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晚上,也是整夜都睡不好,后来来的次数多了,慢慢的就习惯了。”
“你经常来这里住吗?”
夏桐问。“也不算很经常吧,有时候半年,有时候几个月,有时候几个星期……时间不定,但每年我妈妈的祭日,我都会来……”“你对你母亲可真好啊……”夏桐感慨:“而我甚至连我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是否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有时候未知未必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心怀想象。”
夏桐歪着脑子,笑起来:“我发现你今天特别的不同……似乎比以前都要来的通情达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秦慕抉愣了两秒:“我以前很喜欢发脾气?”
“那是……”夏桐害怕的缩缩肩膀:“又恐怖又喜欢发脾气,还霸道的不得了,对谁都一副嘲弄的语气。今天这一天相处下来,倒觉得还挺好。”
夏桐想了想,又说:“果然是达茜夫人伟大啊,你这样一个倨傲的上了天的男人,在她的祭日里也不敢再造次。”
秦慕抉眉毛轻挑:“那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了……”夏桐伸手,将他的嘴角往上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嘟哝着说:“你看看,你一笑起来多好看,干嘛老板着个脸,像个小老头似地。”
气氛太活跃,以至于夏桐动手之前都来不及考虑,等到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忙又缩回手,表情有些尴尬。看着眼前那双暗蓝色的眼睛,她忽然有些仓皇不安,说:“我先睡了……”说完便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住,心口却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起来。奇怪,她紧张个什么劲?秦慕抉低头,嘴角的笑意微敛,也脱下衣服,转身按灭了床柜上放着的台灯。此刻她离他很远,缩在角落里,几乎是完全贴着墙睡,呼吸很轻微。可他却觉得那呼吸都在撩人,拂在他耳朵里,一直钻去心脏,痒痒的。过了好久,她动也不动,就在他预备翻身时,她却忽然翻过身来。黑暗中,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遽然睁开,盯住他,秦慕抉觉得自己呼吸一窒。“怎么办?”
夏桐说:“我有点担心乖乖。”
今天她赶不及回去,乖乖一个人在幼儿园里都没有人接,她之前竟然都忘了这件事!“幼儿园里晚上有老师照顾吗?”
“有,天使幼稚园有孩子的父母因为工作忙,就会寄养在那边,一周接一次,晚上也有老师照顾。只是我还是担心,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幼儿园里睡过,而且电话也打不通……她肯定会害怕的哭的……”“你不用担心,明天天晴了,我就送你去幼稚园看她……”夏桐点点头,稍稍安下心来。这张床本就不大,也就一米五不到的宽度,此刻这样子面对面,夏桐才发现她和他之间实在是挨得很近,以至于他微灼的呼吸几乎都扑到了她脸上。夏桐低下头,脸有些红:“你可不可以朝那边睡。”
秦慕抉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夏桐微囧:“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她就扭了扭身体,预备翻身将脸面朝墙。她的动作影响了他,秦慕抉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痒。灵魂最深处有什么东西陡然燃烧起来,灼伤了他的呼吸。他微微叹息,果然他还没有镇定到一个女人睡在旁边可以完全不在乎的地步。还是他五年来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人。“夏桐……”他叫她。“嗯?”
夏桐睁开眼,下意识的回头,唇却被人堵住了,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惊讶,乖乖的由他轻轻撬开牙齿,捉住了舌头。隐隐的,似乎有些期待,尽管她不愿承认。他的手一只扣在她的背上,一只抱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的固在自己怀里,在缠绵里,更加深了这个吻。夏桐被吻的透不过气来,脸上浮起了一层缺氧升起的潮红。夏桐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心跳快如擂鼓,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句呻吟:“唔……”夏桐不由地闭上眼。恍惚间,夏桐觉得面前有一个一望无际的深渊,她在不停地不停地往下坠落。身体如藤蔓般,唯有缠附住眼前这具结识的身躯,才能勉强找到一些安全感。忽然,男人抬起头,用一双明显弥漫着浓重情.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夏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俏脸红到了耳根。一道柔软的唇,堵住了她的困惑。柔软辗转,比之刚刚近乎野性的缠吻相比,眼下的这个却太过干净,毫无任何调情的技巧可言。只是这份从舌尖一直传达过来的神情,却让她被吻的全身泛软,靠着他手臂的力量,才能勉强撑住身体。细吻了很久很久,他才放开她,重又回到了原位。空气中有着微微的清喘声,以及暧昧到令人窒息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