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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达协议主仆反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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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之后,越昭然才缓缓屈指在桌面上叩出几声有节律的笃笃之声,半晌才道,“若说筹码,讲究的是对等,若是姑娘没有合适对等的东西来交换,如何能算得上是筹码呢?”

越昭然话中之意,是想听到更多的好处。如今虽然阿雀用许秋月昨晚对她施暴一事表了忠心,但空口无凭,谁能确定这不是他们主仆二人故意为之,就等着越昭然上钩呢?况且这种无凭无据的感人故事,越昭然稍微动一动脑子就能编出百八十个……谁必须得听他们主仆二人唱双簧演什么故事会呢?所以当下的越昭然,只想知道阿雀手中有没有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反正现在是阿雀在求自己,要是没什么东西递过来,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呗!坐在对面的阿雀似乎比方才更加紧张,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连隐藏都不愿意再隐藏了,面上的神色也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绰绰有余,反而生出了三分显而易见的慌乱。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越昭然非常快的明白过来:这一场战役,到底还是自己赢了。原来《心经》上说的没有错,只有无挂碍故,才能无所畏惧——越昭然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和必须得到的,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阿雀会不会将真正有用的故事告诉他,更加不害怕阿雀反悔,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毕竟没有阿雀,他也一样能守住自己和燕云柳的秘密——而且,他也必须要守住自己和燕云柳的秘密,这样做也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是为了整个燕府和越府,为了两个府上所有活生生的人命……不知道犹豫了多久,才听阿雀再次开了口,而这次开口的阿雀,仿佛用上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库房失火之事?”

阿雀紧紧攥着的拳头蓦然松开,整个人也似乎不动声色的放松了下来,也许方才的犹豫,已经在此刻尽数收拢,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再不用带有任何纠结。越昭然在听见她的话后皱了皱眉头,库房失火之事,对于他和燕云柳来说,一直算是个未曾解开的心结,虽然年宴事件已经十分顺利的结束,但是这件事却一直没有一个真正的结局,尤其是燕云柳发现了那个姑娘的尸体之后……一切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所以,当阿雀乍然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一个一直隐藏在越昭然心中的怀疑,终于再一次慢慢浮上了水面,这件事,难道真的与许秋月有关?其实,越昭然和燕云柳从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怀疑,但是从许秋月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的做法之后,他们二人却慢慢消散了对于许秋月的疑心,若是这次阿雀能够拿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和证据,指认许秋月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那么一切,就都变的简单了许多许多。“当然记得,难道,你有与这件事相关的证据?”

越昭然还是逼迫自己松了松眉间的纠结,力求淡定的问出这句话。虽然并没有非常淡定,但好歹没有太过不淡定。“想必,您和少爷对此也并非是毫无怀疑罢?”

阿雀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能从越昭然的脸上离开,反而一改往日的畏畏缩缩,直面了越昭然的目光,将后话完完整整的说给他听,“那件事,全是许秋月一个人指使的——而且,那个横死在后院古井里的丫鬟,也是许秋月杀的!”

……这一次的越昭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惊讶和讶异,飞速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阿雀,这种事可不能信口开河,你有证据吗!”

越昭然的话并非是疑问句,而是感叹句——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别人比越昭然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更没有人比越昭然更在乎阿雀这些话说的是否有据可循。“我有,但抱歉,少夫人,现在我不可能把证据给你。”

阿雀的眼睛里写满坚定,说话的口气也毋庸置疑,似乎非常决绝,“如果您答应跟我合作的话,我自然会在适当的时候将证据交给您,让您来想办法,惩治该要惩治的人。”

很可惜,一直力求自己站在主导方的越昭然还是输给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因为阿雀此刻提出的证据和代价实在对越昭然有着太大的吸引力,那一切,就像是一块磁石,不停吸引着越昭然体内的另一个极端……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了,而知道真相之后,他竟然还不愿舍弃证据,不愿舍弃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任何线索!没有办法,越昭然只能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你打算让我怎么跟你配合?”

听到越昭然这样说,阿雀的眼睛很明显亮了亮,似乎这是她料想之外的结局,实在太令她惊喜非常了,“其实也不用您多做什么,只是今天下午不要在燕府出现就好,最好明天也…算了,就现在吧,您可以暂时离开燕府,等到晚一些再回来么?”

为什么阿雀一直让自己离开?越昭然的心中还是倍感犹疑,却又不得不应承,可是在应承之前,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合作关系,那么…合作伙伴之间,不应当有所隐瞒罢?”

越昭然此言,意在让阿雀告诉他一句实话,到底为什么需要在今天下午消失。这一次的阿雀并没有任何犹豫,反而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她想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她已经明确吩咐过我,今天下午的你,不可以出现在燕府——我想,大抵跟老夫人有关系,您知道的,许秋月在燕府上的唯一一个靠山,不就是老夫人么?”

燕夫人?!越昭然稍显怀疑的眯了眯眼睛,半晌才在心中按照许秋月的一贯作风铺设了一幅蓝图——也许,许秋月是想要借此机会,将越昭然给支开,如此以来,就可以让燕夫人在有突发事件的时候,找不到人……然后呢?对!然后燕夫人就会去找她,之后顺理成章,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将近半年的许秋月就可以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之中,重新掌握住燕夫人的心!恍然大悟的越昭然望着阿雀,心中却有所犹疑,半晌,才终于听他说道,“好,我可以离开,但你要记得——记得我们达成的协议。”

“好。”

阿雀坚定的朝着越昭然点了点头,两人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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