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中。
遴选出三人。
后宫之残酷可见一斑。
在名单之下。
有诸女的画像。
可谓是梅兰秋菊，各有千秋。
在相貌上。
只有个人喜好，没有高低上下之分。
在名单最下方。
有份皇嫂的意向函。
倾向于立军方最高统帅之女孙南乔为皇后，立两位百姓之女林芷溪、萧暮雪为贵妃。
北征尚未结束。
但已功绩彪炳。
孙承宗是最高统帅、孙传庭是主将。
这两人。
前者是孙南乔之父，后者是孙南乔之师兄。
立孙南乔为后。
既是在稳住军方的心，也是对军方的认可和赏赐。
皇嫂在函中说，孙南乔与传统“贵女”不同，没有丝毫娇气、盛气凌人，对事不对人。
属于那种既有长相又有能力，最重要的是有底气。
在管理后宫时，能压制、敢压制住一切不满。
“来自娘家的底气啊。”
朱由检摇摇头，感慨道。
进入皇宫选秀。
孙南乔的表现确实出众。
学习礼仪时刻苦，面对女官们的挑剔，有则改之，无则辩解。
与其他“贵女”或普通秀女，唯唯诺诺，只会称是的模样，有显著区别。
可惜。
这份底气，是由娘家带来的。
若家世互换，普通秀女未尝做不到这样，而她，也不一定比普通秀女做的更好。
不过。
命运没有假设、如果。
表现出众。
就该得到奖赏。
但皇后之位，因其娘家权势，注定难以获得了。
居贵妃之位，尚可。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外如是。
因为避嫌。
皇嫂没有给予上官海棠倾向。
但是。
上官海棠在选秀中的表现，同样是名列前茅。
也应有个贵妃之位。
至于皇后。
朱由检想到皇嫂，或许，民籍皇后，于国朝而言，更为合适吧。
就，林芷溪吧。
自此。
后宫中。
皇后：林芷溪。
皇贵妃：叶颜君。
贵妃：上官海棠、孙南乔。
以及包括陈圆圆八美的，共计四十六位妃嫔。
诸事定。
圣旨降。
有人喜、有人忧。
但已无从再作更改。
只等六月六的到来。
朱由检将此事暂时抛到脑后，拿起锦衣卫送来的密奏。
不禁眉头一挑。
沈炼总共荐举了八十一位“衙内”做官。
上至北原省总督。
下至北原省一县县令。
繁多且杂。
透露出用心程度。
“叶临风啊！”
朱由检看着荐举北原省总督名字，哑然失笑道。
十五岁啊。
就能被锦衣卫如此信任，当真是不易。
看来。
要不了多久，叶家就不再是一门三杰，而是一门四杰了。
三代人。
一代：内阁首辅，正一品。
二代：大理寺卿、户部尚书，正二品。
三代：北原省总督，正二品。
怎么看。
都像是权臣当道的朝廷局势。
只是。
叶相似乎不这么想啊。
满朝文武也无一人敢这样想。
“且试试“衙内”们的能力，是不是如沈炼所说！”
朱由检笑了笑，不置可否道。
对举荐加盖玺印。
吩咐魏忠拿去内阁，然后传阅朝廷及国朝。
……
内阁。
文渊阁。
张国维给老师和阁老们倒完茶，就跑到一边打哈欠去了。
昨天。
想了一宿都没想明白。
论道大会怎么会这么无聊。
没意思，下次不去了。
“君美，论道大会上，发生了什么？”
叶首辅见关门弟子兴趣缺缺、打不起精神的模样，皱眉道。
难不成。
关门弟子对心机和诡辩没什么兴致？
这可不行！
朝廷中满是这些，不能太会，但也不能不会。
“回首辅大人，论道大会上，出现了些小小的意外状况，而这，也正是我想给您汇报的。”
何阁老讪讪一笑，尴尬道。
本来想带着张国维去找找乐……感受神佛信仰之力，但没想到，差点弄巧成拙。
“什么意外状况？”
萧阁老探过头，好奇道。
看何阁老和张国维的状态，就知道论道大会现场肯定发生了有意思的事。
“在二辩“老子化胡说”，道门认输了！”
何阁老勉强稳住心态，嘴角抽搐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
叶首辅：“？？？”
萧阁老：“？？？”
认输了？
昨天上午让锦衣卫去透题，下午开辩，就认输。
道门，在干什么？
就这么想给祖师老子找个秃驴老师？
“昨天，我代表内阁，向道门、佛门宣布第二辩议题。
如锦衣卫说的一样，佛门是有备而来的。
虽然猜错了论题的顺序，但并不影响率先发问。
佛门大法师第一问：太史公《史记》中，可有老子化胡一说？
道门大真人答：无。
佛门大法师第二问：道门祖师老子李耳，所写之书是什么？
道门大真人答：“《道德经》。”
佛门大法师第三问：“除了《道德经》之外，老子李耳还写了什么别的经书没有？”
道门大真人答：“没有。”
佛门大法师第四问：“《道德经》中，老子李耳可曾提到过半点有关自己化胡的事迹吗？”
道门大真人答：“没有。”
佛门大法师第五问：“在太史公经典《史记》中，没有对老子化胡一说描写，而在你们老子李耳自己写的书里，同样没有半点描述，足以见得是捕风捉影之事，道门，虚伪也！”
辩论至此。
道门爽快认输。
我作为大会裁决官，虽然想去抽道门大真人几耳光，但也要顾念场合，含恨宣布佛门获胜。”
言罢。
阁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叶首辅和萧阁老四目相对，皆看出对方的懵然。
这是辩论？
道门和佛门的辩论，竟然把儒家太史公也引入其中。
离谱至极。
而且。
说是碾压。
也不过如此吧。
站在旁边的张国维为之点头，昨天，他和何阁老也是这副神情。
这道门在搞毛啊？
“锦衣卫有送来什么情报吗？”
叶首辅眉头紧锁，疑惑道。
事出反常必为妖。
道门中。
绝对有别的打算。
内阁想要了解，只能通过锦衣卫了。
“没有，昨夜我专门去了趟锦衣卫，沈指挥使不在衙门，应是去忙碌于寻找传国玉玺了，没有时间！”
何阁老摇摇头，叹息道。
累了。
不管了。
毁灭吧。
此刻。
刚走到文渊阁门口的魏忠，看着手中的圣旨，陷入了沉思。
怎么看，沈炼都不像是没有时间的人啊。
连对“衙内”们的安排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