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妙云听到弟弟徐辉祖说,要自己给太子朱标写谢恩折子,她整个人都愤怒了。
这是一封谢恩折子的事吗?
这是向老色嚭朱标屈服!
我前天还拿着枪刺杀他,今天就给她写谢恩折子,我的脸往哪搁。
哼,咋就没有一枪崩了他?
大小姐把桌子一拍,杏眉倒竖的说道:“不写!”
徐辉祖被太子礼贤下士所感动,就说道:“大姐,姐夫对女不错啊!”
他好不好,我不知道吗?
我不能嫁给一个短命鬼啊!
他就是心事重,假仁假义所以短命。
他不仅短命,而且福少。
他一死,老婆孩子都给人整死了。
“哎呦,辉祖,你可真出息,我还没嫁他,姐夫就叫上了!”
“这不迟早的事吗?太子有什么不好,他那么仁慈,而且对大姐也是一往情深。”
他那叫一往情深,他那是兄占弟媳。
徐妙云直接打断弟弟:“闭嘴,要嫁也是你嫁!”
看到姐姐冲自己大喊大叫,徐辉祖也着急了:“大姐,四弟还在太子府面壁思过呢。他今天冲撞了姐夫太子,还把姐夫太子给抓伤了,要不是肌肤太子,恐怕弟弟现在就给杀了。”
“他都说了,只是把增寿关押几天,身为太子,国之储君,不能出尔反尔吧!”
姐姐如此油盐不进,徐辉祖头都大了。
姐姐这么就不明白,弟弟犯下的是死罪,甚至往大了说,都能满门抄斩。
就算陛下忌惮父亲功劳,可以免除其他人,四弟却难逃一死。
“那还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我敢保证,今晚看不到姐姐的谢恩折子,弟弟说不定就会在锦衣卫的监狱里。”
说到四弟,徐妙云就不得不沉思。
虽说是白捡的,但是也是家人啊。
她一个弱女子,如果没有强大的魏国公府做后盾,恐怕生活下去都难。
“明天爹就要领兵出征了,你要不写这谢恩折子,陛下都不一定会让爹爹领兵出征!”
弟弟的碎碎念,让徐妙云都崩溃了,
她捂着脑袋大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太子春和宫面壁室。
虽说事情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增寿还是一脸的懵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不是把太子给杀了吗?
他怎么还活灵活现的?
难道太子没有死?
大姐也太天真,太子是那么好谋杀的?
太子没有死,他知不知道是姐姐刺杀的?
应该不知道,不然的话整个魏国公府,上上下下几十口都会在锦衣卫的昭狱里了。
姐姐的事是没事了,我的事情却来了。
我抓伤了他!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他会怎么处置我和家人呢?
就在增寿的惴惴不安中,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太子殿下!”
徐增寿如遭暴击。
太子来了!
接着就听到太子殿下温润如玉的声音:“里面状况如何?”
“回太子殿下,里面一切安好!”
“嗯!把门打开!”
“可是?”侍卫似乎不愿意太子来。
“哎,里面是孤的小舅子,他还能伤了孤?”
侍卫们见太子坚持,就只好打开门:“是!”
一打开门,太子就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个小内监,提着饭盒,里面传出阵阵的香味。
看到饭盒,徐增寿才感到饿了。
被关了半天了,米水未进。
但是在太子面前,怎敢说饿?
徐增寿跪下来,一头磕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说:“臣冲撞了太子殿下,请太子恕罪!”
太子却轻描淡写的对随行太监说道:“把酒菜放在地上,出去吧!”
小太监还想留下来保护太子:“殿下!”
太子却摆摆手,说:“出去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是,就倒退着出去了。
只听见太子如沐春风的说:“起来吧,起来吧,就是坐牢,也要管饭啊!更何况,孤只是关了你的禁闭!”
徐增寿有一肚子的困惑,他抬起头,狐疑的看着太子。
“起来吃啊,你不饿啊!”
太子说的很是随和,没有什么杀意。
徐增寿放松了警惕,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走到桌子前。
一边摆酒具、筷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坐!”
“是太子殿下!”
“这里也没有别人,叫姐夫就好了!”
姐夫?
徐增寿懵逼了!
我是该叫呢,还是不该叫?
看到徐增寿不叫,朱标就开始忽悠他:“我和你姐有婚约,你大姐嫁到太子府是迟早的事!再说这么好的婚姻,徐叔叔也不会反对啊!”
“是,太···”
太子见增寿不上道,就瞪着他说:“en?”
“姐夫!”
“哎,这就对了!”朱标给徐增寿倒了一杯酒。
徐增寿一饮而尽,压压惊才说道:“太子殿下恕罪,臣···”
“你在宫里抓伤我是不是?”
“是!”
太子又给增寿斟了杯酒说道:“你是不是孤被刺客杀了?”
徐增寿正要端起酒杯给太子道谢,听到这句话,如同电击一般,立刻就站起身。
“太子殿下!”
朱标没事人一样招呼徐增寿说:“坐下,坐下!”
徐增寿心里虽说是打鼓,但是太子也没有说刺客是谁。
他极力安抚自己的情绪,坐下来!
“喝酒!”
太子殿下热情的招呼徐增寿。
“谢太子!”
徐增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没有等太子给他斟酒,而是拿起酒杯给太子斟酒。
太子也不矫情,端起酒杯闻了闻,就说:“其实我是和你姐开玩笑的,她那一枪是空包弹,没有打死我!那时那十三个侍卫就惨了。”
原来太子殿下知道刺客是谁,姐姐还说他做的天衣无缝。
也是,可能是姐姐以为把太子杀了,就没有人知道。
但是没有想到,太子爷技高一筹,姐姐的暗杀没有成功。
刺王杀驾,可是满门抄斩的。
徐增寿整个人都软了,一屁股拍坐在地上。
由于太过紧张,酒水和菜品撒了一身,别提有多狼狈了。
他想挣扎着站起身,可是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怎么都站不起来。
没有办法,辉祖只好一步步爬向朱标。
太子殿下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不紧不慢的说:“不得不说,你姐姐胆子真大,单枪匹马一介女流竟敢来行刺孤!”
宴无好宴,会无好会!
徐增寿整个人脑子都空了,一步步爬向朱标,却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