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瑜稍稍愣了一下，眼神里恢复了清明：

“你提他做什么？”

她嗓子火辣辣地疼，这个嗓音都是强撑着才问出来的。

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借着浴室里暖色的灯光，萧燃仔细地端详着林子瑜骤变的表情。

“没什么，就是今天下午看到他在走廊哄你，随便问问。”

他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出于男人强烈的自尊，他只将话题点到这个地步。

林子瑜咬咬唇，突然抽离他的怀抱，又轻描淡写地说：

“那会因为公司的事儿，有点分歧，就争论了几句。”

“是么？”

他想问的重点是这个吗？

她当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明璟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他连是什么事情惹得她不高兴，都没有资格知道。

林子瑜艰难地开口，嗓子的不适让她语气有些不平稳：

“你跟他没什么好比的。”

这话说出口，二人就同时沉默下来。

后来萧燃又没由地吻她，不似之前那样浓烈。

清清凉凉得，和她常用的那只薄荷味牙膏一样。

连事后看她的目光里也少了温柔，多了一种带着怀疑的审视。

.....

明明才做过最亲密的事情，现在却又变得客气和疏离。

隔着睡衣，林子瑜都能感觉到萧燃指尖的寒意，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得了一片清凉的润喉糖。

“睡吧。”

他替她穿好了睡衣，又盖好了被子。

床很大，萧燃不再靠近，反而规矩地躺在本该属于他的那部分。

他早就知道，在林子瑜心里，他从来比不上明璟。

她喜欢别人，却还要跟他睡。

灯已经关了，萧燃还醒着。

月光隐隐地洒进来，连同他的心一起，泛着酸涩。

即使他与她再怎么亲昵过，林子瑜好像也是他抓不住的风筝。

连接二人的那根线太脆弱。

只要提及其他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绷断。

之前在国外，他看不见明璟和她的默契，可以只当新婚那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如今这阵风又吹过来了，吹散了他的迷恋，吹醒了他的理智。

他控制不住地要胡思乱想。

纵使他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套路狠辣，一旦用到了她身上，也束手无策。

她一直都是公主。

爱公主的人很多，他也不过是她众多爱慕者之一。

一个亲吻过她，拥有过她，却仍然惶惶不安的追随者。

……

刚和林子瑜认识时的萧燃并没有现在这么意气风发。

反而因为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郁性格，让人感觉到奇怪。

倒是林子瑜，刚转来青云一高就引起轰动。

她的长相是那种清冷挂的，身材也高挑，行为举止，在人群中十分出众。

还有话语间的自信和张扬，那种被人呵护在掌心的娇贵感，让旁人一看就知道，这小姑娘是家庭富足，父母宠溺，没吃过苦的。

正因为这样，许多男生即使喜欢她，一开始也不敢追，总觉得有差距。

萧燃也是这么认为的。

接触过后才知道她性格大大咧咧，丝毫不端着。

可能是因为一直被人宠着，偶尔会有一点娇气。

做事情也是恣意又随性，喜欢什么就直接去行动，丝毫不会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虽然有些任性，但是这种脾气放在她那张天仙似的脸上，毫不违和，反而更加吸引人。

真正让她斩获一众粉丝的，还是林子瑜碾压全校男生的游戏天赋。

高二时，武侠游戏《江湖》火爆，同城服务器里，排名第一的天梯女打手就是林子瑜。

她经常逃课我要去玩，或许做游戏的执念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那天二人从网吧闹得不愉快，回去后他也没再说什么。

林子瑜等了好几天发现周老师也没有来找她算账。

她才知道自己误解了萧燃。

不过也间接地从同学口中知道了关于他的那些传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