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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回 王达延为情救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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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有些人来纯属是为了混吃混喝,有些人来是为了凑热闹,有些人来是被朋友的朋友叫来的,很多人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八一?中??文网?w?w?w?.这下子为了吃饭吵了起来,半路上又杀出个程咬金,很多人也就伸着脖子瞪着眼听个究竟。

此人正是化了装的王达延,其实为了救西品,红金楼里早派了眼线,那里生的一些事儿,这边早就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当时王达延在门外再也听不下去了,依着他的脾气,哪里能承受得了,冲过来就要打抱不平。

王达延对众人说:“谁家没有姐妹,谁家没有儿女,这些小女子混在花界原是迫不得已。这位吴义老爷,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三番两次地欺负这位桂蝉校书,这算什么本事?本来桂蝉请了一桌,就够委屈的了,你还领了这么些人来,又让桂蝉再请上1o桌。这算什么,这就叫仗势欺人,这就叫蛮不讲理,今天这个事,我就是管定了,你有本事就朝着我来啊!”

这下子,不知道缘由的都听明白了,七嘴八舌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没有钱就别摆阔,这算是什么事啊。”可是吴义的那帮人也帮腔说:“谁的裤裆破了,把你露出来了。”“你算哪山的猴啊!”刘雅内看着王达延觉得有些面熟,说:“我怎么看着你像个革命党呢?”

吴义更是不服气,骂道:“你是桂蝉的相好是不是,她这个千人压万人cao的东西,你居然还敢要这个破货是不是,好呀!你不怕戴绿帽子就让给你了。”

王达延更是不怕这个泼皮无赖,对他更是破口大骂道:“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快过节了,送你一副对联: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横批:人之贱无敌一巴掌把你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

吴义被痛骂了一顿,也知道骂不过他,更是火冒三丈,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仗着人多,更碍于脸面,他对王达延大声地吼道:“好啊,你不是好管闲事吗?你不是打抱不平吗?今天就叫你尝一尝我的厉害。”说着,上来就对着王达延一个老拳。

那王达延是干什么的,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一个勇士,什么阵势没见过,什么敌手没有碰到过,他连动也没有动,待吴义扑过来,抓住吴义的手脖子,顺着他的劲儿,往后一拉,再往前一带,推了出去。

吴义腿上没根,踉跄几步,转了几个圈,一头撞在了饭桌上,满头满脸的菜汤子,一下子成了花花脸了。

那吴义抹了一把满脸的菜汤,老羞成怒,顺手抓起来一盘菜,朝着王达延就砸过来。王达延头一歪,这下子祸更惹大了,菜盘子砸到了一个吴义的狗友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惨不忍睹。吴义大吼一声:“弟兄们,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

他的狐朋狗友们一听,顿时一阵狗叫,一齐朝上扑过来。还没扑到王达延身上,李斯、张散上来,对着那些酒囊饭袋们一阵老拳,直打得他们哭爹叫娘,狼嚎一片,邢天贵在后面收拾战场,哪个不服的,再给他一下子,顿时,连喊也不敢喊了。

王达延两步抄到了吴义的跟前,对他吼道:“服不服!”“不服——”吴义吼道。“呱——呱——”左右开弓,两个耳光就扇到了吴义的脸上,顿时1o个手指头印就出来了。“服不服——”王达延继续吼道。“站着尿泡——不服你。”吴义还是不服气。

“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呱呱呱呱”四个耳光又扇到了吴义的脸上,吴义的脸上顿时就肿了起来。

“服不服?”王达延吼道。吴义一看,再不服软,真就破了相了,“服了,服了,爷爷请手下留情,孙子我真服了。”“那好,再给你留个纪念!”说着,又是六个耳光扇到了吴义的脸上。

“哎哟,我那爷爷哟,你也忒狠了吧!”

