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没睡啊”周生辰的话,将时宜带入现实。
“死在何处,葬在何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时宜的泪划过脸庞,看着周生辰。
“人死了,留下的东西都是空的,即便你找到了,见到了,除了伤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时宜松开了手,周生辰将她盖好被褥,此一番话,让时宜不禁觉得难道之前曾是梦吗?那她呢?他又可曾想过她怎么办?
时宜背过身去,用极其小的声音“我呢?我该怎么办?”
周生辰一顿。
“我····”
“我只想你可以平安喜乐”
好久,时宜以为周生辰已经走了躺平之后,发现他在床旁倚着。
“时宜,你可知道当时我离京,一共只有三万兵马,我并不想建功立业,只想单纯的帮皇兄,可是朝堂的纷争,哪里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休息吧”他要起身,时宜拉着他缓缓坐起。
“我在你功成名就时来到你身边,不能陪你走过最艰难的时刻,但是我就想陪着你,只是陪着你,和你的徒弟一样陪着你,不管朝堂,还是战场···”时宜的借着酒劲,泪眼婆娑,环上了周生辰的脖子,凑上前去。
准确无误的朝向周生辰的唇,闭着双眼,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笨拙的吻着,周生辰轻轻拂过她脸上的泪,如今二人早已一体,荣辱生死即便是一刹那,也该是一起。
周生辰慢慢被时宜带到床上,时宜的手扯过他的披风,披风便顺着床旁滑下。
好久,时宜只是环着脖子没了动静,睡着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周生辰轻轻拉下他的手,一同躺在床上,他以前只觉得他是独自一人,征战沙场,了无牵挂,直到她入了他的心,惧战,想在她身边,如今更是怕死,怕她难过···将身边的人拥入怀中,喝了酒的时宜,不像平日有些不老实,时而说热将周生辰推的远远的,时而说冷搂着周生辰的腰,怎么也不愿放手,周生辰也便由着他了。
第二日,周生辰环视军营一周,便在灶前与漼风一同吹曲子,此时周生辰依旧为昨晚时宜的话而神伤,他之前不曾觉得自己有人眷顾,会为他不在而难过,他愿为百姓而战,只因他曾居庙堂之高,不知百姓之难,而后出了中州,深知百姓不易,而如今有王军,有徒弟家人更有归宿时宜,此后他要惜命为自己也为她,今日不似往日战前为战事的曲子,而是只为悦己,为眷顾自己人所吹的曲子。
时宜听到乐声醒来,便起身走出营帐,看到宏将军。
“晓誉,哪里来的乐声?”
“是师父,往日只在战前吹曲子,难得今日不为战事,只为悦己”
周生辰走来“你醒了?”
“嗯,”
“既然师父来了,我就去训兵了,王妃就交给你了,这个军营里只有你俩是闲人”
“我是闲人”周生辰反问,晓誉没有理会转身便去训兵了。
“昨晚我失态了”时宜回想昨晚,断断续续的回忆依旧能想起来些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