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卫军的内部分裂从四年前方大统领退位之后就展开了，彼时以高同贵为首的淮上系把持中央，而直隶系得到了实惠的江浙地区还有京畿附近的直隶之地，可谓是你得面子我得里子。直到张忠武叛乱，高同贵和余铁山才发现淮上系没有直属部队的尴尬，为了讨伐张忠武连收买第八师师长唐长泰的法子都用了出来。

平定叛乱以后，两人决心建立属于淮上系自己的部队，好的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时值欧战末期，列强人力资源短缺，于是花旗和扶桑希望华国出兵助战，由两国出钱帮助成立了三个师的赴欧军。

最终两人借助中枢之便，将这三个师变成了淮上系的直属部队。可惜好景不长，欧战结束，直隶系便推动解散赴欧军，好在这个时候柔然叛军又跳出来要求独立。给了高同贵可乘之机，随即将谋主余铁山推上了西北五省督办兼平乱军总司令的职务。

余铁山也不负所托，不但保住了赴欧军全部部队，还将平乱军扩编成三个师、四个混成旅又一个混成团的十万大军。

“今年我已经两次平定柔然，但是柔然活佛不愿臣服，所以这次他要是不愿意来京师见大统领，那么你就帮他换个活佛。”到此时齐然才明白，余铁山这是要让他干脏活。但他也不能拒绝，毕竟淮上系给他的最多，而且放手让他去做。

“卑职定不辱命！”齐然只能坚决表态，反正乘势向北入主武恒城也不是坏事。

“今年年前不会再有新的察哈尔都统到任，过两天西北筹边督办衙门会给你一个任命，让你担任西北督办衙门巡察使，而这段时间，你就是察哈尔的最高行政长官了。”其实余铁山就是在给齐然画饼，这是暗示如果事情办得好就提拔他当察哈尔都统。

如此一来附近方圆三百里，也就乌兰察布的镇守使完颜数比齐然的职位高，不过她是前朝余孽，而且已经被划分给绥远都统管辖了，她的部队也被改编成了绥远第二混成旅，不过她向来是关上门当武则天的，所以哪个都统也管不了她。

“请余帅放心，卑职最多三天就开始就能动兵。”齐然在察哈尔有兵有权，新的都统到任之前，他完全可以横扫整个察哈尔，可以先行割据察哈尔全境，造成事实上的都统。所以他需要三天时间调动军队。

“我还有事要回京师，给你四个字方针你自己去体会：拉黑打黄。对了，老帅这边让我给你带去话，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放手去做，不会亏待了你的。”因为要去干脏活，所以高同贵也得嘱咐一句。

“余帅请帮我给老帅带句话，我齐然整个人都是淮上的，只要老帅需要不管水里火里，我都去闯了来回。”这相当于军令状，活佛不去京师，他的脑袋就去京师。

齐然亲自把余铁山送上了火车，又嘱咐常皖风亲自护送，这位宣化铁路站长，因为生意的事情的缘故，在宣化镇守府也得了个兼职宣化农商局局长，专门处理京师和察哈尔的货物交接。

“下一步是直接占领武恒城，武恒城作为出兵柔然的支点，把平乱军前路司令部和西北筹边巡察使设置在察哈尔都统府，这很合理啊。”陶白白从黑岱山返回，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最新的情况。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也跟我一起去，宣化的工作等常兄回来交给他就行。”如今的宣化蒸蒸日上，轻工业的发展让的热钱进来得很快，连房价也涨了不少。

“大人！福海昨天晚上通过京武铁路发来一批熊国难民，他电报上说让你亲自去接一下。”时值夏天柳如丝穿着清凉，声音也是痒痒的。

齐然以为是莫妮卡或者伊威利亚之流，没有想到的是来的是红发魔女盖亚少校。

“哦，你怎么来了。”齐然见到盖亚有点惊诧，毕竟盖亚是作战部队的军官。

“我受伤了，莫妮卡姐姐批准让我到后方来休息，但是后方的医院都满了，后来托马营长的关系，上了贵国的船才到大沽的。”他说的马营长正是当初一起出关的马镇雄，如今他已经还是赵焕章手下的一个营长了。

“你哪里受伤了，我看看。”两人已经有过负距离关系，这么问也不算突兀。

“一颗子弹卡在胸口了，在京师的协和医院做了手术，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盖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微笑回应。

“那就先在我家里住下吧，我这里的房子大得很。”这不是假话，镇守府可以驻扎六百兵马，还有小校场可以练兵。

“还有不少同胞和我一起来的，里面有一群是马可尼特钢铁厂的工程师和管理人员，你有地方可以安排他们吗？”盖亚主动牵起齐然的手，然后小声地问道。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允许三妻四妾的存在，不像她们国家明面上只能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有无数个情人。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正要在北边的烟囱山建立一座钢铁厂，他们的到来简直是太好了，这些人我全部雇用了，作为宣化镇守府的钢铁技术顾问。”其实开始就是他自己错了，本来福海就是要他来接这些技术人员，并不是让他来接盖亚，他并不知道齐然和盖亚的关系，只是盖亚曾经和他们并肩作战过，所以把她接来也是正常操作。

“我来介绍这位柯察金先生，他以前是马可尼特钢铁厂的总经理，因为财产被伊凡雷帝没收了，所以也加入了我们。”柯察金这样的人在熊国比比皆是，新的王朝来临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大买办，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好柯察金先生，宣化欢迎你的到来，我准备聘请你当我的技术总监，月薪二百美元。”这在当时是一个比较高的价格，重要的是柯察金先生，现在手头没钱了，他的钱都花在了流亡的过程中，为了这次远行，连她夫人的裤腰带都卖了。

“我这里还有十个工程师、四个工头也可以为您工作嘛？”柯察金平时为人不差，所以还有十几个人选择跟他一起走，不过这些都是无牵无挂的单身汉，所以只要有口饭吃都行。

“要看看工程师们的水平如何，工头们每人月薪三十美元，工程师们只要通过考核就每月五十美元起。”齐然这么说有他的道理，现在上门钢铁厂，不但可以发展宣化的经济，以后还可以直接给江美仪的兵工厂提供配件，属于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