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苏然说话时声音在颤抖，她上前拉住凌寒的衣袖，踮起脚尖，泪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直视着凌寒，眼中的哀求与无助从她的眼中流露出来，直接刺痛了凌寒。

凌寒努力拉扯了一下嘴角，浅色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清澈的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你让我怎么信你？”

苏然想了想阮萱请求她带她来秋猎的事情，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凌然。

“别看我，求你。”凌寒浑身颤抖了一下，伸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温热的手掌让苏然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苏然，我被很多人用这种眼睛看过，每次他们有事瞒着我无法述说时，就会这么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的。”

“苏然，你诚恳热情，单纯善良。”凌寒手颤抖了好一会后缓缓放了下来，一双璀璨的眸子如同星落般悲痛得看着她，“你本不该和她们一样的，我想相信你，可是你拿什么让我去相信你？”

“我不知道，可是我没有。”苏然的嘴唇开始泛白，她苍白着一张脸，声音几近于无，她摇晃着头，手紧紧攥着凌寒的衣袖，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凌寒抱在怀里。

“那告诉我，为什么要配合阮萱？你和她父亲也有牵扯吗？”凌寒微微弯下腰，就这么以怀抱的姿势俯视着她，说话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色，让她和他的呼吸彼此交融，密不可分。

“我和她家里没有任何牵扯，我只是，只是看她可怜想帮她。”苏然前半句说道掷地有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也开始飘忽起来，看着房梁，看着门外的夜色，不敢直视凌寒。

“我是你夫君。”凌寒眼中的失望越来越重，他的语气都染上了一些埋怨，又或许明知道皇帝不可能成为任何一个人的夫君，他的话也很轻，似乎随时会被风吹散开来。

“对不起，那时候没能帮到你。”苏然尝试了几次，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她恨极了自己那时候在马背上无措的样子，她不敢举弓去射紫衣人，她怕自己射错了方向，她也不敢上前掺和，她只能茫然地坐在马上，眼睁睁地看着凌寒被人追杀，眼睁睁地看着阮萱扑上去。

而她，不知不觉推动了阮萱的计划。

“我从没有怪过你这一点。”凌寒从没有感觉自己这么无力过，他近乎靠着苏然才能勉强站起来，他看着她的头发，手慢慢移上去抚摸着，“我那时候最庆幸的是挡剑的是阮更衣，而不是你。”

苏然猛地抬头看着凌寒，眼中都是震惊，她抖动了几下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其实……”

“不为难你了，我知道。”凌寒温声道，还是最终败下阵来，“苏然，很多事情是我们明知道却不得不做的，我是如此，阮萱也是如此，但你不该如此，你不应该掺和进来，我也不希望你掺和进来。”

“什，什么意思。”苏然心中一瞬间觉得荒诞起来，她总感觉凌寒是知道那边有黑衣人，他知道阮萱挡剑是故意的，但是他还是选择步入其中，为什么呢？

“你之前说何贵妃不应该掺入后宫，但是我和她们不过都是命中注定的牺牲品，而你不一样，别再入局了，好吗？”凌寒看着她的眼睛，慌张，忙乱，不解，她的眼睛总是很清透，可以轻易读懂里面的内容。

她做事也很随心，总是想要放松肆意，想做什么做什么，她是真正的林中鸟，空中燕，她不服从世俗与家族，她追逐着自由。

如今整个后宫前朝的人，身上都背负着属于自己的枷锁，在奋力前行，他不希望，她最后也成为其中一员。

“我怎么不入局呢？”苏然觉得有些荒谬，还是直视着凌寒说道，“我像之前那样，看着何贵妃被人陷害，看着你受伤吗？我做不到。”

“再等等，我会送你出宫，乖一点。”凌寒对她的逼问避而不答，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别生我气。”

“出宫？”苏然眼睛瞪得滚圆，不知道怎么就从逼问变成了出宫，出宫后她应该干什么？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天旋地转，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午夜了，走吧。”凌寒忽然朝她伸出一只手，苏然紧张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看着凌寒一点点靠近她的身体，拉着她朝着湖边走去。

“我是真不知道是谁。”苏然打算垂死挣扎一下，她躺在他的怀里，念念有词道，虽然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是苏然觉得还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再瞒着他什么了。

“好。”凌寒脚下稍顿，带着笑意说道，夜晚的月光格外温柔，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苏然抬头看了眼天空。

大片的乌云遮盖在月亮上面，似乎想要吞噬着月亮，月亮下边则是如同波浪般泛着浅金色的光芒，而后漫溢开来，在周边留下星星点点的光辉。

湖面由于微风，在缓缓地波动着，她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湖面而平静下来，周边的树木倒映在湖面上，连成一片，恍若梦境。

真实与虚假就像树木与倒影一般，本就是相辅相成吧。

苏然靠在凌寒怀中，忽然朝着系统说道，“积分购买武力值吧，优先是轻功。”

【武力值更容易引起猜忌，你确定吗？】系统声音在夜色中融入的很好，似乎机械本就是迎合月色而生一般，她有一瞬间恍惚。

“猜忌又如何？”苏然看着月光，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意，“只有有能力的人才会被猜忌不是吗？不赌一把岂不是枉来一次这个异世。”

【宿主，你确定你要做什么了吗？】系统停顿了一下，才询问到，明明是平淡无波的声音，苏然觉得自己心在月光下燃烧了起来。

“自然，我希望以后不再是被别人抱上树木了。”苏然挑着唇，近乎迷恋地喃喃自语，“如果你本身只是宫斗系统，何必给我提供武力选项呢？”

【除了轻功，积分剩余，还可以选择一项技能，请选择。】

苏然看了眼五花八门的系统商店，从箭术、剑术、鞭法、暗器、毒术中纠结了一下，最后选择了鞭法。八壹中文網

谁没有执鞭走天涯的想法呢？

【友谊提醒，轻功与鞭法可升级，最后，】系统刻意停顿了一秒，不知道为何，苏然觉得它藏着笑意说出最后一句话。【特定鞭子系统商店可购买，请努力攒积分哦。】

苏然眉头一跳，看了眼刚出现的软鞭，再看一眼积分，好家伙，要一千积分。

【月华软鞭：月华似莲，梦回以前。系统特供软鞭，可收缩长短大小，落地无声，尖端加装可收缩的弯钩，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一击毙命，速度越快，攻击越强，软鞭硬度随着力度增加，仅供本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