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杨祺越在走廊上和女生搭话呢，就看见祁言从楼梯的拐角处走下来。

祁言朝他勾了勾手，往走廊的尽头走去，四楼的视线虽然没有五楼的好，但也算开阔，远处的青山还是尽收眼底的。

“大事？这么严肃。”祁言表情冷峻，周围的气压好似都低沉下来，杨祺越也跟着往那边走。

“就是……”祁言欲言又止，临场发挥都不用打草稿的，他现在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你喜欢周一。”杨祺越用的陈述句，他胡乱猜测的，但祁言这不对劲的样子，他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祁言一下子勾住他的脖子，正愁不知道说什么呢，刚好可以骂杨祺越一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点鸳鸯谱？”

“言哥，轻点儿！”杨祺越拍着祁言的手臂，“错了错了。”

“你别在周一面前乱说话，人家小女生脸皮薄。”祁言松手把他放开，语气有些警告的成分。

“行。”杨祺越又不长记性地凑上去，“周一哪点吸引你啊？”

“人家可没你话多。”祁言白了眼杨祺越，就转身回五楼了。

王玥刚回教室，在桌上看见了周一填的报名表，就来后排找周一。

“我报名表放你桌子上了。”周一看到王玥走过来，以为是来问自己考虑好了没有。

“我看到了。”王玥绕过周一，拉开祁言的椅子坐下，“拉拉队明天下午自习课就开始排练。”

“这么快？”周一虽然交了报名表，但还没做好跳啦啦操的心理准备呢，以前在县中周一就比较孤僻，还没有这种团体活动的经历。

“还有半个月就表演了，每天练一点的话，不会耽误太多学习时间的。”王玥以为周一担心的是这个。

祁言从后门进来，王玥刚好和他眼神对视，但也没有慌乱，她从容起身和祁言搭话。

“祁言，运动会你也选个项目吧。”王玥知道祁言体测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的，他不参加，一班可就损失一名大将了。

“你找别人吧，我没什么兴趣。”祁言不是很愿意参加班里的集体活动。

“那月末的篮球赛你总得参加吧，到时候我们拉拉队给你加油去。”王玥说这话的时候，周一也悄悄看他一眼。

王玥说后半句的时候，祁言拉椅子的手顿了一下。

“行吧。”祁言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王玥。”陆铭朝这边喊了声。

“诶。”王玥拿着项目表走过去，祁言的眼神往那边瞟了一下。

“你要不要报几个项目啊。”王玥拿着报名表晃了晃。

“有哪些啊？我看看。”陆铭接过项目表，开始翻阅。

“4x100的接力跑怎么样，或者两千米？”王玥看他还挺感兴趣，开始给他推销项目。

“都行，我没问题的。”陆铭从不抗拒这些项目，力所能及的他都会去做。

王玥拿了支笔，直接在他桌上把名字写上，怕他反悔。

“那个篮球赛还缺人吗？”陆铭转着笔，尽量显得随意些。

“缺！我一会就把你名字加上。”王玥情绪明显高涨，班里都是陆铭这么积极的，她得省多少心啊。

周一离得近，听到了王玥和陆铭的对话，她转头看了眼祁言，表情毫无波澜。

“你真的要参加篮球赛吗？”周一脑海里都是祁言和陆铭冷语相对的画面。

“你怕我吵起来啊。”祁言笑了一下，看穿了周一的心思，他倒还没这么小心眼。

“没有……”周一语气越来越弱，她是有这样的想法。

“放心，能动手我绝不动口。”

“……”周一还是高估了他的气度了，她还是搞不明白，祁言和陆铭的关系怎么这么糟糕。

晚自习七点开始，先看半小时的新闻联播，这是一中多年的传统了。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祁言掏出来看，是祁正岷的电话。

祁言把电话挂了，塞进桌子里。

“这臭小子，敢挂我电话。”

祁正岷打不通祁言的电话，就给陆铭发了消息。

【小铭啊，今天爷爷生日，我给你们请好假了，你和祁言一起过来，司机在学校门口等你们。】

陆铭先是看了眼祁言，然后再写了张纸条，准备递过去。

“周一。”陆铭把纸条递给周一，示意她传给祁言。

帮陆铭递纸条给祁言，周一咽了下口水，这比跳啦啦操有难度多了。

她把纸放在桌上，用手指慢慢推过去，好像在触碰雷区。

“什么啊。”祁言随口问了句，也没等周一回答，就把纸条打开了。

【哥，今天爷爷生日，爸叫我们现在过去。】

祁言把纸条揉作一团，扔到后面的垃圾桶，纸条上的三个称谓，从陆铭的嘴里说出来，就莫名的让他火大。

他从桌箱把手机拿出来，祁正岷果然又发来消息。

【今天老爷子生日，别给老子摆架子。】

祁言把书一收，就拎着包准备起身走。

“你不上晚自习了吗？”周一见祁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她也不能直接问是什么事。

“嗯，明天见。”祁言语气有些许疲惫，一丝笑意也挤不出来。

祁言拎着包出去，周一转过头去看，陆铭也背着包和他一起出去了。

难道是家里的事？除了这个，她想不出祁言和陆铭，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爷爷知道你的存在吗？”祁言很好奇，究竟是所有人都瞒着他，还是祁正岷瞒着所有人。

“不知道。”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说话的回音。

祁言把自己的不满压在心底，他听出陆铭语气里的失落，他们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周一趴在窗台上看，靠着路灯的微光，去找他们的身影。

祁言走的很快，远远地把陆铭甩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看上去完全是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就算是看背影，周一也能认出来最前面那个是祁言，他好像总有一股冲劲。

周一看他们都上了校门口的那辆车，才回位置坐下，教室里的人密密麻麻，只有周一后排的位置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