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光中透露出狠决，颇有战场浴血奋战的气势，他们的身手敏捷，只一招一式就将那草垛子戳了无数个窟窿。试问，这么优秀的侍卫，又怎么会抵不过那群无组织、无纪律的蛮夷人呢？那么只说明，最关键的问题便是出现在燕老将军身上。孟珂与越昭然正是忧愁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去探寻燕老将军，不论怎么锁，燕老将军都是老将和名将，他们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小辈，哪里有小辈教训前辈的道理。不过，总算是应征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越昭然既是欣喜燕老将军的召见，又是害怕于燕老将军的威严。但是还好，这样的情景还是越昭然可以控制住的。于是，越昭然是铁了心的，一定要把燕老将军从泥潭中拉出来。“她去到西北，与我有什么干系。”

果真是武将出身，燕老将军并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不屑的从鼻腔中发出轻声的嗤声，他才不会学那些文人是拐弯抹角，他不过是有一说一罢了。“她放弃了一直禁锢她的所谓的梦想，可以来到穷乡僻壤之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不正是如同燕老将军重新审视自己的态度吗。”

果真是越昭然，他说话之间是逻辑分明，丝毫让对方挑不出来一丝的破绽。听到越昭然有道理的话语，燕老将军顿时也愣了神，他微微端正了自己的身姿，眸光凛冽地射出光芒，看向越昭然。“可是，她难道不怨恨我吗？”

“燕老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越昭然笑着摇了摇头，他又是继续说道，“非也，燕老将军，您是启蒙燕云柳的人，您的光辉形象又怎么能如同水中明月一般，轻轻地碰触就碎裂了。你永远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也只会记着你的好。”

“毕竟，”说着这里，越昭然的声音是沉了沉，低声说道：“你不仅仅是她对于武学的启蒙者，更是她最为敬爱的父亲啊。天底下哪里会有父女反目成仇的道理，更何况是教法严苛的燕府。”

活了多少年的燕老将军什么没有见过，却是在燕云柳的身上难得的舌头打结，他语无伦次地认证道：“她，她真的是这么想？”

“燕老将军，您的威严无人能敌，我还能骗你不成？”

见着燕老将军那本来虚弱的身子突然像是被灌满了力量一般坐了起来，他全然没有中年人颓败的气势，转而成为了是战场上战功累累的战神一般的存在。他的眸中是惊喜，是喜悦，越昭然经不住地说道：“所以啊，燕老将军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云柳失望啊。”

“这是哪到哪的话，”燕老将军恢复了当时豪爽的作态，他拍了越昭然的后背一巴掌，将那长戟横于身前，“我这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这身板，恐怕你们年轻人之中，都没有几个是能比得上我的！”

听着燕老将军颇有些自大的言语，越昭然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又怎么真的会去与燕老将军较真去。那燕老将军在偌大的帐房中耍了几刀，听长戟划破空气的声音，燕老将军心中的热血也冉冉升起。他又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长戟一扔，在枕头底下摸索着什么。正是越昭然疑惑的时候，他还来不及问出口，就看到燕老将军从枕头底下抽出一个铜制的小玩意儿。燕老将军把那个小玩意儿举起来，放在越昭然的眼前。越昭然定睛瞧去，却是发现是一个缩小版的铜制长戟。好似把这小长戟当成了宝贝一般，燕老将军只让越昭然瞅上了一眼，又是把他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说道：“云柳小时候最是喜欢男孩子的玩意儿，像这些兵戈什么的，都是她最为喜爱的小玩意儿。”

“但是当时她太小了，偌大的长戟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太沉重了，”燕老将军看着那铜制的长戟，在烛光下散发着光芒，他好似在铜制的长戟上看到了幼年的燕云柳那灵动的双眸。“父亲，你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啊！”

幼年的燕云柳那脸颊还没有长开，俨然有着婴儿肥的肉嘟嘟的脸上撒起娇来，是无比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上一下。而燕老将军也是这么做的，他宠溺地看着燕云柳指着不远处的躺在地上的长戟，又是摸了摸燕云柳的小脑袋，问道：“教你什么啊？”

“教我用剑，用刀，用长戟！”

燕云柳的神色十分正经，丝毫没有调笑的意思。像是要应证她的想法一般，燕云柳甚至还舞动了那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在平阔的地毯上摆出了几个武打的动作。那都是燕云柳偷偷的在习武场看到训练的侍卫，得到的招数。“可是，”燕老将军的脸上露出难色，他看着那个比燕云柳足足高出了不止一个头的长戟，又是苦涩的一笑，“那个对于小云柳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小云柳又怎么能扛得起来呢？”

“我不，我不管！”

听到自己不能摸到长戟，燕云柳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是泪眼盈盈，差点就要滴落下来一滴眼泪。“我就要和父亲一样，和父亲一样耍大刀！”

燕云柳又是动了一动，即使她现在被燕老将军抱在怀里，也依旧不老实地胡乱动弹着。“这样吧！”

看着长戟在地上泛着光芒，燕老将军突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什么妙计，急忙差遣小厮去寻了东西回来。就在燕云柳面前，燕老将军举起斧头是叮叮当当地敲了个遍，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燕老将军的手上兀自出现了一个比燕云柳稍稍小了点的铜制长戟，他把小长戟推到燕云柳面前，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爹爹为你做了个好东西，这可是我们的小云柳专门使用的武器，论谁都是抢不走的。”

燕老将军即使现在都记得，燕云柳得到那长戟的激动。还有他在出征临行前，燕云柳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爹爹，爹爹你不能走，云柳还没有练成，还没有和爹爹一起保家卫国！”

看着燕云柳这般哭诉的模样，燕老将军也于心不忍，但是他身上的圣命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