“狠,这还算狠,比起你来还差点儿。要是在战场上,那早叫你五马分尸了。”王达延打得性起,一下子把吴义踹倒在地,看着他那个小蛋蛋别扭,照准了那个地方狠狠地又是一脚。

这一下子踹个正着,就和一个鸡蛋一样,一个子蛋黄就出来了。“哎哟——我的妈呀——我那宝贝根子哟!”吴义一下子就疼昏了过去。

“这下子好了,它再也不找事了。”王达延解气地骂了一句。

这一肚子的气出来了,王达延也不敢再耽误下去,怕官军来了惹起麻烦,一只手抓着桂蝉的小手,一边呼喊着众弟兄说:“咱走!”桂蝉也就依偎在王达延的身上,紧紧地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王达延问她:“你是回红金楼,还是跟着我走?”桂蝉说:“你以为红金楼还能回得去吗?当然是跟着你走!”王达延说:“你可要考虑好,跟着我可要吃很多苦头,可不比你在红金楼里享福。”

桂蝉说:“跟着你在外面受苦,那也比成天在红金楼里担惊受怕强。”王达延说:“你可别后悔?”桂蝉说:“还后什么悔,我已经很知足了,跟着你这样的人,这是我一辈子的福气。”

王达延把桂蝉领回了机关,桂蝉一见公韧和唐青盈也在这里,十分高兴,对公韧说:“原来你俩也住在这里呀,挺好!挺干净利索的,和你们这些人住在一起,我心里踏实。”

公韧却对王达延皱起了眉头,意思是怎么把桂蝉领到这里来了。桂蝉一看这几个人有事要谈,也就知趣地说:“小青盈啊,走,跟着姐姐到一边儿干点儿活去,我们到厨房里去烧水。”说着,和唐青盈一块儿到一边躲着去了。

王达延就把这个事儿说了一遍,公韧叹了一口气说:“干什么事儿都得有个计划,这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如今,打草惊了蛇,不知道西品还好救不好救?”

王达延摸了摸脑袋说:“你看我,一着急,把西品的事儿忘了。你说应该怎么办,要不,让桂蝉先回去。”公韧说:“事到如今,桂蝉是回不去了,吴义那个小子不会放过了桂蝉。咱们要密切观察着红金楼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采取行动。”

王达延说了声:“是,”立刻就去安排了。

再说,吴义吃了个大亏,一肚子的淫邪之火没处泄,又想泄在银凤身上。这回喝得酩酊大醉,桃核不认杏核,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又跑到了红金楼银凤的屋里,嘴里嘟囔地说:“这个桂蝉,可害苦了我了,既伤了我的小兄弟还丢了钱丢了人。真是的,看我逮住她,非活剥了她的皮不行!”说着说着,一下子就歪倒在银凤的床上,死皮赖脸地搂起了银凤。

银凤一把推开了他,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十月芥菜──起晒(色)心。”吴义恬不吃耻地说:“有句话叫什么,死也要做个风流鬼,虽然我的小兄弟不行了,但是我的眼睛还行,手还行,一天不搂着你,我心里就痒痒的难受,一天不摸摸你,我的手上就起疮。”

银凤厌恶地说:“你要这样说,就到阴间里找狐狸精去吧,那里有的是女色鬼,真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吴义还要说一些**的话,只是由于喝酒太多,竟睡着了。

银凤不敢得罪他,只好脱下了他的鞋,安排他休息,就在脱下袜子的时候,突然现了吴义的脚上有些糜烂,如繁星点点,再掀了掀他的裤腿,看了看他的腿上,也是有些溃烂,更有些臭味。

银凤心中大惊,想道:“都说花柳病花柳病的,这莫非就是花柳病。”看着他的伤,自己也觉得下体有些不得劲,脱下裤子拿过镜子来一照,可了不得了,下体上长了许多的小水疱,还有一种烧灼感和刺痛感。银凤就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下,麻木了好一阵子,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坏了,坏了,果真是花柳病。要是得了这个病,听说,人也就完了。”

银凤想了一阵子,如今可信赖的人只有群书和亚玲了,她找到了群书,就把这个事儿对群书说了。群书也是十分吃惊,赶紧对银凤说:“这个事儿你先别对旁人说,要是说了,妈妈把你赶出去,你就得自己找地方住去。这一阵子,先不要接待客人,慢慢地先把这个病治好再说。”

亚玲也来到了群书的房里,群书看了看她的模样说:“亚玲啊,不是我说你,几天没见,怎么脸上也不注意保养,你看看,都起了斑疹了?”亚玲说:“谁说不是啊,怎么这几天起了这样的东西,怪难看的。”银凤围着她的脸上看了一圈,看到脖子后面起了一个小节,说“你看看,这几天吃什么吃的,上火了,脖子后面起了一个小节。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一个形象,形象毁了,也就不值钱了。”

亚玲也说:“可不是吗,脖子后头又起了这样一个疙瘩,也不痒痒,掐它它也不疼,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群书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说:“坏了,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麻风病啊!”亚玲也早知道有麻风这个病,对此病忌讳莫大,大呼说:“胡说,不要咒我了,我怎么会得麻风病?”

