雀跃起来,叮叮当当一个个都迅速的去把竹枪擦拭干净。队伍很快排队整齐,都不用龙羽诚下命令,直接朝山下急行军。这时,伍友德五花大绑的押着黄瓜蜡到了龙羽诚跟前。黄瓜蜡以为自己要被砍了,哇哇哭着就跪地磕头求饶。“起来!”
龙羽诚严肃的命令一声。黄瓜蜡更害怕,只顾着磕头求饶,根本不敢站起来。伍友德是走过一遭的人,知道龙羽诚的意思,遂伸手抓住黄瓜蜡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接着喊道:“哭个鸟啊!老实点!龙捕头有话跟你说。”
黄瓜蜡眼泪还是哗哗的流,人却颤颤巍巍的说道:“官老爷,只要饶了小人的命,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黄瓜蜡经过和伍友德刚才的一次打交道,也是猜出了龙羽诚接下来要说的事,所以,他也直接央求。这样一来,龙羽诚就省事多了,只简短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把信交给伍友德。之所以要两人一起去,龙羽诚就是不放心黄瓜蜡这个人,来个保险的人看着,那就稳当点,……。天风山。山势陡峭,山顶尖细直冲云霄。山上树木稀少,怪石间,荆棘和杂草丛生。天风寨。房屋建筑依着峭壁而建,左边几间,右边几间,一直往上,约有四十多间房子。寨墙高筑,立在险要之处,算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座山没有什么树木做掩护,人还没到半山腰就被发现了,大队人马该怎么上去?”
刘金贵是探出半个脑袋向上看,才有所见解的发问,所以,他没招来隔壁某个人的“毒手”。刘金贵的见解没有引来几个人的重视,倒是招来一声嗤笑。就听皮小虎喳喳的说:“着什么急呀!没有树怕什么!不是还有石头吗?石头边不是还有老高的草吗?草旁边不是还有荆棘吗?”
刘金贵听得这一大串就来气,反怼一句:“我说的是怎么上去,没说怎么埋伏,你瞎嚷嚷什么?”
皮小虎不服气,白着眼反驳:“这种事用得着你去操心?咱龙捕头自有妙计。”
龙羽诚懒得听这两个人在这叽叽歪歪,带着四人猫着腰就向山上走去。看见五个人上山的姿势,刘金贵嘿嘿一笑,说道:“看见没?我刚才就想到是这样上山的。”
皮小虎鼻子里哼哼两声,说道:“马后炮!”
刘金贵呸的一下,回敬一句:“我要是马后炮,你就是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