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朝杀狗二人走去。
十几个打手也从四面八方，将李让四人团团围住。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
其中一个杀狗者大喝一声：
“独眼北，那只眼你也不想要的是吗？”
厂房很空旷。
这句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在厂房里回响了三四遍！
冯北猛的一愣！
睁大那只没瞎的眼睛，仔细一看。
顿时吓的汗毛倒竖！魂飞天外！
杀他狗的人，是四海帮的人！
人送外号断虎！
四海帮有不少地下赌场，要是有人出老千，被断虎看到，手指就保不住了。
据说他切下来的手指，能装满一个铁皮水桶。
冯北去地下赌场玩的时候，曾亲眼见过断虎抓起出老千人的手，手起刀落，那人的小指和无名指便飞了出去。
听说断虎切人手指用的是把瑞士军刀，还是他们老大送的。
等于是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只是他们老大十几年前进了监狱。
年轻一辈混黑道的，没人知道四海帮老大长什么样？
不过断虎的名气在黑道上十分响亮。
特别是老千们，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冯北虽说也是混黑道的。
可是和黑道和黑道，不一样。
他是属于地痞街边地痞流氓类的。
断虎属于正宗黑道。
在四海帮有资格向关二爷上香的那种。
冯北被断虎刚才那一吼，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右手长刀呛啷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十几个手下原本已经举起手上的铁器开打。
见老大突然吓得像只偷油老鼠，也立刻停手。
脸上又惊恐又疑惑的看着他们老大。
冯北再定睛一看，另一个杀狗的竟然是四海帮的话事人雷九。
四海帮大大小小的生意决策，全都是雷九说了算。
像这号人物，在黑道上，想见一面都难。
就像平民要见皇帝一般。
雷九能做四海帮的话事人。
其手段和名声自不必说。
若是雷九让冯北去给他擦皮鞋，冯北肯定屁颠屁颠就去了。
在道上混的，谁不想傍上雷九的大腿？
冯北脑袋嗡的一下，整个都炸了。
他搞不懂平日里这两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佛，怎么今天突然到了他的破厂房里？
冯北脸上一慌，脸色煞白道：
“雷爷，断爷，对...对不起，我刚才眼...眼拙，没认出来是您二位，我...我瞎了一只眼，我我我...我眼神不好，请雷爷，断爷息怒，息怒。”
冯北说这些话时浑身冒汗，吓得舌头都僵了。
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心里慌成了一锅粥。
十几个手下见老大这副样子。
有的也认出了雷九和断虎，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目瞪舌僵道：
“雷爷，断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刚才不知道，真...真的不知道是您二位。”
“刚才多有得罪，请二位爷高抬贵手，我们...我们若是知道是您二位爷来，我们一定敲锣...敲锣打鼓欢迎二位爷。”
“雷爷息怒，断爷息怒。”
......
十几个手下比冯北还要紧张害怕。
冯北再不济也是骷髅帮的帮主，他们可是标准的小人物小地痞。
就算今天被杀了，尸体往地里一埋，河里一扔，谁都不会追究。
这二位爷在道上的传说都有命案在身，杀人犹如吃饭一样无所谓。
十几个人吓得连忙将手上的铁棍呛啷啷啷啷，往旁边一扔。
一个个双腿发颤，冷汗直冒。
断虎把擦过瑞士小刀的带血的手帕朝冯北一扔。
手帕搭在冯北脑袋上，冯北吓得一动不敢动。
断虎把瑞士刀一折，踹回兜里，走到一旁，拿起一张方凳。
雷九也走到一旁，拿起一张方凳。
往冯北正前方一放。
又拿出一块手帕，将凳面擦拭干净。
冯北一看，这二位爷这是要像审案一样，坐下来好好审自己。
不由的后背又飙出一阵冷汗。
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湿，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不过下一幕更加让冯北大跌眼镜。
断虎和雷九往旁边一站。
微一鞠躬，恭恭敬敬道：
“五哥，让哥，请坐。”
这话一出，冯北和他十几个手下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嘴巴大张，眼睛瞪得滚圆。
像被雷劈了一样。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让和吴五彪走过去一坐。
十几个人扑愣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断虎和雷九站在两旁，犹如两个贴身侍卫一般。
冯北早就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眼前坐在凳子上面带微笑的李让，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断虎面无表情看着冯北道：
“独眼北，刚才我宰了你两条畜生，怎么听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要报仇是不是？”
冯北回过神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半低着头慌道：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当时我...当时我不知情，不知道是断爷，我那两只畜生惊扰了断爷，叫的断爷心烦，它们该死...该死，就算...就算断爷不宰它们，我也会亲手把它们宰了。”
“我我我...我当时站得远，真不知道是断爷，我口不择言...口不择言，请断爷恕罪。”
断虎点点头道：
“嗯，你这认错的态度倒是挺端正，那你刚才骂我那些话就算了。”
冯北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是是是，谢谢断爷，谢谢断爷。”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是是断爷，您说您说。”
“一般人像你刚才那么骂我，我肯定是要取他狗命的，既然你认错态度挺好，命，我就不要了，就断你一条腿吧，你既然瞎的是左眼，那咱们就一路往左，就断左腿。”
说完从地上操起一根铁棍。
冯北脑袋一炸。
他以为断虎说算了是真的算了，原来是这么个算了。
吓的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断爷断爷饶命，断爷高抬贵手，我已经瞎了一只眼，要是再断一条腿，我我我，我就成废人了，断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一旁的雷九，面色焦黑，整张脸像包青天一般，厉声道：
“机会，本来是有的，不过你刚才叫我们老大什么老头子，老头子前面还加了一个死字，死老头子，对老大不尊，在我们四海帮，是要割舌头的。”
冯北一听，朝吴五彪一看，老大？死老头子？
难道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是四海帮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