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的柳叶刀,切在了他自己身上,可惨叫的却是乾皇。
“这……”李羡渊屏住呼吸,盯着一鸣的裆部,没有看到任何血迹,更没有任何一坨东西掉落。
他僵着脑袋,望向站着的乾皇。
狰狞痛苦的面孔,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血腥味浅浅传来。
李羡渊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佛门诸法,不及道家太极之道。”一鸣悠悠感慨道,“当年的我,并非纯粹的假道士。
我曾在真武派偷艺,学到了一门斗转星移之技。
阴阳两仪,斗转星移,阴人无上法门啊。”
“陛下!”一众禁卫军听到乾皇的惨叫声,纷纷大惊。
“止步。”
一鸣扫了眼御书房大门,轻叱一声,空间仿若汹涌之浪,直接推得一众禁卫军横飞。
唰!
武皇人俑刹那间出现在御书房,一掌直接推向一鸣。
一鸣面露微笑,并未躲避。
李羡渊心有所悟,当即爆步而动,刹那间挡在了一鸣身前。
“混账!”楚休骂道,一道猩红液面,如疾驰的飞瀑一般,倾盆而泄,直直穿透了御书房,挡在了李羡渊身前。
同一时间,楚休的身影,自猩红液面当中浮现,右手伸出,成麒麟爪状,回击武皇人俑袭来的掌劲。
“咦?”武皇人俑诧异,掌劲已散去,他盯着楚休,若有所思,“你劫掠了力蛮族的传承神药。”
楚休淡淡道:“也就涨了不到二十万斤的气力,所谓神药,言过其实罢了。”
这时,乾皇惊恐颤悚的声音响起,“老祖宗,快救朕。”
武皇人俑皱眉,扫了眼乾皇,右手一动,缕缕绿色真气弥漫在乾皇裆部伤口处。
痛楚渐消。
乾皇颤声道:“老祖宗,还能帮朕接上吗?”
武皇人俑扫了眼地上那坨恶心人的东西,眸光闪了闪,便摇了摇头。
其实,两个时辰之内,他是能够帮乾皇接回去的。
若是手指、手臂还好说,但那玩意,别人的实在是太恶心了,武皇人俑没那个兴致。
乾皇一颗心沉入了谷底,旋即怒视向一鸣,“混账东西,你居然敢?”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鸣微笑道,“既然你家这位老祖宗无法帮你接回去,你想一想,天下十九州,还有谁能帮你重新长出来?”
乾皇一怔,冷静下来了。
这和尚既然能帮李羡渊重新长出男根了,自然也能帮他!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朕一定将你千刀万剐。”乾皇压下怒气,咬牙说道。
“好说,好说。”一鸣笑了笑,转而看向站在李羡渊身前的楚休,“乖徒儿,为师这一招斗转星移,使得可还行?”
“一般的很。”楚休淡淡道,“也就乾皇比你弱,你能把伤害转移到他身上去。”
“不错。”一鸣点点头,感叹道,“传说,这一招斗转星移,由真武派的真武大帝所创,为师才初窥门径,尚未真正修炼到家。”
楚休眉头微皱,转身回头,看向一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为师说了,要让这位李大人的人生,变得圆满,再无任何遗憾。”一鸣微笑道,“为师倒要看看,你接下来如何去救一心求死的李大人。”
楚休吐槽道:“谁说人生圆满就一定要死?”
“楚休,这一次,我可能不能帮你了。”李羡渊轻声道,“一鸣大师所说的人生圆满,还差一件事,需要我去做。”
楚休脸色微沉,盯着李羡渊,“你要为这和尚去死?”
“有句俗语,士为知己者死。”李羡渊感慨道,“一些当权者,经常会给下属一些小恩小惠,这些下属便愿意舍命为这些当权者办事。
如左冲,他愿意为我自杀。
最近这些天,是自十五年前,我阉割自己以来,最快意的一些天。
你没有割过,不会懂得失而复得的那种惊喜。
不要觉得一鸣大师对我很残忍,他其实对我很好。
我愿意,成全他的执念。
这或许会让你很憋屈,就当是你还我的情债吧。”
说完,李羡渊闭上了双眼,浑身真气正在逆涌。
“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楚休忽然冷笑道。
李羡渊一怔,当即睁开了双眼。
一鸣、乾皇、武皇人俑齐齐看向了楚休。
“别开这种玩笑。”李羡渊沉声道。
“玩笑?”楚休讥讽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不知道?”
李羡渊皱眉,冷冷盯着楚休。
他需要一个解释。
“你该不会以为,女人是可以随便睡的吧?”楚休嘲弄道,“青楼的女子,确实不易怀孕,她们多半一直在吃药。
但诸如花魁那种清倌人,你是头客,她们可都还没开始吃药。”
“那也不可能这么巧,就怀孕了!”李羡渊闷声道,一颗心稍稍有些不淡定。
准确来说,是慌张。
楚休悠悠道:“一次就中,或许是巧合;可某个人,四天三夜,不中才有问题。”
李羡渊彻底无法淡定了,他盯着楚休,“你查看她们的脉搏了?”
“那位花魁,中标了。”楚休轻声道。
一鸣建议道:“李大人,可让你未来的孩子,认我这傻徒儿当干爹。我这傻徒儿,肯定能够照顾好他的。”
“这……”李羡渊一时迟疑。
楚休斜睥一鸣,冷笑道:“你不是想让李羡渊人生圆满呢?没见到儿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怎能算是圆满的一生?
再说了,你不是觉得我抢了他夫人裴伊人吗?怎么,你还想让他的儿子认我当爹?”
李羡渊眸光微动,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想死了。
一鸣双眼微眯,“李大人。”
李羡渊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一时大感为难。
这一刻,他真的不想死了。
之前,恢复男儿身的他,从天牢出来,光想着证明一下自己,并未想过传宗接代的事情。
眼下,既然有人怀了他的孩子,那他想要的自然更多了。
“李羡渊,我这憨批师父对你有大恩,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如何救我这位憨批师父。”
“你该不会以为,割了当今乾皇,还能够事了拂衣去吧?”
“你当大乾皇族的颜面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