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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分召见帝后言语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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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四人周遭的气氛便转了一转,皇帝开口之后,便陷入沉默,缄口不言,而皇后见状自然也不敢多说其他,只是垂首捧了一小盅热粥,搁在身前徐徐用手中汤匙搅弄着,燕云柳轻轻抬眼,不动声色觑了越昭然一回,只觉得今天的越昭然,看上去简直是昂藏七尺……哦不对,十尺。‘啪’的一声,皇帝将手中的汤匙一搁,险些将碗碟之中的粥汤溅洒出来,众人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先开口去触这个霉头,燕云柳更是压低了脑袋——人在屋檐下,还当真是不得不低头呢。“行了。”

皇帝的声音渐次响起,听不出什么喜怒幽愤,只是平静如同深潭一汪,众人都不知所谓‘行了’到底意指何事,只能再度沉默听候,只等皇帝再次开口,“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去上朝了,燕卿,同朕走。”

于是燕云柳也被迫停下了动作,将手中的餐具搁下之后,紧着随同皇帝一道站了起来,“是。”

而后她便两手作揖,先是朝着皇帝一礼,算作接下这道旨意,后面才又朝着皇后和越昭然的方向福了福,甚至来不及多看越昭然一眼,就转头跟着人一道走了。……一路静默,皇帝却也拒了黄公公等人一直苦等在门口的轿輦,提出要走过去——这内宫与金銮殿相隔,可不是一步两步,明摆着这个皇帝今天是不怎么着急上朝的,反而,像是有什么话打算跟燕云柳交代交代。想到这儿燕云柳的眼睛就亮了亮,而后才睁大了望着皇帝的背影开始瑟瑟发抖,难不成皇帝今儿是打算把自己当场就地正法?所以才特遣散了身边众人不成……燕云柳察觉到一丝丝害怕,默默缩了缩自己的脖颈。“燕卿。”

皇帝的脚步停在那里,而后便回身朝着燕云柳招招手,“你过来。”

从声音听上去,皇帝不像是马上就要发疯提剑杀人的样子,况且如今他手中也没刀没剑的,如何就能空手抵白刃,将自己脖子抹了?于是燕云柳也壮了壮胆子,顺从的走到了皇帝的身前,“陛下有话想对臣说么?”

你可以说,但我能选择不听嘛?燕云柳在心中默默添上了后面一句,大抵是真的害怕皇帝一张嘴就让自己从这城楼之上跳下去——“朕,确实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皇帝沉吟许久,才又轻轻低首叹了一声,而后便抬起胳膊来,轻轻拍了拍燕云柳的肩膀,继而又说道,“昨天的事儿,朕明白,是你受委屈了。”

皇帝的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搭靠在自己的肩头,燕云柳忽然觉得身上好沉,仿佛站都站不住了,很危险,本能的想要拔腿就跑,“能为陛下分忧的话,臣受点委屈,不算委屈。”

但跑是绝对不可能跑的,这一跑还了得?怕不是受昨天那点儿委屈的问题了,怕是要整个燕府都跟着自己受委屈到满门抄斩的问题了!“不算委屈?”

皇帝听了燕云柳所言,忽而笑了,转首将胳膊挪开,信手抵上了那边砖石,继而自顾自的徐徐说道,“你也是燕大将军娇惯长大的,如何能不委屈呢?不过你知道,她是突厥王女,昨日又输给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巴掌,不算什么——你是男人,不该同一个小小女子计较许多的,朕的意思,你明白嘛?”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又怎么敢不明白呢?燕云柳心中忽而生出了三分悲凉,自己做女人的时候,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女人应当如何如何,可是如今成了个‘男人’,又要活该让着女人了,分明在很多时候,女人根本也没收到这般优待不是?果真官大一级压死人,此言诚不欺我。但燕云柳又能怎样,她还能怎样?还不是像个父亲一样,把眼前之人原谅,顺带把昨天那个小丫头片子,假装原谅,“陛下的意思,臣早就明白,突厥王女给臣的委屈,不算委屈,但突厥给您的……”你不是要我原谅么?那我也要你按头下拜,受下这莫名其妙的委屈——突厥王女作为使臣,竟然公然打了朝廷命官,此番岂不是等于打了天朝皇帝的脸面?燕云柳能忍,他堂堂一个陛下,忍得了么?“好了——”皇帝话中尾音徐徐拉长,好半晌,才又说道,“突厥小国,想给朕委屈受,他们尽管试试看。”

燕云柳始终低着头,未曾抬首望他一眼,可她分明从皇帝所言之中,听出了莫名的澎湃,也许皇帝已然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一笔,至于何时偿还——来日方长。“该上朝了,燕卿,走吧。”

男人孤独的背影走在前面,只留给燕云柳一句堪堪停落的话音,她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来,望着腾云龙纹在视线之前变得渐渐模糊起来,心中忽而明白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于是这万代的江山社稷,牵系于一人之身,大抵如此登高寂寞,周全困顿,就会被叫做孤家寡人。如是一想,就连那个惹人讨厌的阿史那媛,都可以几乎轻易的被原谅。……内宫之中,有不少丫头蜂拥而上,仔仔细细收拾着桌面所剩的残骸——这实在是个有失公允的称呼,毕竟帝后所用不多,至于燕越二人,更不敢有所冒犯,于是金尊玉贵的吃食如何送上来,便又几乎原封不动的被收拢下去,极宽容的,摆出了一副泱泱大国的风范。皇后与越昭然相对而坐日久,却没有谁率先开口打破这令人莫名生厌的静默,仿佛两尊佛像的对垒,不必开口,自有金身为先驱,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这种层面上看来,越昭然本是无缘与之抗衡的,只是他在皇后的眼睛里,率先看到了示弱。……越昭然眯了眯隽如墨色的深眸,他在忍不住确认,确认皇后眼中方才一闪而过,甚至有想要停留之意的情绪,是否应该被称为示弱——那不该是一国之母的眼中应该出现的情绪,它显得有些悲悯,在泱泱大国的背后,这一切本不应当现于人前。一直到所有的宫娥默不作声退了下去,皇后才终究沉沉地荡出了一声叹息,她的手扶上一侧桌案摆放精致的杯盏,极轻的,渡出一句,“昨天的事,多亏有你出面解决,这般保全的,可是咱们整个汉室的脸面。”

——天朝脸面,与我何干?越昭然稍显冷漠的自心中荡开一句,他本意想要保全的,不过是自己与燕云柳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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