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贺楠合衣而睡,说不碰她,鹤月也知道,此刻他对自己的好感度不过才上升了那么一丢丢。
娶她,兴许是因为她逼得近。
鹤月原本想着,先婚后爱没什么难的,但没想到后半夜,贺楠喝的那些东西起了作用。
他浑身燥热,脸颊发烫,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盯着她。
“你怎么了?”
鹤月察觉到了不对,半卧起身子看他,此时的她只着了薄薄的一层寝衣入睡,青丝随意的垂在两侧。
而她这样的动作,让她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滑落肩头,露出了红色的系带,那是她的……
理智让贺楠收回目光,但体内叫嚣着的热气,以及萦绕在他鼻尖那似有似无的幽香,让他无法听从。
忽然,一双纤细又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映入眼帘的是鹤月担忧的神情,她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不舒服?”
夫君?
这对于鹤月来说,再寻常不过的称呼,毕竟上一个位面,自己就已经是她的人,这声夫君,她应该唤得。
但这落在贺楠耳中,犹如正烧得旺盛的火苗,又往里添了一把火,把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即将吞噬。
他默不作声,鹤月更加担心,是怕他喝了那些,身子会出什么问题。
“我去找郎中来给你看看。”
说罢,鹤月就要掀开被褥,起身出门。
但被贺楠一把抓住,他目光灼灼,咬着牙,一字一句:“不必。”
“那你……”
鹤月话还没说完,便被拽了回去,他欺身而上,紧贴着她时,那般硬朗。
鹤月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连着耳根都染了抹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确是不舒服,却不是她所想的不舒服。
而他靠在了她耳边,灼热的气息传来,许是怕她抵触,他到底是问了句:“你……能不能帮我?”
她可太能了!
昨夜雨疏风骤,却掩盖不住那悠扬婉转的声音,连绵起伏。
枝头的花苞终于舍得盛开,却因禁不住沾染了腥气的雨水灌溉,低声求着饶:“别……停了吧。”
但那人他曲解她的意思,低哑着声,重述了一遍:“别停,我知道。”
……
随即,便是日上三竿,鹤月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起,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竟都不知道,这事比那上战场杀敌都还要累!
又庆幸,还好上个位面同他的新婚之夜,才到一半,她就溜走了,不然得遭多少罪?
鹤月正想着,房门便被推开。
“需要我伺候更衣吗?”
是贺楠,他拿了一套梅花苏绣襦裙,另一只手还端了碗白粥,神情有些许不自然。
想来,是给她赔罪的。
毕竟昨晚,他可是化身成了狼,差点把她吃干抹净。
于是,鹤月眉梢轻佻,给蹭得殷红的唇瓣轻启:“要。”
此刻的她,和昨晚哭着说“不要”的模样,判若两人。八壹中文網
这下,轮到贺楠精疲力尽,等到给她穿戴好,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微喘着气。
但他还是极力压制住,记得她还未用膳给,把粥递给了她。
“吃点东西吧,该去见你爹娘了。”
嫁给他,鹤月自然就搬出了将军府,不过贺楠并未让她住什么破旧的小木屋,亦或是钰兰国最低等的宅院。
可以说,这里与她在将军府所住的房间,还要精致温馨。
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用了心在布置,也是真的掏出了家底。
只不过……
鹤月查看着他对自己的心动值,经历了一夜的折腾,也不过才上升了百分之二十五。
这是为什么?
他不喜欢她吗?
鹤月突然看不透他,这一世,他似乎将自己藏得很深。
就连聂家人去寻求他的背景,都只查到他的故土,是几岁入的戏班,其余的,再无从得知。
他干净得令人起疑。
但鹤月没有去醉酒,也知道男人总是能把感觉和感情分得很清除,她不会胡搅蛮缠的人。
日子还长,慢慢过。
她看着那碗粥,并没有接过,而是抬眸望向他,莞尔一笑:“夫君喂我。”
褪去盔甲的她,将女儿家的娇态运用得淋漓尽致。
在面对他时,她似乎不是那个能厮杀敌军的女将,就只是他的妻子,在寻求他的慰籍。
贺楠看着她,眼神深邃,终是在她的笑中败下了阵
最近,坊间都在传一个故事,说当年京城下了一场大雪,将军府那位喜酒爱笑的九姑娘死了……
九姑娘名为挽意,闰年出生,是府中最小的姐儿。
与其他小姐的安分守己不同,她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整日舞刀弄枪,骑一匹骏马就在京城四处撒野。
连将军都拿她无法子,顶多将她关押在阁楼之中,罚她抄女戒。
而九姑娘最喜问自己母亲一个问题。
“阿娘,为何男子能的,女子就不能?”
苏氏只是放下手中刺着的绣,浅浅一笑,伸手拂去她眉间的难过,回道:“因为女子生来不同。”
挽意至今没弄明白有何不同,她也不敢再问,只因阿娘的眼眸中会浮现出她看不真切的忧愁。
其实挽意知道,阿娘心中也藏着事,她不点破。
只是当阿娘再次拿起绣花针,眉头微蹙时,挽意便会问上一句:“阿娘,可要吃酥糖?”
“嗯……好。”
若是觉得心中苦了,便尝点甜头,天大的难都会迈过去。
这是阿娘说的。
挽意想,阿娘现在一定是感到有些苦了。
不然怎会偷偷抹泪呢?
很快,挽意到了及笄之年,父亲将她看管得越发的严,不允许她再踏出房门一步。
挽意便爱上了酒,尤其是天冷之时。无事,便坐在屋内,温上一壶酒,浅尝辄止。
心里想着: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爹为何不问我无不无趣?
挽意找不到人说,因阿娘最近染了风寒,需要静养,她不能再去叨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