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你说老爷我当初是不是走错了?如今怎么又到了这进退维谷的境地了,连玉儿也被牵扯进来了。”,林海苦笑着透过烛光看向林义。
林义咧嘴一笑,打趣儿般的学着林海的声音道了句,“林义啊!咱哥俩喝点儿!”
林海听后朗声笑道,“去,让你儿子取酒来,咱们哥俩喝点!”
林白杨是林海的儿子,如今也有十几岁的年纪,跟着他在林家做事。在白杨出生的时候,林海也曾提过说是让白杨脱了奴籍,也同乔嬷嬷的儿子一般考学。
但当时林义是怎么说的,他说他家欠主家一条命。林忠当年背叛林家,险些让林家覆灭,但林海念及过往,留住了林忠一命,那他们一家子就应当报这个恩情。
主子愿意给他家体面,这是他家的恩情,但他们不能不懂事儿,也要体谅主家的甘苦,要知恩图报。
白杨笑嘻嘻的带了酒窖里的酒到了院子,还贴心的给两人从厨房带了些下酒菜。
林海笑着拍了拍林白杨还有些单薄的肩,笑着打趣儿道,“白杨长大了,我和你爹都也老了啊!”
听了林海的话,林白杨腼腆的笑了笑,说了句账房还有事儿,老爷和管家慢慢喝,便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林海有些慨叹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孩子们都也长大了,白杨和你年轻时候不一样,元瑜和我年轻时候也不一样啊!”
林义有些惶恐的就要站起来,忙着想要开口解释道,“老爷,白杨是奴才,哪里能和少爷……”
看着林义这副样子,林海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把林义按回椅子上。
“二毛,你也别太拘泥。今天只有如海和二毛,没有林老爷,也没有大管家。”
林义看着鬓边华发几许的林海端着酒杯同他谈笑风生,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种透过时光看到在林家最难的那个时候和他喝酒的林海。
其实,这些年的林海给林义的感觉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因为以前的一些喜好在回到京城后林海都几乎不碰了,甚至一些平日里的习惯都也再无体现。
其实,在林海续弦的当天,林义也还觉着一切像梦一样。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当年夫人抱着小少爷、牵着大小姐在堂屋里等着老爷从衙门回府里的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
但转眼间,如今大小姐也长大了,都考了状元了。小少爷若是留住了,怕是如今也该娶妻生子了。红颜枯骨大抵就是人间常态,林义浅酌一口后笑着想起了这些早就埋在记忆里的过往。
林海早些年和林义喝酒还会七七八八说许多话,但这几年的话少了许多。一顿酒喝个七七八八,林义便扶着林海回了平日里他歇息的主院,自己也回去歇息了。
在林义走后,本该睡下的林海却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后,声音有些发凉的开口道,“阁下既然来了,就现身一见,何必躲躲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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