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把折子都往我那儿送……忙着卿卿我我呢!”殷年年浑身散发着怨气。
他从小就不喜欢看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每次一看到这些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更喜欢泡在军营里。
只是上次殷瑾煦将奏折搬去他府邸,殷年年虽然及时跑出了城没回来,暂时躲过了一劫。可这次殷瑾煦受伤,他听着外面愈演愈烈的谣言惊慌往回赶……
然后就被笑眯眯的摄政王府管家给逮住了。
并且还赠送他高高的一摞子奏折。
殷年年感觉自己像个大冤种。
“行啦。”女帝揉揉他的脑袋,“你要是不爱看就送宫里,一会儿我看吧。”
殷年年别别扭扭,“谁,谁说我不爱看了……我现在就去看!”
女帝:“……”
她哑然失笑。
这臭小子,就得顺毛撸。表面傲娇得一批,随时随地炸毛……可心里比谁都柔软。
女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这些日子还得兼顾政事跟殷瑾煦的婚姻大事,着实累得她心力交瘁。
好在她还有个贤内助阿月帮她。
不然她年纪轻轻就得谢顶。
她之前祭拜先祖的时候看到过他们的画像……
殷家最开始的几代皇帝,还是有秃头基因的。吓得她胆战心惊狂补,万一谢顶了,她貌美如花的阿月移情别恋了怎么办呢。
好不容易才拐回家的!
女帝匆匆往回走,一路上赶走好几个想要制造偶遇的妃子。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见殷栖月从里面出来。
“陛下。”殷栖月神情严肃,“北川国君,来信了。”
“哦?怎么说。”
“说完颜烈买通大殷官员逼宫的事,跟北川一点关系都没有,完颜烈要杀要剐随便陛下。”殷栖月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老狐狸在弃车保帅。”
女帝无语。
完颜烈他爹一肚子心眼,他早就不满北川那一点国土了,觊觎中原已久。
五年前的那场战役,北川也有参与。但北川王撺掇的是他那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弟弟上战场的,等到北川战败,他又装出伪善的模样哭弟弟,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北川王着实狡猾,抓不到他任何的把柄,只能就此作罢。
如今故技重施,舍弃掉被俘的儿子,再次保自己。
呸!
女帝这次不想放过北川王,可是北川王却依旧谨慎极了,不露任何把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插手,所有的一切都是完颜烈自己买通达成的。而北川王,只是在背后扮演一个扇风点火的角色。
“直接攻打北川,你觉得如何?”女帝眯了眯眼睛,问殷栖月。
可殷栖月却道:“不可。”
女帝不悦。
这才不过五年的时间,北川再次旧态复萌。
难道要留着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大殷,直到北川王终于有个棋子成功吞掉了大殷吗?
殷栖月自是知道女帝在想什么。他牵住女帝的手,几乎堪称虔诚地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陛下。北川必须得除,但——不是现在。也不能是你。”殷栖月温柔地望着她,“交给我。”
直接讨伐北川这样会脏手的事,他来做。
他的陛下,只需要做个毫无污点的,勤政爱民,悲悯伟大的君王就好。
女帝皱眉,“不行。”
殷栖月这些年已经偷偷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以至于外面殷栖月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听。
……甚至心狠手辣,都算得上悦耳了。
“你不是我的刀,阿月。”女帝扯着他的领子一拽——殷栖月被迫弯腰,紧接着下一瞬,唇角便印上一抹柔软。
殷栖月一怔,心脏陡然漏跳了半拍。
女帝霸道地加深这个吻,亲地殷栖月面红耳赤,呼吸渐重。他克制地回应,忍得额角青筋微微凸起。
气氛正好之事,女帝却突然退开了。
殷栖月眼睛水润,唇瓣通红,一脸茫然。
女帝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她狡黠一笑,挑起殷栖月的下巴。
“你是我好不容易娶的媳妇儿呀。”
殷栖月耳朵红透了。片刻,他极小声地“嗯”了声。
造孽哦。
女帝郁闷地埋首殷栖月胸.口。
皇后勾引她!
她暗戳戳地伸出手,悄咪咪地探向殷栖月的后那个腰,然后顺着那截窄那个腰一路往.下,路过腰那个窝……
殷栖月蓦地按住了她的手,气息乱了一瞬:“……陛下!”
女帝不满意。
“就许你撩我?”她偏要摸,“你哪儿我没碰.过,怎么这么小气……阿月~”
殷栖月完全招架不住女帝的撒娇。她一撒娇,殷栖月就瞬间丢盔弃甲,一个不查,就被捏了一下。
殷栖月:“……”
“手感不错嘛!”女帝意犹未尽,殷栖月狼狈躲避。两人正纠缠着,暗卫硬着头皮打断:“陛下。摄政王来信。”
女帝遗憾,暂且放他一马。
“写什么了?”她叹了口气,以为是殷瑾煦写信谴责她刚刚趴在窗边偷窥,结果转头一看……
竟然不是普通的信。
而是密函?
还是最高保密级别的红色漆封。
女帝严肃起来,立即将信拆开,一目十行——
她摆手让暗卫退下。
“怎么了?”殷栖月已经整理好了衣服,除了耳廓还有点红之外,以为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慕初说,别动北川王。”女帝眯了眯眼睛,“先让他狂。”
殷栖月瞬间明白:“若要让其亡,必先令其狂。”
狂了,才好露出马脚。
女帝感慨,“慕初的政治谋略可不比我差。”
以前是这小子一直在藏拙么?父皇竟然觉得他们三个里只有她最合适当皇帝。
女帝忽然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这样的话,孩子就可以放心生了。”
女帝看向殷栖月,挑眉。
“这样的话,即便我养胎坐月子,甚至跟你出去玩……有慕初坐镇,也完全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