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何贵妃拎着苏然往德妃处飞去。

“哇，我还是第一次试着在墙顶走呢。”苏然觉得自己像极限酷跑似的，像飞燕一般落在每一个屋顶上。

虽然非常刺激，苏然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但还是太好玩了，尤其是旁边有一个武力值max的何贵妃，太有安全感了。

“少见多怪。”何贵妃不以为然地说道，还是小心地将她轻拿轻放，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一般。

“我问你，那个巫毒娃娃放在你房间你知道吗，你觉得是谁做的。”夜晚真是一个适合聊心的氛围，苏然靠在何贵妃旁边，小声地问道。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是谁，不过是后宫之争罢了，我对你们之间的斗争没有任何兴趣。”何贵妃学着她小声说道，字里行间充斥着对她们的不满。

“什么嘛，你这是歧视，我和你打个赌如何？如果是后宫的人，算我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如果是前朝的人，算你输，你答应我不许对后宫女孩子有偏见了，大家只是生活态度不同罢了。”苏然听到何贵妃明显倾向的发言，秀气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答应我一件事？你们读书人就喜欢搞这些东西。”何贵妃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看着苏然在月光下越发动人的脸庞，只能勉强点了点头，“行吧。”

“诶诶诶，她出门了。”苏然戳了戳何贵妃的手臂，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不是瞎子。”何贵妃感觉自己今天叹得气比一年都要多，单手拎着苏然，用黑色披风一裹就朝着树上飞起。

苏然只感觉耳畔风哗哗地刮，她看着昏暗的夜幕下只有德妃一人出行，她的手中没有灯笼，明显是不想打草惊蛇。

她在一步步往着后面的树林深处走去，森林中已经站了一个人，远远地看过去，是一个熟悉的轮廓，苏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和当初见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就是他。

不知道为何，何贵妃将她抱得更紧些，而后卧坐在一个树干上，距离不远不近，保持着刚好能看到勉强能听到。

苏然感觉在何贵妃怀中略有不适应，有些怪异的亲昵，又不敢动弹，只能感觉到身后柔软的肌肤，略带清冽的感觉。

身畔是泥土的清香，森林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何贵妃身上淡淡的茶香味，苏然觉得估计以后每次闻到森林味道就会想起何贵妃了。

“你疯了？”德妃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森林中并不突兀，苏然恨不得两只耳朵都竖起来听他们争论，“你为什么要在何贵妃宫中放置巫毒娃娃？”

“这非我本意。”苏然听到这声音，就不禁地握紧何贵妃的手，身体一下子冷了下去，是熟悉的如同毒蛇般黏腻的声音。

因为没有刻意变声，声音的阴森尖锐直入苏然的脑海，让她想起冰冷刺骨的刀子抵着她的脖颈的感觉，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何贵妃握着她的手加了点力道，起了些鼓励作用，将她从那个寒冷孤寂的夜晚拉了回来，苏然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继续听到。

“为什么要害何贵妃？贤妃与何贵妃不合众所周知，无论是贤妃的巫毒娃娃，还是位分，贤妃是第一怀疑人，你不知道吗？”德妃的愤怒隔着老远苏然都能够听到，她很少看到一向沉默安静的德妃有如今这个模样。

“抱歉。”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穿着黑色斗篷，带着面具，整个人似乎融入了黑夜中。

“王平，我们四个好好的不行吗？别闹事了。”德妃的语气甚至带了些恳求，她低声近乎自语地问着。

“不行，你们都在和我作对，凌越之，何柳志，还有赵能，你知道是谁换掉的谋反文件吗？是我的亲弟弟。”王平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恶狠狠的，苏然隔着面具想象到了那张扭曲的脸。

“所以你就把自己贴身收藏的娃娃上插了针，临时放上去吗？”德妃不可置信地问道，声音都有些抖，“我以为至少你是喜欢她的。”

“我没有办法，没有翻到东西就是我的责任了。”黑衣人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尽力在解释着什么。

“你说你喜欢贤妃，我信了，你说你对食是为了获得后宫信息，我信了，你现在拿贤妃谋取自己的利益，王平，你最后一点良知呢，我以为，至少你是喜欢贤妃的。”德妃掩不住的失望，不欲再交谈下去，王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我从没有利用她牟利过，我知道何贵妃与她不合，才做出这样的事情的。”王平慌张地解释道，原先阴冷幽深的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

“现在你拿贴身收藏的贤妃娃娃作为道具，将来呢，贤妃估计也成了你的棋子吧。”德妃越说越愤怒，“当年，是你求着我送你一个贤妃的娃娃，我万万没想到，最终以这种手段回到我的手中。”

“娃娃在你手上，可以还给我吗？”王平说话声音低了些，或许知道自己的请求不合常理，声音都有些艰涩，令人莫名心酸。

但是活该，苏然愤愤地说道，什么狗屁喜欢，分明就是打着喜欢的幌子实现自己的欲望。

“你这辈子不可能从我的手中再拿到她。”德妃冷哼道，狠狠甩了一下王平拉着她的手，“你真令我恶心。”

“我只是为了她好，我也没有办法。”王平反复地说着这句话，声音略有些哽咽。

“我警告你，不许再参与到我们后宫之间的事情，我们从来不是需要依靠别人来报复的人。”德妃冷笑道，“你的贤妃只是天真，从来不是傻。”

德妃很快大步离开了，黑衣人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一直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苏然和何贵妃交换了一个眼色，何贵妃等待着黑衣人离开后，拎着苏然回到了房间。

“是黑衣人害的你。”苏然急不可耐地说道，“王平，是谁。”

“皇上身畔炙手可热的贴身太监。”何贵妃抿了下唇，“说是他皇帝不会信，也不能信。过几日是秋猎，我的处罚应该会在秋猎后面，不急，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