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临近尾声。
白栀吃饱喝足,江寒煜炫老婆意犹未尽。
“大叔,等我一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陪你一起。”江寒煜放下酒杯,二话不说牵起白栀的小手离开,留下一众刷新世界观的公司老总。
尼玛!
他们今天见到的肯定是假的江七爷!
这和那个一言不合就发疯的七爷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去吧。”江寒煜满脸乖巧,眼稍微微耷拉,白栀莫名其妙想起来修狗……
她不禁失笑,抬手轻揉江寒煜的发丝:“大叔,乖乖等我。”
白栀这边刚离开,苏婉柔哭哭啼啼的从拐角跑出来,极其拙劣的没有站稳,撞在江寒煜后背上。
尽管江寒煜反应够快,还是被苏婉柔给吃了豆腐。
他拧着眉,十分不悦的拿开落在他腰上的俩爪子。
身上脏了,等下不能再抱小姑娘。
苏婉柔不退反进,上前一步挤在江寒煜身前,呜呜哭着,一边哭一边鞠躬:“对不起阿煜哥,我刚才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不要影响我们之前的感情。”
“我们没有感情。”
冰冷无情的声音让苏婉柔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无力和绝望。
但她偏不信邪,仰起水汪汪的眼睛,黯然神伤的盯着江寒煜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语气全是爱恋:“阿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点感情吗?我喜欢你好多年……”
一颗晶莹的泪珠将落不落,最能勾起人心底的保护欲。
江寒煜后退一步,无声给苏婉柔致命一击。
苏婉柔深吸一口气,继续逼近他,踉跄一下,生生跌进江寒煜怀里。
“滚——”江寒煜抬脚踢在苏婉柔膝盖上,黑眸狂风四起,一片杀戮:“再碰我,死!”
无尽的暴戾涌出,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如水,男人如利刃一般的视线紧紧锁着苏婉柔,那是一种来自死亡的威胁,从来没有过的恐怖感受让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气氛微凝,江寒煜抬手招来杜飞。
杜飞叹气,你清高,你了不起,脏活累活我来干:“苏小姐,请离开。”
“江、江寒煜,我一定让你知道,我才是最好的。”苏婉柔声音发抖,却还是倔强的扬起笑脸,眼神坚定十足。
泪中带笑。
要多悲凉凄惨,有多悲凉凄惨。
江寒煜很想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他忍住了。
这女人脖子涂好厚一层粉,很脏。
男人眼中起伏的情绪被苏婉柔捕捉,她犹如高傲的孔雀一样,昂着小脸利落转身,留给江寒煜一个满是韵味的背影。
聪明的女人,从来都不会死缠烂打!
苏婉柔自信勾唇,回想着刚才江寒煜眼底的动容,心中止不住雀跃,此刻,他一定心动了吧!
她苏婉柔,滨城第一名媛,没人会不爱。
白栀从洗手间出来时发觉江寒煜西装外套没了,好奇的问他:“你衣服呢?”
“脏了。”江寒煜弯腰牵住白栀的手,“走吧,回家。”
白栀觉得江寒煜怪怪的,但也没多问。
回家路上,白栀有些不开心,大叔居然不和她贴贴?
没道理啊。
平常哪次不是亲亲抱抱冒粉红泡泡,她就去一趟卫生间,回来后大叔老实的像是被点穴一样。
“叔,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能抱小姑娘,这让江寒煜十分苦闷,但又不想让白栀知道他被别的女人碰过,怕白栀会嫌弃他。
他犹豫几秒,最终撒了一个谎:“没有,就是衣服脏,不想弄脏你。”
“嗯?这什么逻辑?”白栀满头雾水。
但看江寒煜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也没强求。
江七爷向来思维跳脱,她理解不来。
车子很快抵达寒芸别墅,白栀回房间的第一件事是脱礼裙。
她整场宴会是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生怕掉下一颗钻。
换上舒适的睡衣,白栀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嘀咕:“大叔洗澡快半个小时了,怎么回事?大姨夫来了?”
“滴——”
一封匿名邮件跳出来。
白栀没多想,以为是什么广告之类的,点进去一看才发现……
好家伙!
她绿了?
邮件附带好多张她家大叔和那个苏家小姐的照片。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盛装打扮,俩人贴的很近,对视眼神拉丝,再配上粉嫩粉嫩的滤镜……
这踏马谁看了不迷糊?
此刻,白栀终于明白江寒煜这一路上的反常是什么原因。
原来是做亏心事了啊。
白栀冷笑,手段太拙劣,她用头发丝都能猜出来,除了苏婉柔没有第二个。
想离间她和江寒煜?
就这?
白栀一时被苏婉柔气笑。
平心而论,这些照片角度抓的非常好,有拥抱,有对视,有牵手搂腰,甚至有拥吻。
每一张都被简单的处理过,有的只是调一下对焦和亮度,有些加了滤镜,有一些还带有烘托气氛的小贴纸,这些照片公布出去,任何人看了都要说一句太甜了磕死我了!
但!是!
她姓白,但她不是白痴好伐。
白栀关掉手机,倒在床上,其实心里有一些膈应,也不是很开心。
江寒煜对她撒谎她是没有想到,也不能理解的。
情侣之间信任感太重要了。
苏婉柔给她发这些照片,本来就很有迷惑性,再加上江寒煜欲盖弥彰的说辞,刻意隐瞒就说明他心虚。
她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肯定会胡思乱想,她俩年纪差十岁,万一真吵起来,沟通起来有代沟,最后假的也被他弄成真的。
白栀越想越生气,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寒煜给自己从里到外搓两遍,打四遍沐浴露,整个人香喷喷的走出浴室。
白栀单手托腮,笑眯眯的斜躺在床上,“江七爷~洗香香啦。”
“嗯。”江寒煜坐在床边,伸手去抱白栀,却被白栀躲开。
白栀坐起来,超凶的瞪他:“不许碰我,我没洗澡。”
“没事。栀栀怎样都是香的。”江寒煜已经按捺不住要抱媳妇的心。
白栀不依不饶,哼哼唧唧往后退,暗搓搓的质问:“你今天洗澡怎么洗这么长时间啊。”
“有酒气。”
“哦。”试探不成,白栀准备打直球:“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你有没有碰见苏婉柔?”
江寒煜疑惑白栀突然问这个问题,联想到下午时她就质问过他和苏婉柔联姻的事,怕她会不开心,他还是坚定的选择隐瞒:“没有,我和她不熟。”
白栀呵呵笑,把照片给他看:“是吗?不熟?不熟你们搂搂抱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