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戴着奇怪面具,口口声声说自己迷路的男子,青衣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深更半夜的居然向一个陌生的妖怪问路,怕不是嫌命长了。
要不就是胆子特别大,或者脑袋里缺根弦。
无论是哪种,都不会是个正常人吧。
她看着王权霸业,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连带着头上的一对犄角都颤动起来。
笑得真能叫做花枝乱颤了。
王权霸业眉头一挑。
“姑娘是觉得在这荒郊野外迷路,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吗?”
“在下倒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
他这个借口,还是好不容易才想出来了。
不过看青衣的样子,她似乎并不太相信,表现出来的效果不是很好。
青衣将笑弯了的腰挺直,连忙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忍住。”
“我并不是看不起迷路的人,要是有空闲我很乐意给你带路。”
“只是我有要事,怕是不能让公子随行了。”
连会用纯质阳炎的小姑娘都被她拒绝了。
她可不想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着自己去送死。
王权霸业脚尖轻点,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无妨,我不会妨碍姑娘做事,只要姑娘做完事把我送出黄风岭便可。”
面对王权霸业的请求,青衣摇了摇头。
“此事有性命之危,公子还是另寻出路吧。”
王权霸业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着的剑。
“在下对自己的剑术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或许可以帮助姑娘。”
“就当是先答谢姑娘为我指路的恩情。”
青衣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她还没答应就要提前报恩。
眼看子时将至,青衣也不想在这里有所耽误了,害怕再晚点白尾红霞会有什么闪失。
“不行就是不行。”
她的态度比先前强硬了许多。
说着青衣直接催动妖力,脚下生风,凌空踏步向远处而去。
“要是你非要我带路,就先跟上我再说吧。”
她空灵的嗓音回荡在王权霸业的耳边,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了。
不得不说,她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可要在王权霸业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就绝无可能了。
“要是比速度,我可就不困了。”
王权霸业纵身一跃,向着青衣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王权霸业的视线里,她的背影也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跟在青衣的后面,王权霸业放慢了步调,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他还需要青衣带路,没必要靠得太近,给她太大的压力。
青衣似有所觉,回头一看,发现王权霸业竟然能追上自己。
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要是单论速度,自己要称作黄风岭第二,那就没有妖怪敢称第一。
可这个人从刚才一直和自己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让青衣意识到王权霸业的不简单。
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一个庄园外。
青衣停了下来。
“不瞒君公子,我是去救妹妹。”
“前方就是关押我妹妹的地方,希望君公子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有性命之忧。”
“顺着这条山道,一直往南走,就能离开黄风岭。”
她指着王权霸业身后的那条山道,语气有些急迫的说道。
这个鹿妖到现在还为自己着想,也不枉费他专门赶回来帮忙了。
王权霸业淡淡开口。
“没事,你尽管往前面走,去找你的妹妹。”
“不过要离我的距离要在三丈之内。”
“我也想去看看,让我会有性命之忧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听到王权霸业这么说,青衣也无可奈何。
都到这里了,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回去。
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是三丈之内?”
王权霸业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在这个距离,无人可以伤你。”
他说得认真,青衣却没有当真,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
在青衣的引领下,王权霸业跟着她慢慢的靠近庄园。
“公子,你不要出声,我们偷偷的溜进去。”
青衣蹲在茂密的草丛里,压低了声音,将脑袋凑到王权霸业耳边说道。
表现得十分谨慎。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握紧的手里全是汗水。
“不用,我们救妖怪,就该光明正大,直接从大门进去。”王权霸业却没有和她一样在草丛蹲着,而是凝视着不远处的庄园。
他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血煞之气,从各处向着庄园汇聚,里面还蕴含了一种极重的怨念。
怕是有人在这里设置了一处阵法,也不知道这些人收集这些煞气有什么用。
“啊?”青衣不由得一愣。
从大门进去,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这个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王权霸业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而青衣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
“你们是什么人?”
“要是再靠近一步,就死。”
门口的几个黑袍人纷纷拿出法宝,雄浑的法力在周身流转,照亮了有些漆黑的夜空。
最后一个死字刚脱口而出,人就已经倒下了,而大门同时也碎裂成两半。
“杀了他。”
进入大门内,更多的黑袍人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却在靠近王权霸业三丈之内统统栽倒在地。
而跟在后面的青衣早就惊骇欲绝,自己在一天之内居然遇见了两位高手,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好了点。
剩余的黑袍人感到害怕,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权霸业。
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看着躺了一地的人目光微凝。
“阁下是谁?”
“为何突然闯入我的庄园,还大肆屠杀我的手下。”
“未免太过霸道了吧。”
能够在瞬间击杀这么多人的,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王权霸业指了指旁边的鹿妖。
“我迷路了,她答应帮我指路,所以我帮她救鹿。”
“他们想杀我,所以被我所杀。”
“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他一本正经的和这些黑袍人讲道理,却让所有的人感到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