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月把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比对,花纹完全一模一样,这就是为风清扬的孩子准备的。
老两口二十二年没见到儿子,若是知道儿子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何承受得住。
算了,还是不相认了,让祖父祖母心里依旧怀着希望,希望某一天儿子会带着一家人回来。
反正祖父祖母和大伯他们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知道他们是最亲的亲人就好,以后会代替爹娘多孝顺他们。
她很庆幸,来了京城,看到熟悉的物件和人,刺激了她埋在最深的记忆,想起了一切。
心情沉痛,却也有惊喜。
京城的小院里,叶肖他们体贴的垒了一个烤炉,翌日一早,凤汐月烤了松软的面包和蛋挞送去了凤府。
“这丫头真是有孝心,这么一早做了点心送来。”梁氏瞧着糕点新鲜,还热着呢,“好香啊,这是放了牛乳吧?”
“对,面粉、牛乳和鸡蛋,这个叫面包,里面包了红豆馅儿和肉松馅儿。
这个叫蛋挞,外面是酥皮,里面是蛋液和牛乳,还加了红豆和红薯,吃起来口感非常好。”
凤汐月给她们一一介绍,“祖母、大伯母,你们趁热吃更美味。”
凤老夫人拿了一个蛋挞咬了一口,“嗯,好吃,衡儿他娘,你赶紧尝尝。对了每样捡一些给太傅和嘉儿送去,让他们尝尝。”
梁氏吃着很不错,“没想到汐月医术了得,厨艺也很厉害,我们跟着有口福了。”
“闲来无事瞎捉摸,主要是我家的烤炉好,做出来的东西香。”凤汐月谦虚的道。
凤老夫人打趣道,“你这丫头,厨艺好还这么谦虚,将功劳给了烤炉,它可不知道感谢你。”
“你祖母说的是,不用如此谦虚。”
梁氏吃了两个蛋挞,又拿起一个面包,“等你那院子收拾好,我们去给你贺乔迁之喜。”
“好啊,求之不得。”凤汐月开心的道,“我倒是有几个拿手好菜,到时候一定请大家品尝。”
凤老夫人很想去孙女住的地方看看,“明天孙女婿和孩子们就来京城了,休息一天,后天你先带他们过来认认门。
大后天,我们去你们家认认门。
之后,你和孙女婿好好商量一下,定下好日子。
我去叫上几位老姐妹,衡儿他娘叫上你闺中密友和家里嫂嫂弟妹,一起去汐月家,好好热闹热闹。”
她问凤汐月,“我们一家四口,再加上亲朋好友,也就三四桌。加上晋王和阮老将军家的人,六桌。来得及吗?”
“家里有人手,三四桌没问题,京城东市那么大的菜市场,应有尽有,今天就把食材全部准备起来。”
几桌宴席对凤汐月来说没什么困难,在清水村过年的时候,村里人来拜年,那也好几桌呢。
“我家孩子比较多,有十几个呢,到时候来叨扰了。”
凤汐月跟两人说了那些孩子的遭遇,听得婆媳俩唏嘘不已,心疼那些孩子,又为他们遇到了心地善良的凤汐月夫妻高兴。
“孩子多好,咱们家就是太冷清。”
梁氏眼眶都湿润了,“你三个哥哥拖家带口都去了外地上任,还有一个在读书,家里就我们几个,有孩子好啊,热闹。”
“都带来都带来。”凤老夫人心疼不已,“既然你收留了他们就是你的孩子,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凤老夫人越发喜欢这个孙女了,不骄不躁,沉稳内敛。
家中还有事情,凤汐月说了一会儿话告辞离开。
凤老夫人跟梁氏说道,“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像清扬,性情方面跟他很像。”
“母亲,她不是失去记忆了么,说不定真的是清扬的女儿。来京城寻亲遇到了危险,结果没来到咱们府。”
梁氏想起凤汐月的遭遇,“是个可怜孩子,也是个坚强的孩子,经历了那么多不幸,还能一步步站起来。
自己好起来,还不忘拯救那些深陷泥足的孩子们,难能可贵啊。”
“是啊。”
凤老夫人感叹不已,“听你父亲说汐月提前来京城是为了给阮老将军解毒,明明是她分析出来,却不抢功劳。
治好了长公主的嫡长孙,在庆阳县救治病人无数,你可听她说起过?”
“不曾。”
“这孩子品德高尚。”
凤老夫人笑着说道,“她之前并不想与我们家有什么牵扯,怕人说她攀高枝,还是你父亲一定要让她来,主要是让我们见见。”
“衡儿他娘,你可记得,你二弟妹当年也是医术了得?”
“您的意思是汐月的医术是二弟妹教的,她十有八九是二弟的孩子。”
凤老夫人点点头,“世间事物有相似,却没有这么像,还有这么多巧合。”
“我在想,清扬夫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不然,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家来京城寻亲。”
想到这种可能,凤老夫人双手合十,“老天爷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安啊。”
“母亲,二弟他们肯定没事,您别多想。”
梁氏心中一惊,怕是汐月已经想起了过往,担忧祖父祖母问起情况,她要是说实话,他们这么大年纪肯定受不了。
这个孩子,真是太懂事了。
梁氏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把汐月当亲生女儿对待。
另一边,阮世昌身体好转后去见了皇帝,他戴罪之身对不住皇上的信任,他请求解甲归田。
皇帝佯装挽留了,看阮世昌心意已决,遗憾的答应了。看在他这次劳苦功高,又给了很多赏赐。
阮祥杰和阮祥林交出兵权,阮家军交给了皇帝,怎么编制,那就是皇帝的事情了。
阮家人识时务,皇帝高兴极了,说了不少赞赏的话。
从宫中出来,阮世昌跟着两个儿子回了凤家的院子,以后就在这里安度晚年了。
当晚,凤汐月做了一大桌子菜,欢迎他们回京。
对面靖安侯府密切注意这边的情况,明珠郡主讽刺的看向喝着小酒的靖安侯,故意刺激他,
“阮家都搬来了,侯爷不去对面恭贺他们,终于回京了?怎么说,那也是侯爷的岳父和舅哥们。”
“你是不想让本侯过几天快活日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靖安侯嘭的一声放下酒杯,“这饭没法吃了,以后我也不来了,你自己吃吧。”
说完,一甩衣袖毫不留恋的走了。
把明珠郡主气了个倒仰,“瞧瞧,还说不得了。没什么本事,脾气还不晓得,还在我面前耍起了脾气。”
明珠郡主将手中的筷子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不吃了,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