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霖心中一喜:“那我把服装给你买了。”
“不是。”鹤月将自己手上的书本塞到林霖怀中:“我是要参加校运会!”
看着鹤月跑出去的身影,林霖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毕竟像校运会什么的,都是体育生参加,她们就只是当当花朵陪衬而已。
“月姐怎么了?”鹤月另一个小跟班咬着冰棍突然出现在林霖身后:“这些天,她不和我们去ktv,也不喝酒的,每节课都奋笔疾书埋头苦干,和一班那些书呆子一模一样。”
林霖被她的神出鬼没吓了一跳,但对于她说的话,心底还是有几分认同,仔细想来,鹤月真的像变了一个人样。
平日里,她们跟着她,不是去找顾宸浩,就是去找靠近顾宸浩女生的麻烦,可自从月姐那次被拒绝,她是男神也不要了,还将其打了一顿,现在整天就泡在书里,干些抄笔记背单词这种不务正业的事。
反正,她总觉得这样的走向多少有些不对劲,又或者说不该是这样。
要是鹤月得知她这个想法,指定吐槽。
是啊,的确不该这样,就应该去招惹女主,然后被男主制裁,被网爆被霸凌,修得个女配的‘正果’然后再离开这世间。
只可惜,她没读心术,才放任林霖得出个结论。
“月姐,肯定是撞邪了。”
而这个观点,她们的班主任也十分认同。
“鹤月,你当真要报跳高,短跑,和马拉松?”
班主任听见鹤月要报名校运会的时候,他都震惊了,虽然他们班名额多,也不限。
但众所周知,二年三班大部分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学生,更何况眼前这女生还在上个星期滋事打架。
他的质疑并没有让鹤月退缩,她拿过班主任手上的报名表,一脸认真:“我当真要报。”
开玩笑,无论是那一项,只要她得了第一名,就能有五十的学分。
五十分,她可以换一个舞蹈或者音乐天赋,在不久后的校园才艺大赛上表现,到时候有不少大学的领导都会来看,要是得个奖项什么的,录取分数线就能降低些了。
鹤月想到这点,便觉得压在自己身上学习的担子轻了些。
“行吧行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也不要求你为班争光,别闹出什么动静就好。”
班主任拗不过她,只能递上笔,怕她再闹出拳打哪家集团少爷的事,千叮咛万嘱咐,鹤月敷衍的应着。
正当她填单子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老师,我也要参加。”
鹤月抬起头,就见李筱雨趾高气昂的走来,鹤月当即无语得说不出话。
自从那天被她扇了一嘴巴子过后,这个李筱雨不想着躲远点,反而闲来无事喜欢找她茬。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男女主这么烦女配了,就跟没有自己的生活似的,天天搅和她的事。
真闲得扯蛋。
鹤月连忙三下五除二的填完,准备回教室,林筱雨却在她路过时,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着: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意!”
“我谢谢您这样关注我。”
鹤月冲她笑了笑,带着假和敷衍,而这样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把李筱雨气得牙痒痒。
中午午休。
嫩叶飘落,光彩透过树荫的缝隙洒在椅子上,鹤月投下硬币,从售卖机内拿出两瓶饮料。
距离上课还有段时间,她便靠在长椅上,沐浴着这缕阳光。
染黑的短发散下,简洁的耳钉闪烁着好看的光泽,唇红齿白,睁开看向人时,满是少女的干净。
宋绎过来时,便看见这一幕。
“喝吗?”鹤月拿出另一瓶碳酸饮料递,似乎是掌握了他的时间表,知道他会来。
自从那天过后,俩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可为什么?
