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凤汐月就要凑上来,最后的理智让秦墨言把头偏向一边,“孩子们都看着呢。”八壹中文網
气氛都渲染到这个程度,差一点就亲上额头了,秦墨言竟然躲开了,功亏于溃。
凤汐月只好作罢,她松开秦墨言的手,在他耳旁问道,“那是不是孩子们睡着了就可以了?”
秦墨言羞得不敢看凤汐月的眼睛,刚才他们差点就亲上了,这女人实在大胆,好险没有把持住。
秦墨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你不是把银票给了景儿,哪来这么多银子买了这么多东西?”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差点被采花贼欺负,被他一拳打清醒了,后来我扮成常威的样子把他送去衙门领了两百两银子。”
凤汐月叹息一声,“可惜方小同那二百两银子没领到,衙门只给了十两银子的安葬费,亏大发了。”
这个时代对女大夫没那么信任,最多就是做个医女或是接生婆,凤汐月想给人看病没那么容易。
她突然灵光一闪,问秦墨言,“你说我去当赏金猎人怎么样?”
秦墨言完全不赞同,“那不是什么好门路,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刀口上舔血,没有一天安生日子,你真的喜欢过那样的生活吗?”
上辈子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那不是凤汐月理想的生活,过腻了。
她立刻笑着说道,“我开玩笑的,我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去当什么赏金猎人,我去烧水给你们洗头发。”
见凤汐月出了房门,秦墨言松了一口气,再继续那个话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
情绪放松下来,秦墨言从脚底板红到了耳朵根,心里如同火山爆发岩浆要喷涌而出。
他把双手放在腿上,掩盖尴尬。
凤汐月坐在灶前,不禁露出了笑容,还好还好,被毒素侵蚀了六年,功能都还在。
烧好水,凤汐月先给敏儿洗头发,头发往水里一放,水立刻变得浑浊。第一次放洗发水的时候,搓了半天连泡泡都没有,头发实在太脏了。
反复洗了三次后,水才变清。
而且敏儿的头发打结严重,凤汐月用了两次护发素后,才慢慢梳开了,有的地方实在梳不开,她只好用剪刀把头发剪了。
还有头发里好多虱子和白色的虱子蛋,看得凤汐月头皮发麻,用篦子梳下来一排排的虱子,扔火盆里烧了。
景儿的情况和敏儿一样,给两个孩子整理好,凤汐月让两个去旁边晒太阳,她要马上给自己洗头发,因为她感觉头发里的小动物在疯狂的活动,痒得她受不了。
其实她自己的情况和两个孩子一样,脏、大堆虱子、一根根头发上挂满了白色的虱子蛋。
把头发包住,凤汐月又装了一盆热水,一进屋就和看过来的秦墨言视线对上。
她把帕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妖娆的身姿靠在门框上,“客官,洗头吗?”
这女人私下里总是这么没正行,秦墨言很无奈,“有劳娘子了。”
“来了,夫君。”凤汐月上来抱起秦墨言,“夫君喜欢干洗还是湿洗?”
洗头发还有干洗的?
秦墨言倒想看看她怎么个干洗法,遂说道,“那就干洗吧。”
“好嘞。”凤汐月将人放下,给他脖子上围了一条大毛巾,解开他的发髻才发现,这位俊美公子也是驴屎蛋表面光,也长虱子了。
她用水打湿了秦墨言的头顶,挤了一大捧洗发水,哎,这一家子洗个头发真伤洗发水啊,一瓶洗发水造没了。
洗头发的时候,凤汐月还给他做了个头皮按摩,然后用篦子给他梳虱子。一家四口都有虱子,必须消灭了,“等我下午配个杀虫剂,把这可恶的吸血虱子统统消灭。”
秦墨言倒是习惯了,有钱人家也不是天天洗头发,一个月洗个三四次已经算爱干净的了。乡下人一个月也不能洗一次头发,长虱子太正常不过。
他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任由凤汐月摆弄他的头发,从来没有如此放松过,可能是全身上下都干净了吧。
恍惚中,仿佛回到了十岁之前,他洗了头发后,母亲带着他坐在太阳下晒头发,用篦子温柔的给他梳理头发。
有时候太舒服了,会趴在母亲怀里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膳的时候。
可能是太舒服了,秦墨言渐渐的睡了过去,凤汐月发现他睡着了之后,对景儿和敏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去准备午饭。
忙了一上午就不炒菜了,牵着敏儿一起去菜园子摘了一把小青菜和几根小葱,中午和面下青菜面。
凤汐月去和面擀面条,景儿和敏儿两人摘菜,把老菜叶子扔到竹篓里给几只鸡吃。
煮面条的时候凤汐月把煮好的猪头给拆了,做了个凉拌猪头肉。
饭好了,凤汐月才把秦墨言叫醒,“夫君,吃完饭再睡。”
秦墨言很意外自己竟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过后,浑身舒坦。他知道,是因为凤汐月的按摩手法,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凤汐月在,才睡得如此安心。
一家四口都披头散发,吃饭的时候非常不方便,凤汐月拿出头绳,给他们在脑后扎了个矮马尾,自己也是同款。
敏儿笑眯眯的看看大家,嘻嘻笑,“爹爹、娘亲,哥哥,我们都是一样的发式呢。”
“这叫家庭装,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梳着同样的发式。”凤汐月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猪头肉,“还有的一家人穿一样的衣裳,等我得空了找布桩给我们做一身。”
家庭装?
景儿心里暖暖的,这个家越来越好了,因为娘亲变好了。
秦墨言低头吃面,自从她回来之后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们有了笑容,他也觉得生活有了希望。
想到她说以后要和离,现在又对他这么好,如果真的要分别,秦墨言突然发现他有些不舍。
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转念一想,可能是不想孩子们缺失父母中任何一方,才会觉得不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