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闭的房间内,简约的卧室与布置都显得这里异常的冷清与肃静。
男人长腿交叠,淡漠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一个页面上。
冲上了热搜的新闻,他便不想看,可又非能看见。
总不能掩耳盗铃,活活欺骗自己。
靳相言默默的收回目光,摁下了手机,可脑海里依旧忘却不了,那个醒目的标题。
#沈氏总裁将于明日完婚
他的一声冷笑,竟是比这寒月里更要冷上几分。
命运有时还真是不公,缘分说断就断,他本不是个信玄学的人,可却在和季予分别的没几天,找了人去算。
行为的怪异,让他也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起来。
等那个人来回的晃荡着桶里的竹签,靳相言随即又把自己同她的生辰一并递了过去,那个道长一看,竟也是摇了摇头。
命里有时终虚无,何妨放下了尘缘。
靳相言默默的听着,淡漠的眼神看了看天,随即又给那个人几倍的价钱,让他重新看。
这次……,他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
他笑了,可等走远了之后,下了台阶没几步,却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手里紧紧握着他花了钱再次求来的合缘,是上上签。
这次的欺骗,不过也只是骗了自己罢了。
原来兜兜转转之间,竟只有他走不出来。
齐岸安慰他,说:"你同季予不过就是有缘无份,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你何必只独独缠着她一人不放,你可别和路珩那小子学,他还年轻,过几年没准就忘了,可你不一样啊,虽然……,你现在也很帅吧,但比不过我风华正茂啊。"
齐岸打趣的说着,又拿起酒杯来碰了碰,一醉方休。
靳相言没说话,只是坐在阳台的沙发上,遥遥的望着一侧。
可那边什么也没有,不过是高楼大厦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齐岸不知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撇了撇嘴角之后,又独自喝着酒,翘起了二郎腿。
靳相言收回视线,无力的笑了一下,他刚才看的,不过是沈氏的大厦而已。
季予今天结婚。
请柬给他寄过来了。
只不过,他没去。
……
露西的婚礼上,是他隔了很久才再次见到的人。
在见到季予的那一刻,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猛跳着。
当视线往下挪移的时候,他连见一面的勇气都没了。
或许还是不出现的好,靳相言这么想着。
那场婚礼,靳相言只是独独和露西说了话,送了礼,便在看了季予最后一眼之后又走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释怀不了了。
永远也不会……
齐岸说他会忘记的,但那时他没有说话。
谁知道呢?
靳相言觉得,他可能要带着这份遗憾永久的独身下去了。
时间过的太慢,他选择回了英国,同季予第一次见面的国家。
也许在那里会淡淡的消却他的爱意。
可他好像又忘了,执念便是从这里而起,又怎能忘记呢……
————
"靳相言,我想吃甜的。"季予嘟着嘴巴不停歇的追问着眼前的人。
手里还拿着最新款的ipad不放手,上面放着最新的搞笑综艺。
靳相言无奈的摁着季予的肩,本想拒绝,可当看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却又屈服,摘下了眼镜后,说:"那你亲我一下。"
他得逞了。
季予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后,又把他手里的那盒蛋糕抢走。
奶油抹了一嘴。
明明都快要当妈的人了,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晚上的时候,季予躺在他的腿上,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露西家的孩子很可爱,她也要生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靳相言笑着应下,随即又让她平躺着,换个姿势。
看着那殷红的唇,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亲了亲,怎么也亲不够。
"你干嘛?"季予捂住嘴巴不让他再靠近。
娇嗔的眉眼动人得很。
靳相言突然就觉得此刻的他,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他想这一天,竟是盼了多年才盼到。
不过好在一切都不晚,刚刚好。
————
齐岸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正是宿醉刚醒。
他那边的说话声音很大,吵的他耳朵疼。
宽敞的卧室里,在暗夜下显得尤为冷清,和梦里的不一样。
他又做这样的美梦了,只不过忘了到底是第几次。
白色的衬衣让他整个在宿醉之后彰显出尤为禁欲的感觉。
这些年为他前仆后继的女人不少。
可他心里有人,那份爱又埋得太深,太深……
他头一次忘记了现在的时间,只觉得过了好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靳相言把公司的总部设立在了国外,很少会回去,几乎除了齐岸叫他,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还记得齐岸调侃着说:"人家二胎都要生了,你还搁着单着呢?"
靳相言的手一顿,拿着的酒杯却再也稳不住,碎了一地。
而齐岸说的话,仿佛是在提醒他。
这个梦,早就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