现在的她即不不躲着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相反似乎是想要拉进俩人的关系般,时常缠着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售卖机刚买下的水掉落,发出声响,拉回了宋绎的思绪,他没有理会鹤月的话,走到另一边椅子上。
瓶盖才扭开,水就被坐过来的鹤月抢走。
宋绎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向她,鹤月则是把自己手上没开过的饮料递过去:“新出的口味,”
俩人靠得有些许近,她吐气如兰,湿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额间。
宋绎撇过头,眉间微皱,是在嫌弃,鹤月也没想对他怎么样,等他接过,就坐回原位了。
然而在不远处,苏泱泱拿着一盒饼干,看到这一幕,她的手慢慢握紧,最终松开,随即出现了手机快门按下的声音。
“我先走了,放学等我。”
休息好了的鹤月伸个懒腰,冲宋绎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留给他一个背影。
宋绎看着她走的方向,再看向手中那瓶打开却没喝的饮料,眼眸暗了暗。
到底是在逗他开心?还是想在最后要他难堪,就如同那次一样。
最终,他还是一口没动,丢进了垃圾桶,冰冷的液体滚滚流出,渗进更阴暗的地方。
放学铃声回荡,晚霞染了半边天,如此宁静祥和,但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鹤月!婊子!”
随着这一句话,一盆水从厕所顶倒了下来,被锁在里面的鹤月却格外淡定,她直接从系统内拿出一把伞撑开,水尽数避开她落在地上。
等到外面的人走了,抵着的门也松开,鹤月出来一看,厕所的大门还是被关上的。
这样的事,这一个星期,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只因为学校又一个贴吧上写了很多有关于她的恶行,什么欺凌同学,辱骂老师,仗着家里有钱便目中无人。
当然这也是阐述事实,原主的确如此。
再加上,她还打了女生的梦中情人顾宸浩,一时间她已经成为了不少人厌恶对象。
这样的情况,她并没有向谁提起过,倒不是忍气吞声,只是她知道想毁掉她的人是谁。
鹤月靠在水池旁,往自己身上打湿了点水,随即便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清润的少年音从听筒传来,鹤月手卷着碎发,勾着笑,却故作柔弱的开口:“宋绎,我好怕……”
十分钟后,门被打开,鹤月掐准时机的往前倒去,就正好落入了少年的怀中。
宋绎胸前被浸湿一片,这股粘腻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想推开,但听见了鹤月的低语:“我难受,宋绎。”
于是,他摸上鹤月的额头,掌心一片滚烫,再看她这一身的狼藉,猜也猜到了她刚才遭遇了什么。
从未看见她这般模样的宋绎,眼底的嫌恶在不经意间已经散去,许是有何爸的恩情在,他的恨做不到所谓的纯粹。
他打横抱起鹤月,就近的选择了医务室。
“三十八度八,她身上有伤,沾了脏水,怕是发炎了,我给打一针,休息下再走。”
“好,谢谢。”
校医处理好,便去了库房取药,看着病床上虚弱的鹤月,宋绎候在一旁,周围无人的场景下,什么声音都格外明显。
所以,他也听见了鹤月的呢喃:“宋绎,你讨厌我……”
宋绎低垂眼帘,突然笑了笑,随即靠在她耳边,回应:“是啊,我讨厌你。”
狠话是这样说,可他从未对鹤月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甚至想她受到欺辱的是他,结果来解救她的,还是他。
也不知,是不是在自相矛盾。
宋绎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是知道这次鹤月没有装睡,是真的疲倦了,他自言自语的问着:“我要是相信你,你会不会再一次抛下我?”
其实,现如今宋绎对她的怨恨并不强烈,他恨的是她无数次的欺骗。
在年幼时,她曾利用他的信任,把他独自丢在一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甚至差点死掉。
也是那一次过后,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阴森可怖。
可要他现在要她的命,他暂时还没那么强烈的欲望,毕竟她是何爸的女儿,何爸是给他一口饭吃的恩人。
更何况现在厌恶值还被减去百分之二十,是鹤月这些天对他嘘寒问暖换来的。
他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却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他似乎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对她痛下杀手的时机。
而他的犹豫,也是给她的一次机会。
原身在文中没有抓住,导致最后葬身火海。
可鹤月是已经收集他两个灵魂碎片的人,她无比清楚他的习性,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