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鼻子一哼,脸一甩,道:“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拿字据给你看?真当自己那么大脸呀?”八壹中文網
我一把就扯住了那妇人的手腕,也不管她女人不女人的,手上立马就用了力气。
“就凭这个,你觉得够不够?”
我手上用力,妇人的手腕被我捏得吱嘎吱嘎响,手背也因为血液不流通,暴出了青筋。
这力道,虽然不至于直接把妇人的手腕捏断,可也觉得好受不了,别说她就是个普通妇人,就算是个壮汉,都得哀嚎惨叫犹如杀猪。
妇人瞬间鼻涕、眼泪、汗珠子就一起下来了,跪在地上哭着嚎着求我放开她,她马上就去给我拿卖身契。
我哼了一声,一把把她手腕甩开。
妇人赶紧连滚带爬地要去里边拿东西,我又喝住了她。
“你不用去,你告诉她们,东西在什么地方,让他们去拿。”
我指的是刚才拦我的看门狗,和跟着妇人一起追出来的那两个男人。
这四个人虽说都是奴才,可就凭妇人这个穿金戴银,搔首弄姿的模样,身份绝对比那三个男人要高。
稍微看点古装剧也知道,这种地方的妈妈说话什么分量,看门打杂的男人说话多少分量?
妇人也算识相,没敢再跟我顶罪,立马打发其中一个男人,让男人去她房间第二个抽屉里拿女孩儿的卖身契。
说话的时候,妇人还抖动脸上的肥肉,朝那个男人挤了好几次眼睛。
挤就让他挤去吧,他能把这里的大老板叫来才好呢,我今天又不是专门来英雄救美的,把他们老板收拾了,才是正事。
趁着这点时间,我问女孩儿:“你家是哪里的,父母干什么为生?”
女孩儿告诉我,她家离这里三十里,父母都是种地的,她从小跟着村里的赤脚医生学看病,家里人真的没有赌钱的习惯,而且,刚才父亲跑出去的时候,脸上一团黑气,那癫狂模样,绝对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
我又问女孩儿,她父母文化程度怎么样?读过书没有?
女孩儿说没有,父亲小时候,正值荒年,父亲和几个叔伯跟着爷爷逃荒讨命,能捡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条件念书?
正说着,刚才进屋去的男人回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张卖身契,上面写着,某年月日,某某因为赌博亏光了钱财,借老板九十万纽扣币准备翻本,结果全部输了进去,又因为闹事,被赌场安保人员打伤失去劳动能力。
连本带息一共九十七万,无力偿还,故将女儿抵债。
下面是端端正正一个签名,还有一个手印。
手印是用食指按的,可那个手印却是反着的,指尖方向朝下,指根方向朝上。
自己在纸上比划一下就知道,在纸上按手印的时候,拇指确实正着按,侧着按,倒着按,都有可能,可食指基本上都是正着按,指尖朝上。
之所以会有一个倒着的手印,很明显,当时这张卖身契是倒着放在按手印人的前面的,他有没有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并不好说。
而且,那个手印按得很宽,手指侧面的纹路都被按在了纸上,这说明按手印的时候,用了相当大的力气,把手指压得非常扁。
一个正常人,就是按个手印而已,用得着用这么大力气吗?
这样按手印,按手印的人如果不是脑子已经不清醒,连自己的手指头都不知道心疼,就只能是被人按着手按的手印。
再看那个签名,签名工整端正,一笔一划,非常清楚,并不像是一个没有上过学的农村老汉能够写出来的字。
我拿着卖身契,问女孩儿:“能认出你父亲的笔迹吗?这是不是你父亲自己签下的名字。”
女孩儿哭道:“我父亲打小种地,没有念过书,更没有拿过笔,根本就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我瞪眼看着那妇人,道:“听到了没有?她父亲根本就不会写字,你这签字到底怎么来的?”
妇人哼了一声,道:“哟,大爷,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不会写字的人,就不能卖儿卖女了?”
“你放心,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先生,不会写字的,我们教他写字。再说了,那不是还有手印呢吗?难道你要说,这根本就不是这丫头的爹按下的手印?”
我也哼了一声,道:“你们这里的先生还真能耐呀,一个从来没有写过字的人,你们当场就能让他们把字写得如此工整,怕是你们直接拿着他的手写的吧?”
妇人翻了个白眼,道:“这到底是不是那赌鬼自己签的字,自己按的手印,自有官家老爷鉴定,你说了,怕是不算吧?”
妇人刚才被我的武力震慑,姿态一直都摆得很低,可说这句的时候,却忽然又仰起头了来,有恃无恐地看着门外边。
我也朝外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几辆车停在了门口,我虽然是个外地来的,可我也能看出来,这车上的是官家人。
刚才那个去取卖身契的男人,在离开我的视线后,就开始打电话摇人了。
本来,我以为他摇来的会是附近的帮会同伙,可没想到,他摇来的居然是官家人。
这种风月地方,还是买人卖人逼良为娼的场所,居然敢主动向官家求助,让衙门的人出来站台,可见这座城,黑暗到什么程度了。
要是在中土,非必要情况,我肯定是不会跟官家人冲突的,可这混沌乱世,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我也懒得给他们这些差役脸面,冷冷的看着停在门口的那几辆车。
车门陆续打开,几个带着武器的汉子从车上下来,进门就喊:“谁在这里闹事,赶紧把武器放下。”
我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里拿着武器的,好像只有你们几个,怎么,你们是打算自己缴自己的械吗?”
汉子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稍微扫了一眼,就确定我是那个需要对付的人,一排武器立马都指向了我。
我依旧冷眼看着他们,几件破火器而已,真觉得这样就能威胁我了?
别说哥在监狱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就算还是以前的状态,也用不着怵你们这种喽啰。
我拉起地上的女孩儿,大步朝那几个官家汉子走去,结果刚走两步,胸口又是一阵抽痛。
我擦,蛊虫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