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坐镇中央,还没等下发命令。就听见帐外锣鼓声喧。
“不出我所料,果然前来劫营。”颜良拎起泼风刀,笑道,“吕旷吕翔,随我出战。”众人点起兵马,却发现只是一员小校并一千郡兵在外面敲锣打鼓。颜良怒骂,“奸贼,看我斩你!”正要策马前冲,却被吕家兄弟死死拦住。“将军,天色昏暗,若有伏兵如何?”
颜良才回转营帐。但没等休息十分钟,外面再次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他还不敢后退扎营。这些防御工事肯定没毛病,重新布置需要很久。况且如果这段时间赵军趁乱掩杀该怎么办。赵军那个胖子完全可以拖住自己,身边这两个草包又指望不上。
袁军在憋屈中度过了前半夜。
后半夜,颜良困得俩眼皮直打架。吕旷吕翔小心翼翼地在一边互相叫醒。
帐外突然又传来喊杀之声。
“没完了吧!”颜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拿起泼风刀又要准备喊士卒给他牵马。
吕旷吕翔还不敢有怨言。这种疲兵之计,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人家守城,靠着城池可以轮换防守,推动攻城器械跟喊杀的声音是很好分辨的。可自己守着大营,营帐中只有颜良一个大将,没人给换班休息一下,谁能受得住。
突然,吕旷大叫道,“弟弟,将军!你们快看,帐篷着火了!!”
颜良一下精神了,自己跑到营帐后面拴马的地方,翻身上马。他必须组织反击,不然深更半夜,士卒根本没法进行有效的反抗。一场突袭可能会导致整支大军的溃败。八壹中文網
张郃穿着墨色甲胄,身边是许褚。
俩人冲进营帐就盯上了大营。斩杀武将、生擒武将的功劳是最大的。两个人立刻奔向甲胄等级较高的武将。
许褚找上了老对手颜良。张郃独战吕家兄弟。
许褚拿到了他的锤子,颜良就不占啥优势了。但是自己的军队正在溃败,还被这个该死的胖子缠住脱不开身。颜良心急如焚,刀法开始散漫起来。
吕家兄弟叫苦不迭,这个不认识的武将咋跟文丑将军一样,一把铁枪神出鬼没。要知道,私下练武的时候,两个人联手在文丑手下也走不了几十回合。这还是文丑顾念同僚情谊放水的结果。
“弟弟,快走!!”吕旷小腹被刺中,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必死,反而用手攥住了刺进身体的铁枪,凄厉喊道。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练武。总要有个人跑出去给吕家接上香火。
“哥哥!!不!!”吕翔没听话,挺枪刺来。
却见身边伸出一支短戟,轻而易举地划断了前者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
“多谢典韦将军。”张郃致意。
典韦却丝毫不贪功,他把吕翔的脑袋割下来扔给张郃,随意地摆了摆手,就继续在战场上游荡。
张郃回头看去,一袭黑衣的游侠史阿亦步亦趋地保护着赵翼。
赵翼深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始至终就在最外围督战。史阿的缠斗技巧能勉强应付次一流,所以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典韦才能来到一线。
张郃定了定心神,他知道颜良还有精锐的河间骑兵。可自己在巨鹿,有了赵翼的资金支持,已经按照自己对骑兵的理解,创造了专门对付骑兵的部队。
“大戟士,进军!!”张郃喊道。虽然只是雏形,虽然战损会很大,但不见血的士兵总归不会成为天下第一。
“风!!风!!”一支千人方阵进入战场,他们每个人身披重甲,手拿长戟。对于重骑兵会有奇效。但是同样,因为铠甲的重担没有马匹分担,面对灵动的轻骑兵会很吃亏。
“河间骑兵,结阵!!”颜良只能抽空喊一嗓子,这一嗓子在火声、哀嚎声、喊杀声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变阵,迎敌!”张郃喊道,大戟士们立刻站定,然后密密麻麻地长戟带着乌光从前一个人的肩膀处探出。
“刺!!”
无数的河间骑兵被刺落马下,大戟士们也有被冲倒的。但因为河间骑兵本就是仓促迎敌,散乱的骑兵并不可怕,战损还在张郃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全军撤退!!!”颜良不甘心地喊了一声,三刀逼退许褚,带头跑了。无他,如果被合围,自己也要折在这里。
荀攸却告诫鞠义,在颜良撤退的路上层层伏击。
本就没剩几个人的河间骑兵,建制几乎被打散。步兵跑了不少。
用鞠义的话说,他的士兵看到骑兵就想射击,步兵压根没人管。
最后清点战损,赵翼部队只损失了不到两千人的步兵,一百多个大戟士。这还因为他的部下太多都是郡兵,战斗力有限。战果是几乎全灭了颜良的两万先头部队。杀敌四千余,俘虏四千余,一万多人要么受伤倒地哀嚎,要么跑得不知踪影。
“不愧是袁本初的部队,可惜被这一个不知兵的颜良统帅。”荀攸赞叹道,“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两成多的死亡率才逐渐崩溃。”
“颜良只能做将,不能做帅。”赵翼下结论道,“走吧,张郃传来消息,在营帐中发现了被捆起来的辛评。跟他聊聊,然后睡个好觉,明天迎接袁大公子。”
“诺。”荀攸含笑应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