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逢的突然死亡,让大殿之内的所有人一时之间都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就连刘宏一时间脑袋都有点大,他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将朝会继续进行下去。
路天鸣要是当朝一剑把袁逢砍死,刘宏都可以让禁卫把两人一起拖下去,一边给袁逢治疗,一边把路天鸣关起来。
但是当场把袁逢喷死。
哪朝哪代出过这种事?
刘宏现在就算连个借鉴的机会都没有。
刘宏下意识的就要去去求助张让和赵忠:“让父?让父?”
张让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幅‘我没听见的样子’。
就在此时在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人,带着哭腔大声吼道:“父亲!父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逢的嫡长子袁基。
袁基满脸的泪痕,从群臣当中冲出来之后,左脚拌右脚‘啪’就来了一个‘萝莉摔’,随后根本就没有站起来,而是四肢向前爬行,爬到了袁逢面前。
路天鸣有些感慨:‘这朝堂之上,还真是诡谲异常,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像是袁基这种在历史当中几乎只出现过一个名字的人物,都有如此卓越的演技,来为自己博取自己的利益。
袁基爬到袁逢的身边,抱起躺在地上的袁逢,高喊的两句父亲,然后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刘宏:“陛下,这太尉路人,在朝堂之上公然侮辱吾父,而且杀死吾父,这简直历朝历代所闻所未闻之事!”
“我袁家世代为大汉进行竭力,可我父却遭贼子如此毒手,还请陛下严惩路人,不然以寒朝臣之心啊!”
说完袁基随即放声大哭。
路天鸣双手往袖子里面一踹,身体向后一靠,一副街头看大爷打麻将的架势开口说道:“孟母三迁、曾子杀猪的故事还用我给你重复一遍吗?你不是小孩子吧。”
“你父亲的死,是因为他尚有廉耻之心,知道养出了袁术那个儿子,是替祖宗抹黑,无颜见祖先,父母,内心悲痛而死,说白了你被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气死的。”
“我怎么侮辱你爹了。”
“是,我就是把你爹做的事情说出来,就算是侮辱你爹了。”
“敢做而不敢言,是君子,还是小人?”
“哎,你这个不孝子,居然骂你爹是小人!还是在朝堂上当众的骂?要叫我是你,我都自杀了。”
“你老爹有一句话是对的,我析言破律,我就是你算卦的。”路天鸣把脑袋往前一伸,看着抱着袁逢尸体的袁基,咧着嘴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袁基双目通红,咬着牙指着路天鸣说道:“你!你这个贼子安敢如此污蔑与我。”
“爱卿!两位爱卿!这里是朝堂不是闹市!如果两位再吵下去我就让禁卫把你们两个全部拖下去!”刘宏赶快让准备还嘴的路天鸣打住。
不然以路天鸣的嘴,刘宏真怕路天鸣再喷死一个。
‘你没看见史官在一边拿笔的手都开始发抖了,路天鸣你要是再喷死一个,一天喷死两个,史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路天鸣对着袁基做了个鬼脸,然后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搭理袁基了。
刘宏看着路天鸣不吭声了内心才平定下来,生怕路天鸣再搞出什么事情来。
刘宏发现路天鸣要比他老爹路道玄能搞事多了,好像天生就是来搞事的一样。
刘宏清了清嗓子开口:“袁爱卿,袁公为三朝老臣,就这么去了,朕的心里也很悲痛,朕宣布袁公的丧事为国丧,全国放假三天,追封官位为车骑将军,追封谥号宣文候,特赐朱砂画卷棺木一副,饭含玉珠二十六品,这袁公的爵位,就有袁爱卿继承吧。”
路天鸣这时候开口说道:“陛下,臣以为,袁公作为三朝老臣,可以再隆重点。”
刘宏一脸懵逼,这还不够隆重?要不把我爹挖出来,让他躺进去?
其他的大臣们也有些好奇,你路天鸣刚把袁逢骂死就来这里猫哭耗子了?
当然这话刘宏不能说,只好开口问道:“路爱卿以为如何。”
路天鸣合手施礼:“陛下,这袁家家传《孟氏易》,虽为儒家学说,但是也讲究阴阳相调,既然口珠赏了二十六品,肛珠理当也赏二十六品才对。”
刘宏坐在龙椅上都绷不住了。
大哥,你可做个人吧!
人家都死了,你还赏二十六品肛珠,你这是有多大仇啊。
要是哪天盗墓贼把袁逢的墓一挖,棺材一敲,一拉肛珠,心里肯定在想:‘这老头到底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刘宏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对着路天鸣挥挥手:“这事再议,再议。”
刘宏继续说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人站出来。
他们今天来这里,就是吃瓜的,瓜已经结束了,自己没有人有事情了。
路天鸣看着被袁基包住的袁逢尸体,又看了一眼刘宏。
路天鸣向前一步开口说道:“陛下,臣还有事。”
刘宏皱起眉头,看着路天鸣那一脸我要搞事的表情,心想要不就装听不见吧,可是这是在大堂之上也不能这么离谱啊:“路爱卿,你还有何事。”
路天鸣开口说道:“陛下,昨日长水校尉袁术派手下皇家禁军袭击我,私令禁军,袭击上官,高低也要给个斩立决吧!”
刘宏瞪大了眼睛,心里想到:‘你这小子是不看场合的吗?袁逢刚被你喷死,你现在提斩他儿子?我也要能开口啊!’
此时站在袁氏门生故吏一列的桥蕤站出来说道:“陛下,这袁校尉虽有重罪,但是袁公刚卒,袁家哀痛,实不应该对其子嗣再降其严惩,臣以为,罢掉袁术官职,令其闭门思过,小惩足以。”
随后便听见袁氏的门生故吏们一起拱手:“请圣上裁决!”
刘宏叹了一口气,这袁逢虽死,但是袁家势力未灭,而且仍旧还是一棵大树。
说是罢掉袁术的官职,其实就是不罢掉袁术的官职,因为袁逢去世的关系,袁术同样要在家里守孝三年。
这样的惩罚不就是没有惩罚么。
刘宏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就按诸位爱卿说的办吧。”
路天鸣抬起头观察着刘宏,发现刘宏眼里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
路天鸣嘴角翘起,对着刘宏一躬身:“陛下,我也认为,应该做人留一线,陛下咱这样,您也认为大汉律没用,咱把大汉律废了吧。您以后说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