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龙羽诚就很纳闷。如果是放点香料炒茶叶,那最起码锅下应该生一点点火。虽然做茶叶生意也是一门好买卖,但这些人不可能做这种生意。而且,制作茶叶的工序好像也不是这样子的。如果说往茶叶里放的是剧毒,那也不像。就看那个黑衣人用手翻炒茶叶,竟然还时不时用手搓搓鼻子,就知道不是剧毒。然而,如果不是剧毒,是一些普通的毒药,那又大费心机有什么用?如果说是蒙汗药或者僵尸散,也不可能。因为,那个炒茶叶的黑衣人就是例子。想不明白,就无需再想,等下留个活口一问便知。这一次得向卡尔好好交待交待,这小子的手没轻没重的,万一被他全干掉了,可就有苦说不出。不能说话,那只能打手势了。龙羽诚指指房子左边,然后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一看就懂的卡尔,微微点了点头。龙羽诚又指指房子右边,然后又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卡尔又点了点头。龙羽诚再次指指房子中间,接着指指自己。卡尔的头摇得飞快,他指指房子中间,接着指指自己。龙羽诚心里这个气,暗自着恼:“多出点力会死啊!”
正想开导开导这个兄弟,没想到卡尔已经往后门溜去了。哎呀!这小子越来越聪明了。由着他吧!做大哥的这点肚量总是有的。就听得屋里传来说话声:“头,二当家怎的还不回来?”
这句话简直是为两兄弟吹响的冲锋号角。嘭!嘭!两声响,门被踹飞。就这两脚,着实给力,两扇门在屋中间撞得四分五裂。未等惊愕的屋中人作出反应。宝刀出鞘,寒光直线走。脚步一停顿间,就是走位,走位,不可思议的走位。寒光交错只一影,一抹余光入鞘中,大哥气定神闲。就见,卡尔举起那个头领正想往桌上扔。一犹豫,他又将这个头领扔在了地上,竟是一串的痛叫连连。“你自己问,我吃东西。”
就是那么简单,就是那么直接。卡尔坐在凳子上,就滋滋一口酒,巴哒一口菜的吃了起来。龙羽诚皱皱眉:“你就不能斯文点吗?”
“我饿!”
卡尔就回答两个字,就继续这样子吃。“给哥留点。”
卡尔鼻子里嗯嗯嗯,他的嘴巴就没停过。被晾在一边的那个头领,手脚都不能动,把魂拉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问。“你们是谁?”
“你们要干什么?”
“敢动我,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哪有人理他,头领急了,大喊:“你们要是不放了我,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头领就觉得脸火辣辣的疼。他嘴里一个劲的:“你!你!你……”又一只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疼得这个头领嗷唠怪叫。打老实了脚下这个人,龙羽诚才问:“要死?还是要活?”
头领的嘴那是一个快,立马就回答:“要活。”
“好!我问你一句答一句,敢有半句假话,我就拿你当地瓜来削!”
地瓜怎么削法,头领根本想不起来。但他知道,这种死法会很痛苦,会很漫长。脸都吓白的头领赶紧点点头。一脸凶凶的龙羽诚就问:“白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这个头领的脑子一时还跟不上节奏,他吐噜嘴就说:“是药。”
龙羽诚都不带问的,直接就一巴掌搁过去。头领的嘴角立刻就滋出血来,他哭丧着脸回道:“是毒药。”
龙羽诚又是一巴掌搁过去,恶狠狠的说:“你再一个字一个字的加,我就打得你连亲爹都认不出你来!”
头领的眼泪就叭哒叭哒流了出来,他呜呜呜的哭道:“是一种无色无味缓慢发作的毒药,叫‘神仙死’。将这种毒药跟茶泡在一起喝,数月内,人的内力会慢慢的散掉。”
这个回答,龙羽诚很满意,他又问道:“这些茶叶拿去给谁的?”
头领飞快的摇摇头。龙羽诚立刻就问:“谁知道?”
头领稍稍犹豫才回答:“二当家知道。”
好的,就等这句了,龙羽诚急问:“说!谁是二当家?”
此话一出,就见这个头领的脸变得异常的惊骇,仿佛看到恶魔似的,整张脸接近扭曲。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喉咙在咕噜咕噜响。猛的,他的喉结一动,是咽了什么东西下去。惊见此状,龙羽诚第一反应是“诶诶诶,别呀!”
,跟着揪住头领的衣领就喊:“快把毒药吐出来!告诉你!你的二当家回不来了!”
