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女人为两人送上清茶后便坐在了对面。
“小王爷,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原十二路连环的外孙女”。
“十二连环刀就算了,我没有打算回去过。我和我娘姓,我叫余欣瑶”。
女人说话时,带有一股空灵之感,仿佛世间的任何事都和她没关系。
”原来是余姑娘。最近市井里传言的八魁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真人比画像还更加的出色”。许不令这话说的是真心话。
“许世子真会说话,我一女子没多大的本事,从小就学了点武艺,上不得登堂大雅”。
许不令笑了笑,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就她方才的动作完全没有多余,端茶杯的时候,里面的水完全没有晃动过,说明内力、巧劲平衡等,是到了何种地步?
“余姑娘来京城是所谓何事呢?”
余欣瑶缕了缕耳畔的发丝:“我说是来报仇的,你相信吗?”
“如果有我能帮得到的地方,余姑娘尽管开口”。
“许世子,你这是想拉拢我?”
虽然脸上还是笑着,但杏眼里却带着威胁。
许不令蹙眉,这女人明显在抵触,但为了以后着想,解释道:“别看我是世子,但门客却没几个,姑娘有如此武功,等报完仇后肯定没有去处,到王府做一名门客,既能躲避仇家又可以惬意人生,岂不美哉?”
“许世子的提议确实让我很动心。放于利而行,多怨”。
许不令一愣,她这是在说自己如果完全以私利为主必然会招来许多怨恨。看来这女人有自己的主见,但是这么一个高手,他不想失去。
“在这个地位,想要活命,不得不这么做。余姑娘,比起沦落于江湖,我想你更愿意过上安免的日子......”
余欣瑶笑了笑:“等比武大会过了,我会考虑的”。
虽然事情没有完成,但也算是有了进展,在要离去的时候,老萧留了下来,至于她们是什么关系,许不令只是笑着便离开了。
待许不令离开后,余欣瑶换了一副脸色。
“当年你为何突然消失了?你不知道我娘日日夜夜差点就哭瞎了双眼?”
老萧叹道:“当年我年轻气盛,以为自己的武功天下无敌,就去找那些宗师比试,没想到差距那么大,最后导致残了一条腿,
也就是那年,我遇见了余家大小姐,从结识到相恋,最后到生死离别......”
老萧浑浊的眼睛也不禁红了起来。
余欣瑶美目含泪:“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娘离开?导致她受到侮辱,日子过得连畜生都不如......”
这些事情,是她娘临终前告诉自己的,喜欢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对江湖人动心。
有些事情他不好说出来,他重情义,萧王对他有恩,而且她还是余家的独生女,两者之间他最终选择了前者。
“罢了,就算你不说出来,我大概也知道了”。
余欣瑶摸了摸左手腕上的一只白玉镯子,上面刻着两个金色的字“欣瑶”
——
焚香沐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每天必不可少的,然而他们并不吃斋或者戒杀,用和尚的话来说就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赵月珊看着街上的那些才子佳人不由得有些羡慕,再和自己一对比,完全就是两种人。
“小白走了,许世子也是神出鬼没的,一个个的,见个人都难......”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小院子,只是看见院子上空冒着阵阵青烟,不由得疑惑道:“咦?小白不是走了吗?会是谁在这里?”
好奇的她想要去推门,结果一把剑就飞了过来,吓的赵月珊饶命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只是路过的......”
“是你,那天你跟踪过我”。
一抬头,便瞧见那个臀比肩还宽胸比自己大的道姑。“我没有,那天你戴着斗笠进城,不管谁见了都会怀疑,我也只是多看了几眼......”
白月秋收回长剑,看了赵月珊身上的衣服一眼:“你是影密卫的人?”
“我只是一个吊车尾,没什么本事,道长不用担心我会伤害你”。
赵月珊细细打量了面前的白月秋几眼,果然是人间的一个祸害。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前不久已经走了,道长是怎么进来的?”
白月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你认识这里原来的人?”
“白月清啊,我们还是朋友来着,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白月秋完全不相信她的话,虽然和她接触的不多,但总感觉她有点傻,脑子就像是被胸给吸收的那种。
“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师父白月秋”。
“啊?你就是曾经的第一美人,怪不得这么好看,还大来着......”
随后两人回到了院子里,
“贫道前不久被许公子所救,恰好就安排到了这个院子里”。
赵月珊眨了眨眼睛,感觉许不令别有用意,前不久刚走了徒弟,现在又把师父拐来了,他这是想来个师徒盖饭?
想到这,赵月珊摇了摇头,不可能,许公子那么君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许公子我也认识,我和他是铁哥们来着,过命的交情”。
说着还拍了拍那傲然的大团子,那意思仿佛在说“瞧,我的也不比你小”
对于这种争风吃醋的举动,白月秋笑了笑:“许世子大义,对朋友也是极好”。
要是让她知道许不令把她看光的事,估计她就不会这么说了,说不定还会提着剑去追杀许不令。
在东城门外,一辆马车刚刚停下,车夫对着马车内的女子道:“姑娘,京城到了”。
坐在车夫旁边的江湖客给了一锭银子后就独自离开了。
没过一会,马车帘子被缓缓掀起,一位短发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面容憔悴,脸上的疲惫之意不掩而饰,
“多谢大哥将我带到京城来,这是一锭银子”。
车夫也没有推脱,收下银子后告诫了女子几句就离开了。
女人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中是五味杂陈,那个地方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她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