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家来人了!”
鱼晴初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望去。
“是舅母她们来了?不是早有预料吗?这么着急做什么?”
“不、不是两位夫人,是……”
鱼晴初难得愣了一下,“不是舅母她们?那是谁?”
“不是,除了两位夫人,”如苡终于把气喘顺了,“白大爷和白二爷也都来了。”
“舅舅?!”、
鱼晴初陡然站起身来,眼眶温热,上一世,舅舅他们就对自己极好,在自己被逼迫嫁人时,也是舅母她们前来为自己做主,甚至想让自己嫁回去,是自己那时天真,以为已经退让了,那两人就不会得寸进尺,可惜最后事实证明自己就是太过愚蠢了。
后来自己被送进三皇子府,也就很少能够再听到外祖家的消息了。只有、只有在最后的时候,鱼幼白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自己才知道,原来舅舅他们竟然想过用白家的万贯家财换自己回去。
可惜最后散了财也没有换回人……
此时正堂中正热闹得很。鱼铭神色僵硬地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两对容貌都十分出色的夫妻。
白流芳面容严肃板正,任谁来看,都会以为这是一位稳重的教书先生,而不是一位商人。
而旁边的白流光则面带笑意,温文儒雅,宛若一位斯文书生,只有眼中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才泄露一二此人的精明,活脱脱一个笑面狐狸。
白流光眉头上挑,笑里藏刀,“我听说鱼大人快要有新禧了?可惜没有通知我们,那我们只好亲自来道贺了,还望大人不要怪罪我们不请自来才是。”
鱼铭张了张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旁边的白流芳给打断了。
“虽说小妹去了,但是好歹还留下了小初,我们白家虽是商贾之家,却也知进退。自小妹离开之后,我们也不想腆着脸跟鱼大人攀这门亲戚。若无必要,我们也不会上门打扰。只是毕竟还有小初,再怎么样,那也是小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也是我们白家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自家孩子受委屈。”
白流光板着脸,虽句句未提其他的事,却又句句都含警告之意。
鱼铭面色难堪,却还不能将不满表现在明面上。
白家作为镜州首富,家底颇为丰厚,在镜州扎根极深,鱼铭坐稳这镜州知府,大半都是靠白家商业上的支持只要鱼铭还是这镜州知府一天,就没办法完全得罪白家。
更何况鱼铭本身还没有捞够好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舍弃这么一个助力呢!
“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没有顾及到初儿的情绪。但是我也不是全都是为了自己,主要还是为了初儿。流月离开三年了,现在眼看着初儿也快及笄了,这府中也总要有个人为她操持,不能让初儿受委屈才是。我也明白,是我太操持过急,忘了初儿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还请两位尽管放心,我已经决定将此事放缓了,也算是给初儿一点时间。”
鱼铭大义凛然,情恳意切,仿佛全心全意为鱼晴初着想。
白家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具是冷笑一声,当初没有发现他的狼子野心,现在倒是显出狐狸尾巴来。真当他们是傻子不成,先是提及小妹离开多年,后又将重心放在小初身上,把自己倒是摘个干净,真是好一个一心为“女”的好父亲啊!
眼看就要僵持,气氛快要冷淡下来,夏氏和凌氏对视一眼,该到她们上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