头领的双眼突然暴睁,嘴角流出来的已是黑血。龙羽诚赶紧松手向后退。看得出,头领临死那一刻,心里一定很复杂。有不舍,他并不想死。有痛,是毒药给身体内带来的剧烈疼痛。有恨,恨自己毒药吞得太早了,也恨龙羽诚不早点说。又一次希望落空,虽然很懊恼,但吃饭还是要吃的。吃着饭的时候,从卡尔口中得知,原来‘神仙死’这种药草,是非常罕见的一种植物。而且会解这种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反复思索茶叶的去处无果后,龙羽诚暗自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以后再也不喝茶了。在死人堆里吃饭,只有饿疯的人才敢这么做。然而,在死人堆里睡觉,只要两条腿还能走路,谁都不愿意这样做。两兄弟离开这座院子,走到大路上已是深夜了。运气又不是太好,再去寻找别的住所,恐怕要找到天亮。没有办法,人不是机器,该睡还得睡觉。找棵大树,特别茂盛的那种。在树上找个树枝分叉多的地方,弄点树叶铺垫铺垫,将就着睡一晚。起来的时候已是天大亮。两兄弟从树上跳下来伸了伸懒腰,就商议该去哪里。两三句话后,一致认同回城里。有钱啦!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来的。龙羽诚才不学连续剧那种情节,干掉人就拍拍手走人。那都是虚构的,现实很残酷,江湖中人的手头没那么宽松,该拿还是要拿。虽然都是些碎银,加在一起才二十两。可对于穷得叮当响的两兄弟来说,这就是几日以来的最大收获。得庆祝庆祝,得犒劳犒劳自己。首先,得去成衣铺买一套新衣服,一人一套,多了舍不得。不挑最贵的,冤大头才会去买最贵的衣服。也不挑最便宜的,所谓便宜没好货,洗一次不是掉颜色,就是抽抽的缩水。得挑穿上去舒适,穿出去体面,打起架来又不碍手碍脚的那种衣服。接下来就去一家好一点的酒楼大吃一顿。要点贵一点的菜,绝不点素菜。不是不懂营养搭配,而是为了庆祝一下刚买的新衣服。要买贵一点的酒,一人一壶刚刚好。店小二要是敢上茶,就一起拍桌子开骂。店小二要是敢说“无理取闹”,就说茶里有毒。店小二要是不信,就偷偷放点僵尸散进茶里,让他试一试。这个办法好!估计连吃饭的钱都不用给。不妨一试?试试就试试!!两兄弟的小表情,不言而喻。唯一还拿不定主意的就是,请两个唱小曲的小漂漂应不应该。卡尔至今都还惦记着一朵朵的海棠花,他都不带想的举双手赞同,还一个劲的说“好”。可问题是,就这二十两银子,如此这般乱挥霍,它也不经得花。这几日的经历,龙羽诚深有体会。卖艺,干苦力,打劫,似乎都不怎么顺利。正应了那个理,人挣钱难,钱找钱容易。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走狗屎运。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财源滚滚来。时也!命也!不是有段文言文说得挺对的吗?算了,还是别念了,龙羽诚知道,卡尔对这段文言文的抵抗力已是很强。该不该花银子请小漂漂,还是得斟酌斟酌啊!一路走,卡尔哼着小曲无忧愁。而另一个人,却是不时看着右边的那条大河。河面宽宽,河水轻轻流,似柔情蜜语,寄给远乡偶。思念涌上心头。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清照这首词,正映照了龙羽诚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那三个母老虎现在怎么样了?是想自己?还是恨自己?如果见面了,是哭鼻子和流眼泪?还是一拥而上海扁自己一顿?想起在三塘县那些闹剧,他不禁摇头微微一笑。卡尔看见龙羽诚的样子,就问:“大哥,你怎么啦?”
龙羽诚笑着回道:“没怎么,只是觉得这银子该省还得省。”
卡尔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这时,猛听得后面有马蹄声和马车的轮子滚动声,又急又快,如狂风暴雨。是什么人火急火燎的?难道是去奔丧?两兄弟闪到路边就往回看。就看见一匹白马拉着一辆白色的马车远远奔来。马车很独特,是前两个轮子小,后两个轮子大,且没有蓬顶的那种马车。赶马车的人很辣眼睛。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大厚嘴唇。上身,内穿一件牛仔背心,外穿一件牛仔风衣,由于特殊原因,牛仔背心松开两个扣子。下身,穿一条牛仔裤,一双牛皮靴油光锃亮。从剑柄就可以判断得出,她背着的是一把又大又长的重剑。好面熟啊!卡尔机警的向后退了五步。龙羽诚看见卡尔退,也跟着往后退。此时,就看见后面坐着的人。此人很亮眼。银色的头发,银色背心,银色的风衣,银色的紧身裤,外加银色的靴子。哇塞!肤白,一身白,真是名如其人——真白。就连她皮带插着的那两支短筒双管鸟铳都是银白色的。卡尔终于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他吃惊一声:“白蓝双娇!”
跟着,卡尔向后连退八步。龙羽诚听到这个绰号也是大吃一惊,急忙也往后退。白蓝双娇,来自白蓝国的双娇组合,在杀手排行榜排第八位。格蕾丝善物理攻击,斐奥娜(真白的意思)善法术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