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爱一个人爱到偏执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是没了自我,没了原本的骄傲,还是没了怎样学会爱一个人。
……
季予在眼睛失去光明前,隐约感受到身体的脱离控制,只是脑中一片眩晕,随后便没了知觉。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模糊的景象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睛像是受到了刺激般,鼻腔内隐约还留有药水的味道。
自己不是应该在医院么?
季予愣住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心下越发慌张起来。
自己是被绑架了?
可身下的柔软以及干净整洁的屋子并不能证明。
季予立马去找手机,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匆忙下了床又赶紧翻看,她不知道这是哪,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顿时,眼神看向窗外,大片的绿茵与草木,这明显是个郊区。
季予此刻连手机都不管了,就要跑过去开门,来回拧了几下也无动于衷。
心下一阵崩溃。
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跑到窗前,推开那扇窗户。
可这是三楼,她该怎么跳?
脚步慌张间,门外像是传来脚步声,季予赶紧捂住嘴巴,随即扫视了一下周围。
立马拿起一旁的水果刀躲在了门后。
季予的心里怦怦直跳,虚汗早就布满后背,浸湿大片。
直到门被开启的那一瞬,季予想都没想的就要划过去。
靳相言手里握着刀刃的一端,见季予紧闭着双眼,随后轻易的就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
"小予……"
季予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上课自己耳花了。
睁开眼后,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男人手里滴着血,可脸上漠然一丝也不在意。
"你……"
"你不是在医院么?"
季予完全呆住,似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
男人一身黑衣,脊背直挺,休闲的装扮和往日不同,神态多了些疲色与阴郁。
季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靳相言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又是哪?
季予见他手里还流血,立马检查去看,完全忘记了现在的处境。
季予手足无措,"怎么办?流血了。"
靳相言见女人紧张的神色,像是感觉不到手里的疼痛。
安慰道:"只是小伤而已。"
这哪里是小伤,季予瞪了他一眼,随即要找药箱,可她根本不熟悉怎么会找的到。
"第二排柜子里有纱布。"
季予一愣,惊讶的看着身后的人。
但又带着疑虑,抓紧把纱布拿出随后包扎好。八壹中文網
男人紧盯着季予的脸,看着她柔和的神态与紧张又细心的动作,心下很软。
想要抱她,却又忍住。
季予替他包好后,眼中的质疑顿时显露出来,没了刚才的神情。
男人眸色暗沉,想要向前拉住季予的手,女人柔软的掌心似乎成为了他唯一的慰藉。
"是你……,你把我带到这的,是么?"
季予快速冷静下来,急着问他,就连语气也不自觉的冷淡了些。
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季予就当这是默认了。
她完全不能接受这是他安排的,又问:"你想做什么?"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靳相言看着眼前的女人一脸戒备的样子,忽的心里猛然作痛。
他以为季予会接受,至少不会抗拒同他一起。
男人深深的看了季予一眼,语气镇定道:"小予,我可以抛下现在的一切,你愿意和我走么?"
"我会安排好后面的事情,我们一起出国,在国外定居,让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沈嘉砚他就算权力再大,等到了国外也是鞭长莫及。"
"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受他的胁迫与控制,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靳相言像是在说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常事,可季予却觉得害怕。
他甚至骗了她,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同她在一起。
他把事情想得简单了,甚至没有过问她是否愿意和他走。
季予甩开男人的手,双眼微红。
"我不愿……"
季予深吸一口气,问他,"就算我们走了,那家人怎么办?你不管了?我的父母呢?我也不管么?"
"还有……,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为何还要这样做。"
季予低着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甚至不能接受靳相言鲁莽的行为。
也不知道齐岸到底为什么会答应他做这样的事。
可男人不管不顾,像是丢了心一样的落魄,紧紧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的理智没了,克制没了……
只固执的觉得季予是不想同他在一起。
他把季予抱在怀里,双臂紧梏住她的身体,"我们可以到了国外之后再把你的父母接过来,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季予,这不是问题。"
"还有,我没有未婚妻,她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
季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固执得不可思议,像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觉得靳相言疯了,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来的理智全无,单纯的沉浸在一个人的幻想中。
季予不想再同他狡辩些什么,脑中不断想的是,如果沈嘉砚发现找不到她该怎么办?
季予努力的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束缚,可她的力气又哪能抵得了。
季予愤怒又无奈的抬起眸子,因为生气脸上还透着粉色。
"你现在放我走,我们就还能和以前一样。"
可她的威胁显然不管用。
靳相言听着季予的话,心下更是颤栗。
语气中带着腔意,"以前?是继续看着你和沈嘉砚亲密,还是等到有一天你结婚我继续默默躲在角落里看着你同他共度一生。"
"季予,我做不到。"
男人眉眼透着寒,嘴角透出讽刺的意味。
话音刚落,他像是不想再同她争论这些事情。
缓了一下,又转变了神色,轻柔的抚去女人额上的细汗。
双眼的狠厉一闪而过。
手机铃声此刻突兀的响了起来。
靳相言并未立马接听,而是把季予抱到床上,仔细的给她穿好鞋子。
随后抬起头看她,"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季予对于这样的转变有些反应不及,可男人并未恼怒她的无视,反而双眼柔和,继而站起身走到门口。
像是停顿了下,又关上了门。
听到门再次被锁住的声音,季予心下崩溃万分。
急忙跑去拧门把,可早已无动于衷。
……
男人站立于楼梯侧内,缓缓接听了电话。
齐岸质疑的声音透过耳膜。
"你把季予藏起来了?"
"不是说只让我发条短信给她,你还给我搞这出。"
"沈嘉砚现在已经发现季予不见了,正全城搜索,你最好还是把她放出来,咱好好的不行么?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靳相言,你最好清醒些。"
"别忘了你答应过一个人的事。"
那边语气停顿,继而又说:
"还有靳氏,你确定不管了?"
齐岸最后冷静万分,透过冰冷的电话,直让人胆寒。
靳相言背靠在墙壁,指尖夹着烟,双眼漠然且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像是毫不在意。
手上的痛楚还在细细的磨着他的神经,白色的纱布上早就透出了血迹。
直到把烟掐灭,男人幽沉的话才让齐岸彻底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他说:"我只要季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