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见姜雨凝一直不说话，而且一动不动地，姜雨柔故作关心地喊了喊她，见她仍旧没有动静，她不由得伸手往姜雨凝的鼻子靠近。

她想要探一探姜雨凝的鼻息。

姜雨凝可不能死了，她还要看她曾经风光一世的圣女如今下嫁“不惑”之境的宗主呢。

可是那卫昀川再不济，也还是个宗主，当真是便宜她了。就应该把她丢到武神界的最底层，让她成为那群奴隶的娼妇。

姜雨柔眼底滑过一抹阴险的光芒。

谁知道，她的手还未靠近姜雨凝，便突然被她一口咬住了指尖。

指尖突如其来的巨痛，叫姜雨柔那温柔娇软的面颊，五官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啊！”

一声惨叫，传出门外。

“姐姐你干什么？”姜雨柔眼底怨毒的光芒再是藏不住，只见她指尖微动，就想要利用念力把姜雨凝的下巴掰脱臼，不料这时门口却有声音传来。

“怎么了柔儿？”

姜时宴担忧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姜雨柔一听是哥哥，顿时收了手，随即大声哭喊，整个人梨花带雨，吾见尤怜，“哥哥，哥哥救我。”

姜雨柔看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放的姜雨凝，咬牙隐忍着自己想要一巴掌呼死她的冲动。

然而姜雨凝却不傻，在姜时宴进来之际，她便松了口。

“啊呜呜呜呜……”

姜雨柔的手突然被放开，她身子重心不稳，不由得往后跌了一步才稳住身形。

随即她提着自己不能“动弹”的手，朝正进来的姜时宴哭诉，“呜呜呜呜，哥哥，大姐姐她咬我，好痛啊……”

刚进门的姜时宴边听到二妹妹雨柔对自己诉委屈，他立即紧张起来，然后拉过姜雨柔的手腕给她查看伤势。

可是他拉起姜雨柔的手，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而姜雨柔此时也发现了，心中暗骂姜雨凝真是阴险狡猾。

她有念力傍身，姜雨凝咬出来的伤痕不过一秒她的身体就可以自愈。

因此姜时宴看到的时候，才什么痕迹都看不到。

见姜时宴眉头微挑，姜雨柔突然放大了声音哭，她一头栽进姜时宴的怀里，“哥哥，呜呜呜，好痛啊……我的手好痛。”

见妹妹哭的伤心，姜时宴不由得开始心疼她来，朝她的指尖温柔地吹了吹。

安慰着她没事。

然后下一秒他走到姜雨凝的面前，重重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姜雨凝猝不及防，被扇得坠落下地。

“噗……”

她的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脸颊也瞬间肿起。

姜雨凝趴下地上，她抬眸，犀利的寒芒如利刃直直投向姜时宴，她冷笑一声，咬牙道，“呵。打啊，最好把我打死好了。把我打死了，你们便少了一个让家族蒙羞的人。”

“姜雨凝！”

姜时宴瞪着她，怒斥道，“你到底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姜雨凝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她懂了十几年的事，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是抛弃。

是背叛。

“哈哈哈，懂什么事？”

姜雨凝爬起身，脸上笑得灿烂却凄凉。

她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姜时宴，“懂你们是怎么在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对我疼爱有加，在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对我弃如敝履？懂你们这些人的心，到底有多么的肮脏多么的恶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时宴拧眉，“雨凝，你真的是太让哥哥失望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说话夹枪带棒了？”

“呵呵。”姜雨凝看着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哥哥？我的哥哥是小时候那个会背着我去买糖，看到我被人欺负会替我出头，面对父母的责打会替我求情的哥哥，可是他，早就死了。

“你……！”姜时宴怒指着她，气急败坏，“你简直就是变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哥哥？我为了你的婚事，忙前忙后，如今你却能说出这种话来？”

“姜雨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由不得你！”

姜时宴怒喝。

随即他指尖微动，那桌上的礼服便浮现在姜雨凝的面前，然后他对姜雨柔道，“雨柔，给她换上。”

姜雨柔眼见戏唱完了，只觉得没意思。

就这？

不过看着姜雨凝嘴角的血迹和高高肿起的脸颊，她便不由得觉得暗爽。

姜雨凝，这才是你苦日子真正开始的时候。

“哥哥，你别再骂姐姐了。”姜雨柔上前拖住打算要走的姜时宴，她满脸愧疚地看着姜时宴，泪眼朦胧，“都是我不好，让哥哥这么生气。可是哥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大姐姐啊？”

姜雨柔看了一眼姜雨凝的脸颊，忍不住心疼道，“你看看姐姐被你打的，这下还要怎么出门去啊？这外面的人要是看到了，要怎么说我们？”

“哥哥，你这事做的太不对了。姐姐她现在没了念力，你的一个巴掌，她现在如何受得了呢？”

闻言，姜时宴眸光微闪，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随即他抬手一挥，姜雨凝的面颊便恢复如初。

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却依然存在。

姜雨凝就这么被强行塞进了卫昀川的车上。

她坐在跑车上，心彻底地沉入谷底。

萧暮何……

我好想你。

三年了，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我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姜雨凝握紧了掌心的一块玻璃碎片。

泪水无声滑落。

这一刻，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泛滥成灾的思念。她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她任由自己发了疯地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