群书说道:“广州得麻风病的不少,还有一个说法是女疯可卖而男疯不可卖,男疯虽然不可卖而可轻,就是有钱的到处纳妾,把病传染给妻妾,自己的病就减轻了,而没钱的却到妓院里来,把自己的病传染给校书。”

听到了这些话,亚玲就像雷打了一样,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银凤看到了这里,已是眼泪洗面,虽然不同病但是同可怜,只好凄惨地哭着对群书说:“群书姐啊,想我四姐妹,情同手足,一同荣耀过,一同富贵过,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好时候就过去了。好在桂蝉跟了一个大英雄,寻找了幸福,如今我和亚玲都得了不好治的病,想来时日也不多了,但愿我们死后,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找个坑把我们埋了吧,我们在阴间地府里也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群书听了这话,心里一酸,也忍不住了,抱着银凤和亚玲的头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子说:“这都是我们的命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俩要是都走了,我还能送送你们,还有人埋呢,要是我死了,谁给我丧啊!还不是一领席卷了,然后让妈妈扔到了乱坟岗子上,让狗吃猫叼了。”

三个人都哭了好一阵子,群书突然不哭了,说:“鸡死还得打个扑棱呢,何况人呢!你俩也不要太悲观了,听说这病也有治好的,我们何不试一试呢!哭也哭不回命来。”

群书劝慰着银凤和亚玲,重新抖擞起精神,然后一手拉着银凤,一手拉着亚玲买了一份报纸,然后按照报纸上的广告来到了西关长寿街上。只见这里到处是药铺,药铺里都有坐堂大夫,门口贴着治疗花柳病的大幅广告。

三人找到了一个大点儿的药房,屋里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大夫。那大夫看了三人一眼,说着:“客人请坐,请坐。”三人坐下后,群书就把二人的病情对那大夫说了,那大夫领着银凤进了一间小屋,检查了一番,然后出来对三人说:“这是一期梅毒的典型症状,亏得治得及时,也亏得找到了我,要是治晚了,就麻烦了。”

一听说此病能治,银凤的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连忙说:“能治就好,能治就好,那就赶紧治吧?”那大夫说:“吃了我的药,1个月就能痊愈,而且永不复。”“那得多少钱呢?”银凤问。“其实钱也不多,1丸一两四钱银子,日服2丸,1o天1个疗程,连服3个疗程。”

三人听了,都吃了一惊,这小小的药丸,服上3o天,再加上调养,那也得将近百十两银子。银凤看病心切,就想急着掏钱买药,但是群书还是多了个心眼,给银凤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大夫说:“我们带的钱不够,等拿回来钱再来买药。不知麻风病能治吧?”

那大夫说:“能治啊,我们有治疗麻风病的祖传秘方,名叫麻风保命丸,很见效的,吃了不到1个月,就能治好。已经治好了不少人了!”

“那得多少钱呢?”三人一块儿问。

“其实钱也不多,每丸料钱1o两银子,每日1丸,连服3o天。”

三人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光治疗麻风病的药钱就得3oo两银子,更不用说能治好治不好了。亚玲都快哭了,问:“能不能少点儿,这么多的银子一时拿不起。”

大夫眼睛一眯说:“看病哪有问价的啊!要是药量上不去,这病就治不好了,趁着刚得病,还不抓紧治,要是拖延下去,就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群书赶紧拉着二人出了这个店门,又连着问了几家,那药费比这家也便宜不了多少,而且能不能治好病也让人大加怀疑。三人正在长寿街上犹疑不定,忽见那边公韧和唐青盈也走了过来。

群书心里一疑,公韧来干什么,他是不是也得了什么花柳病?随即又一笑,他和金环都没有同过房,还能得什么花柳病,我真是杞人忧天。

公韧见了这三人,也赶紧走过来打招呼:“三位美人,来逛逛街啊,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逛头,除了卖野药的就是卖野药的。不知金环姑娘是否可好?”

