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煜身上还带着水珠,透过窗子的光刚好折射出亮晶晶的光芒,白栀不争气的多看了两眼,似是点评一样开口:“还可以。”
江寒煜低笑一声,即使一夜未眠,脸上也不见丝毫憔悴,眉间含满浅笑,表情甚是愉悦:“只是还可以吗?那你一直咬我做什么?”
白栀盯着他前胸后背数不清的牙印吻痕陷入沉思,娇俏的小脸蓦然涌现几丝红晕。
江寒煜弯腰把人从被窝里轻柔的抱出来,抬腿往卧室走,“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先泡泡,这样会舒服一些。”
白栀的关注点也很奇特,一时间居然不觉得被他占便宜,口气有些酸:“你很有经验?”
江寒煜浑身一僵,含笑的表情顷刻间转变成慌张:“没有,我问的医生,糖糖不要误会。”
白栀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你认识我?你怎么认识我的?”
江寒煜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盯着小姑娘,眼底一片复杂。
认识啊。
何止认识。
你还救过我。
只是……你忘了。
江寒煜不知道白栀是什么人,但他知道白栀现在在他面前,和去年一样强势又霸道的闯入他的世界,让他兵荒马乱,念念不忘。
回想起去年初见,江寒煜依旧会觉得恍惚。
他当时因为手下背叛而元气大伤,小姑娘从天而降把他救走,那一瞬间她踩着月光走在他心尖上。
心动只在一瞬间,生根发芽也只要她平平无奇的一句:“大叔,你缺老婆吗?”
“你自己让我这样叫的。”江寒煜决定不说实话,毕竟看小姑娘这模样,真的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我吗?可我记得你昨晚第一次见我就这么叫。”白栀回忆起昨晚第一眼看见江寒煜时被吓到的情形,再次打量他。
越看越眼熟,越看越……
“你是江寒煜!?”白栀惊呼,完了完了,她咋把前任他叔给睡了!
江明修昨天居然给她下药,此刻在白栀心里已经变成前男友,但她没想到转头她就成了人家婶婶啊。
江寒煜听见白栀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心头一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认识我?”
“你是我前任他叔!”白栀显然还在怀疑人生。
江寒煜:“……”
他失望一瞬,而后又道:“我会娶你。”
我缺老婆。
白栀还没从一片混乱中捋明白,直接被这四个字给吓傻了!
“别啊江七爷!你冷静冷静。”
“我很冷静。”江寒煜指着他一身乱七八糟的抓痕红痕,漆黑的瞳眸溢满委屈和难过:“你睡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是第一次,我知道你也是,所以你不吃亏,但我很吃亏,你必须对我负责。”
江寒煜注意到床单没有血迹,但他亲身体会过,知道白栀绝对没有被人染指。
白栀头疼,她确实把人睡了,虽然这种事情得便宜的是男人,但她主动送给他吃,这就扯不清楚。
他现在还要她负责,关键是这人是江明修的叔叔,怎么着也该奔四了吧,虽然看这劲瘦的腰身优越的马甲线并不像那么大年纪的人……
“先生,我才十九岁,还在上学,两个月后我要考大学,我妈妈不让我这么早嫁人。”
“你妈妈?”江寒煜拧眉,小丫头不是说她父母双亡吗,哪来的妈妈?
小丫头对他到底有没有实话!
江寒煜迟疑一秒,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栀,栀子花那个栀。”
“白栀……”江寒煜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很好听,适合他的小姑娘。
“谁给你起的?”
“肯定是我妈妈啊。”
“那糖糖是谁起的?”江寒煜觉得去年小丫头对他说的实话也只有这两个字。
白栀:“……”
这个人好奇怪,脑壳是不是有点毛病。要不是看在他长得还行,还给她准备花瓣浴的份上,她一定不会这么好脾气。
“我爸妈给我起的小名。”
“你还有爸爸!?”江寒煜有些失态。
小姑娘还真的没有一句实话,说什么父母双亡,街头卖艺,活不下去,要当他老婆……
白栀终于有些恼怒:“喂,江寒煜,你怎么说话的!”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见她生气,江寒煜顾不上地上的水渍,俯身半跪在浴缸边上,小心翼翼的解释:“我只是、只是,只是想到要娶你,必须经过你爸妈的认可,有些忐忑。”
其实他对小姑娘没说真话是有准备的,毕竟她当时可能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不然这么娇软的女孩,不会出现在那样混乱的地方。
白栀:“……”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真的怀疑传言是不是有误。
不是说江家七爷疯批又变态吗,不是说他杀人不眨眼,连血都是冷的吗?
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被她给睡服了吧!
或许还真是,他一心想娶她。
白栀抿着唇,表情依旧不太好:“你先出去,我洗好澡再聊。”
“糖糖,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不好,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能不生气?我听你的话,你别不开心。”
江寒煜很慌,去年小姑娘把他抛弃的时候,就是气鼓鼓的走的,然后就把他忘了,现在相逢,他绝对不能再让她生气。
江寒煜随手从洗手台上取下一次性刮胡刀的刀片,在白栀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往手臂上狠狠一划。
“糖糖不要生气好不好。”江寒煜表情逐渐偏执,黑眸溢满祈求:“不要生气。”说话间又划一刀。
白栀头皮发麻,传闻还真是准,江七爷是个疯批。
这疯批她可拿捏不住,得赶紧溜。
白栀打定主意,赶紧开口:“够了,你出去,给我找一套正常点的衣服。”
“你不生气了?”
“嗯,不生气,你快去。”
鲜艳的迅速血迹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似乎还能窥见血肉,伤口极深,这种伤口白栀曾经身上也有很多,瞬间头皮发麻,感觉浑身都疼起来。
这个疯子对自己都那么狠,更何况是别人。
白栀更加坚定要逃离的心。
江寒煜不敢再惹怒白栀,只好退出去,因为白栀没有说他可以包扎伤口,他连伤口都没敢包扎,任由血迹成股滴落。
片刻。
“糖糖,你的衣服。”江寒煜站在浴室门口,将衣服递进去。
白栀换好衣服出来,看着一地板刺红的鲜血,以及男人还在冒血的手,忍不住开口:“怎么不止血?”
“你没有说,我怕惹你不开心。”
白栀:“……”???
怪她?
这人不光疯批,还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