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药手握着短刀,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将她团团围住的纸人,那个人皮布娃娃隐入迷雾里,跟着尖细的女声响起。
“阿娘戴着白布条,阿爹睡在箱子里,妹妹的花绳不见了,姐姐闹着找娃娃,哥哥的眼睛对我笑。”哀怨的声音又响起,风吹散了迷雾,原本不远处的木屋也消失了,显现在简药面前的是一块石碑。
上面写着什么字,简药看了一眼并没有认出来,但声音的的确确从坟墓里传出来。
简药拧着眉头,看着荒草被风的向后栽倒,思索着,如果要找出那个布娃娃,是不是要将坟打开。
四周围着的纸人见简药表情“如常”,并没有表露出惊慌和恐惧,只好动手去扒拉简药的四肢。
“嘻嘻”的诡异笑声从纸人嘴里传出来,配着坟墓里那个渗人的女童音,更是诡异难听,简药就感觉有无数细密的虫子往她耳朵里爬一般。
听得越久,就越是有一股暴戾的情绪在左右她的判断,很想很想将面前这些东西全都撕碎。
直视着“嘻嘻”发笑的纸人,这些纸人在触碰她的四肢时,四肢就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一样,明明是脆弱不堪一击的纸人,力道却比成人还要大,就像要活生生将她的四肢撕扯成几块一样。
脚下的童纸童女露出诡异而阴冷的笑容,简药之前所做的一切无疑将他们的怒火点燃到了极致。
特别是纸女,虽然眼睛镶回了纸脸上,但被简药用短刀砍掉的手臂却是怎么也装不回去,只能光秃秃的趴在地上,用那双淬毒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简药。
手腕上的力道越发的大,纸人似乎也顾忌简药手里的短刀,使了力气拉扯着她的手,试图弄掉那把短刀。
黑色的刀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刀尖泛着银白色的光,刀面上的符文纹路若隐若现。
纸人看简药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一般情况下,早就被吓得晕厥过去,可这个小姑娘,它们越是用力,对方表情越是平静。
“咬她的脖子!”
刺耳沙哑的声音在纸人堆里响起,纸人们身形一顿,跟着用纸做着头缓缓从肩膀上滚下来,沿着抓着简药的纸手臂往简药身上爬去。
这一幕实在太惊悚,被围堵在中间的简药就像是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肉,面对周围的“东西”,显得是那样的柔弱。
人头滚的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就要爬到简药身上,看着四周的人头,明明嘴巴是用笔画出来的,却偏偏给人一种诡异狰狞要撕咬下简药一块肉的凶狠模样。
纸人头并不重,尽管简药的四肢被纸人拉扯着,也依旧能动,因为简药手里的短刀让纸人忌惮不已,那一只手腕上,纸人的手是最多的。
简药尝试动了动,发现整个胳膊无法动弹,嘴唇抿起,黑黝黝的眸子一一扫过那些诡异的纸人,五指动了动,银白色的刀尖触碰到了中指指尖,面不改色的按了下去,一瞬间,白皙的指腹就多出了一条血痕,血珠涌出,沿着刀尖滚落到符文凹槽。
原本若隐若现的符文瞬间变得血红,简药面无表情,看着从她手臂滚落下去的纸人头,当即就用那只被破开了一个口子的手按住,语气平静:“看来,大家都生病了。”
这话说完,原本还趴着简药裤脚的纸男童当即撒开了嘴,想要隐入迷雾里,却被简药挡住。
“小朋友,讳疾忌医可不是好孩子的行为,你应该乖乖吃药,这样身体才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