群书说:“哟!怎么见了面除了金环就是金环啊,一个傻姑娘,有什么好的啊?她成天不是还打扫卫生吗!桂蝉妹妹怎么样啊,是不是王大哥成天把她揽在怀里,含到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啊?”公韧说:“桂蝉粗茶淡饭,暂时还算衣食无忧。”

群书又说:“桂蝉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她也算有福的人,能找上王大哥,一辈子有人疼有人爱,不像我们这么命苦,没人管,没人问。我成天敞着门,等着你来,你就是不来,让我等得好苦啊!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别是有什么风流病,来找大夫的吧?”

公韧知道她这是随便**的话,也就不放在心上,说:“实不相瞒,通过在红金楼的一段生活,我知道校书中得花柳病的太多了,几乎是十之二三,有些人明明得了病,怕丢人也不去治疗,耽误了最好的治疗时机,还去接客,互相传染。我这不来看看药铺市场,现野大夫、野广告太多,药价又太贵,根本和实际成本符不起来。我写了一篇文章,有关花柳病的解释、危害、分类、传播途径、临床表现、治疗方法,都写上了,准备让报社一下,也好让一般人都知道,不要把这个事儿弄得这么神秘。”

群书见公韧说得这么内行,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我有一个妹妹也得了此病,让我也打听打听,要治疗此病,哪里看病见效最快治疗最好价格最便宜?”

公韧想了想说:“要说这病啊,其实也就是一种细菌作怪,一般的药物根本治不了它,听说外国的专家正在研究一种抗菌素,不过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那位妹妹到西医看一下,西医又快价格又便宜。中医也不是不能治,但是见效慢价格又贵。现在我正在联系一些有责任心的老大夫,如果他们肯把秘方献出来,这价格就便宜多了。不知你们工会能不能帮助我呼吁一下啊!人多力量大,都喊一下,这市场上的药价兴许就能降一些,让老百姓都能吃得起药,尽快地治好这个风流病。”

群书大喊:“说得好啊,我们工会当然支持。”银凤和亚玲也说:“我支持!”“我同意!”

公韧心里也挺高兴的,说:“那我就到报社去,叫他们给刊登一下。”

公韧就到了《天趣报》投了两篇稿子,一篇是《有关妓院花柳病的蔓延》一篇是《花柳病知识漫谈》,本想到很快能表,没料到等了一天又一天,就是在报纸上看不到表的那两篇。

公韧又找到了报社的主编,问:“我那两篇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啊,早一天,就能救活许多人的性命。”

主编斜着眼睛看了看公韧,说:“关于《有关妓院花柳病的蔓延》这篇文章写得是不错,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们报社还活不活啊,妓院都关了门,梳头婆都找上门来和我们闹,我们受得了吗?再说还有《花柳病知识漫谈》这篇文章,牵扯到太多的医药知识和商业秘密,我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要是药铺都来和我们闹,我们也受不了。你要是写一些别的文章,我们倒是非常欢迎。你看看……”

主编拿出了一些报纸清样对公韧说:“你看看,这一篇写得是《红金楼里桂凤择日旅游,老友惜别》,这一篇写的是《亚玲同日辍业回家,情人相送》,这一些多有意思啊,上了报看得人也多,妓院、报社、读者三受益,何乐而不为呀。”

公韧听了十分生气,说道:“原来报纸上就是这些不疼不痒的花边文章呀!校书和客人的死活你们还管不管?”主编拱了拱手说:“对不起!理解万岁,理解万岁,我们也要吃饭呀,我们也要生存。”

公韧回去找到了群书,群书又联合了一些工会的人,才由工会出面文章在一个不出名的小报上表。一时间广州民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大小妓院好一阵子门庭冷落车马稀。

这边刚刚把这个事搁下,那边李斯又来到机关里报告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至于李斯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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