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次运功,对杨开的消耗并不算很大,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的调理,那一股沙之力已经消失殆尽,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将外套披在了上官愁一的身上,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倒在了手心中,将丹药放进了嘴巴里,一口吞下。
他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默念口诀。
他要调息,将体内那股残留的气旋之力彻底祛除。
他的气海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淡黄色气旋在缓慢游走着,他需要调整状态来恢复气海。
他不敢怠慢,全神贯注,调养气海。
他的气海之中,原本那一颗气旋之力已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金色的光团,正静静地悬浮在气海深处。
那一缕淡黄色的气旋之力,正是这枚淡黄色光团凝聚的。
淡黄色的光团,比刚才那一丝气旋之力大上许多。
那些气旋之力全都围绕着这一粒淡黄色的光团静静地游走着,偶尔发出一声轻颤,显得极其活泼。
杨开的意识集中在气海中,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气海之中的气旋之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这些气旋之力都是由杨开体内的气旋之力组合起来的。
它们互相纠缠着,在气海中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
杨开的精神力不断的扫描着网络中的那些气旋之力,寻找着可以融合的方法,然后在那些气旋之力中选择适合自己的那一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气海中的淡黄色光团也变得更加浓郁,颜色也越来越亮。
这一切,都表示杨开已经调息完毕了。
杨开缓缓睁开眼睛。
他已经调理好了气海。
他看着上官愁,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一次上官愁也遭到不小的损伤啊,否则也不至于这样昏迷不醒。
此刻上官愁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冰冷,仿佛置身寒冬腊月。
杨开知道,上官愁一肯定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如果换成是他,恐怕现在早就挂掉了。
他也顾不上别的,赶紧给上官愁一输入真气。
上官愁一的身体,很快便恢复了温度,只不过上官愁依旧没有苏醒。
"上官愁,上官愁!"杨开喊了半天,上官愁也没听到回答,不禁有些慌乱。
"愁,你别吓我啊?愁?"
杨开继续呼唤,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上官愁出现任何意外。
"愁,你千万不要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愁,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是一点依靠都没有了!"
杨开的语气非常着急,眼眶中竟已有泪水流淌而出,这些天来的相处,杨开早就将上官愁当成了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
虽然上官愁的性格不像他,但是他却是非常敬重和尊重上官愁的,这也正是杨开为什么这么珍惜与上官愁在一起的时光的原因。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肉麻?我不死都快被你给折磨恶心死了。”
上官愁一把将他推开,缓缓起身,却险些没站稳,身体摇摇晃晃,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扎入面前的溪水之中。
“水,终于有水了!”
上官愁喜出望外,对着溪水感叹起来,就像是一对失散了多年的兄弟现在又重逢在一起。
这溪水如此清澈,一尘不染,就像是一面擦得无比干净的镜子,映出他蹲下来的倒影,但也映出了他面容的憔悴。
他鼻子上生出了几个黑头,脸上生出了几个痘痘,嘴唇干裂,身上衣衫破旧,身上的味道也变得香臭香臭的,充斥着整条河流。
他的眼睛有些发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的厌恶嫌弃自己!
可是这个季节,这里的溪水非但没有结冰,居然里面还有青蛙和小鱼的身影......
这真的是冬季吗?
他转念一想,这里一定是【竹林雅居】的附近。
只要达到了六境开山境就可以被称为宗师,修炼到搬山境界之后就可以操纵周围的天地灵气,令无穷的天地灵气压缩成为一点点,之后对敌的时候攻击出超越想象的威力。
开山境完全是属于可以改变天地气象,能开山填海的大能。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开山境可以随意的用来开山。
天地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空间,其中蕴含无穷无尽的灵气。
一旦开山之后,天地之间的灵气会随着开山而流失,最终形成一个无比贫瘠的世界,那些没有任何修炼资源的人将会生活在无尽的苦痛与疾病中。
所以开山境的人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根本不敢去尝试开山,因为那太过危险。
而这一带荒无人烟,能做到此地步的,也只有周天令和李寻欢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竹林雅居】就在李寻欢和周天令所设下的结界之中。而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就在结界的周围或者附近。”
“可惜,你还是错了,你们已经来到了结界之内。”
李寻欢淡淡的说道。
“不容易啊,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这里。可是,我们现在在结界之内,不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了吗?”
杨开感慨着,一脸惊恐的望向上官愁。
上官愁幽幽道:“这是真实结界,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是用来防守,与世隔绝,为了更好的归隐所设下一种结界。”
杨开惊出一身冷汗,想起昨日能操控神识的幻象结界【海市蜃楼】,他就不由得一阵后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杨开长吁一口气。
上官愁内心充满了无语和鄙视,如果说自己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杨开恰恰相反。
他明明很强,可是一碰到比他更强或者和他差不多的人,他就喜欢装疯卖傻,摆出一副弱者的模样。
而杨开此时的注意力,则全部集中在了李寻欢的身上。
尤其是那张脸,似曾相识,所有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