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徐之音惊魂未定的拍拍心口和齐然道了声谢。这才发现是一个冒失的小学生，急急忙慌的冲进了巷子里。

众人虚惊一场，同时也感叹齐然的身手敏捷。

“对不起姐姐，我有急事，我的妈妈生病了，我需要找一辆洋车送她去协和医院。”这个小学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头上带着黑色学生小帽子。

“陶兄，可否借你的汽车送一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齐然决定帮忙不光是因为小孩子的孝心。

“多谢这位叔叔，我叫潘季康，我的父亲是京师高等检察厅的检察长潘树折，他现在在上班，我家里的长工叔叔已经去通报了，但是我妈妈实在疼的受不了。”小学生脱帽道谢，大家这才发现是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

“我认识你父亲，阿福快把我的车开过来。”徐济民身为司法总长当然认识京师检察厅的检察长。

“这是绞肠痧，必须马上送去开刀。”众人七手八脚的赶到潘季康的家里，才发现家中的女人已经面如金纸，宇文丽珠上前查看，他的父亲也曾经治疗过这种病，但是她自己学艺未经不敢拿别人的人命冒险。

既然徐济民要做好人，齐然也乐得轻松，和小约翰敲定好了车型，又约定了提车时间，就准备坐陶白白的车先回一趟兵部洼胡同了。

“陶哥，这个月的车费到了，你要是再不给，公司那边要我把车开回去。”司机小朱对陶白白小声说道。

“不就九十银元嘛，过两天就给你，哥哥平时带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陶白白怼的小朱无言以对，但众人都上车了，小朱就是不开车，场面也很尴尬。

“陶兄给你。”齐然掏出一百钞票交给陶白白。

“这怎么好意思，我也就是这两天有笔款子没到而已。”陶白白手里拿着钞票也没有推辞的意思，转身他将钱交给小朱。

“也就是你，让我丢了面子我还用你，你换别人试试？开车吧，剩下的钱加油，足够把油箱加满了。”陶白白自感丢了面子反复的训斥小朱，小朱得了实惠自然是也不反驳。

汽车回去的路也简单，很快就到了兵部洼胡同那爷家门口。

“齐叔，你可算回来了，我阿玛出事了。”福海急不忙慌的上前说道。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还钱去了吗？”齐然问道。

“就是还钱出的事，我们从银行提的是钞票，去还钱的时候驴打滚非说要扣水钱，而且还要扣一百元，阿玛急了将他们都打了，哪知道这些驴打滚竟然报官了，六扇门说我阿玛殴打良民连夜把他抓走了。”福海终于把事情讲清楚了。

“哪里的六扇门？哪个分局？”陶白白来了精神，看来这种捞人的活，他没有少干。

“西城分局的，说是致人重伤，但我阿玛最多就是把他们摔倒，我们走的时候，那些人还好好的。”福海回忆道。

“那快去西城分局，那帮人最黑了，你要是去晚了，他们找个尸体能办你个杀人偿命，你信不信？”陶白白和六扇门的人打交道的多了，里面的门道是门清。

“走，陶兄你给想想办法。”齐然又递给了陶白白二百钞票，他挥挥手让宋铁带着女士们先下车，毕竟带着这么多美女去捞人，人家会以为你是去送人的。

“齐兄，按理说我不该要你的钱，但京师的规矩就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不好意思啊。”陶白白将二百元收入怀中道。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到了西城分局门口，陶白白跳下车径直进了分局。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陶白白领着那爷出来了。

“那大哥，你招惹方家的人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家现在是个什么行市？他家在不行，这武卫军系统谁不是他家的徒子徒孙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西城分局里陶白白几句一聊，那爷就成了他远房表哥，再稍稍打点就先把人领了回来，反正那爷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齐兄，沾上方家的事情要尽快了解，他家虽然不在了，但武卫军系统极重香火感情，到时候少不得要拉扯一番，这每次拉扯都要花钱啊。”陶白白说的是真心话，他太了解六扇门的做派，也知道里面的别别绕。

“大不了我给他方家赔命，就问问他一个干过大统领家的放高利贷还有理了。”那爷自暴自弃道。

“那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找他家借钱有没有人用枪逼着你去借啊。你一年不还钱人家也没有催你，但你把人家的人打了是事实啊。”陶白白怕那爷犯浑给他分析道。

“再说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你儿子福海参加禁卫军的事情人家也没有点破，听弟弟一句劝赶紧赔钱，左右不过是卖房子的事，人还在就还有机会翻本。”陶白白又把收集到的情况和那爷掰开了说。

“方家要多少钱？愿意息事宁人。”齐然问陶白白道。

“一千银元吧，西城分局这边再花个二百，这是就暂且过去了。”陶白白神情轻松的说道。

“这钱我出了，陶兄帮我办妥。”齐然数出一千五百钞票交给陶白白。

“哎！自己人你客气干什么。我跟你说明了吧，他家就是欺负那哥家里是前朝余孽，你哪怕是武卫军的一个营长家里，这方家都不会动你的，毕竟他家的行市已经倒了。”陶白白说出了本质就是那爷的房子，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齐兄，你也是我劝你早日到大沽讲武堂报到，这京师的花花世界虽然好，但是没有权势来维护都是镜花水月，被人拿捏的命。”陶白白和齐然他们混了一天，早发现齐然虽然有点身家，但是没有权势护体。

“兄弟我最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我又两封推荐信不知道，用哪一封，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没有。”齐然确实是有两封推荐信，但他又觉得两个人都不牢靠。

“你把推荐信拿来我看。”陶白白伸手来看。

“常千里虽然是首任山长，但是他多谋而不决，有谋事的本领，没有干事的手段。而且他做人不行，不但和辽军的张四虎交恶，淮上系和直隶系也没一个督军敢用他的，你用他的推荐信估计连南方的大元帅府都不敢用你。”陶白白看了常千里的推荐信不停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