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律师拟好的婚前协议,萧燃又找林子瑜谈了几次,特别加上了两条“婚内出轨即刻离婚,且过错方需满足对方一切合理的要求”,“不得无理由拉黑微信”。
林子瑜看他还有条件,气不过,又在他的基础上,加上了好几条。
比如出席重要场合,置办的各种衣包首饰统一由男方承担。
再比如男方需要满足女方一切需求,且不得对女方造成婚内的精神和身体压迫(比如强行夫妻生活)。
萧燃都一一满足。
事实证明,婚后的林子瑜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太子爷日理万机,她根本见不到几次,反而是陈力经常买些礼物过来,后来直接给了张卡让她随便刷。
转机就是去年冬天,萧燃回国过生日,照样是一大帮人给他接风,他生日刚好赶上圣诞节。
祁风举办年会,林子瑜还穿着一身圣诞女郎的装扮,刚给员工颁完奖,就被陈力喊过去接他。
说是老板快不行了,一直叫她名字。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接到了才发现是个醉鬼。
把太子爷送回萧公馆,他还拉着不让她走。
本来林子瑜一直心里就是有气的,要结婚的是他,结了婚不理人的还是他。
但是一看到他在床上那副可怜样子,双眼湿漉漉的,就像小时候姥爷家养的那只小泰迪,每次她暑假完开学道别时,小泰迪都咬着她的裙摆不放,顿时心就软了半截。
上学时她总控诉萧燃在寰宇实习,早出晚归,不能和她像情侣那样整天黏在一起。
故意不给他名分,总说他们是炮友,萧燃是备胎。
后来等到自己工作后,才知道管理一家公司都有这么多烦心事,更何况萧燃手上的寰宇商业帝国。
他喝酒一向有数,能喝醉的时候不多,却在生日这天喝得酩酊大醉,醉完还烧了两天。
气得萧老爷子把他关了好几天,直到身体养好了才准出去。
倒是给了二人足够的时间接触,在萧公馆也不能分房睡,她又一直照顾他。
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萧燃一向能忍,也不强迫她,全凭她主动,两个人这样过到除夕,他又一声不吭地出了国。
有时候林子瑜其实挺生气的,萧燃这人很聪明,什么事都能轻易看透,但他不爱说,喜欢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久而久之,两个人的交流也少得可怜,前段时间他传出一些绯闻后,她也不管什么婚前协议,再次把他拉黑了。
这人好像也不在意,或者说他可能根本没有主动发过什么消息。
他约她来酒店度假,还订了抢手的海景房,林子瑜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却在她微醺后问出那些问题时,他落荒而逃。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时钟已悄悄走到了两点,他还没回来。
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是明璟吗?
林子瑜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像想通了什么,随手套了件家居服,就下楼去找萧燃。
谁知道没找见萧燃,却在酒店花园里撞到了醉酒的裴然。
裴然长得清秀,这会儿眼角还带着几丝红,颇有几分邪气。
他看见林子瑜,跌跌撞撞地就走了过来:
“学...学姐,我给你的情书,你....你看到了没?”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站不住,支撑着一旁的树干,摇晃地看着林子瑜,还想伸手去拉她的手。
“你干什么?!”
林子瑜呵斥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半夜两点,花园里几乎没人,巡逻保安也不在。
“你装什么...啊?”
裴然本来长得幼气,不知道醉酒后笑得这么猥琐。
可能也是被她这副拒绝的姿态惹怒了,犹豫了几秒,便开始口不择言:
“学姐....顾敛毕业时被几个大厂百万年薪抢着要,最后却加入快倒闭的祁风,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啊?”
林子瑜往后退,裴然就往前走近几步,还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虽然喝醉了,男人的力气天生就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你什么意思?”林子瑜甩不开胳膊,抬眼瞪着他。
“不如学姐也潜潜我呗,我也想当祁风的合伙人,我的专业素养可不比顾敛差。”
裴然咧嘴将头往前凑,他今天的简历被拒了,还是顾敛亲手拒的。
“学姐这么漂亮,还能为祁风拉到这么多融资,想必也是被不少男人睡过吧?”
“顾敛的活儿怎么样?学姐要不要试试我?”
林子瑜突然想起来顾敛下午给她拒绝裴然的理由:“道德不端品质败坏”。
那会儿她还在想,这清秀的小伙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会和这个词沾上边儿。
现在遇到了,还真的是。
谁都知道现在网游《纵意》几轮公测爆火,以后就是块捞金石,前几年祁风招不到人,现在是被挤破了门。
林子瑜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抓住裴然的头发,又伸脚踹了他裆部一脚。
听到裴然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她才狠狠地说:
“老娘玩过多少个男人,睡过多少个男人,都轮不上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弟弟。”
这一脚她使得劲儿大,看裴然在地上疼得打滚,她本来还想上前去补上一脚。
谁知道裴然又突然起了身,挥拳就要过来。
林子瑜这才反应过来,闭眼伸出胳膊就想躲。
片刻过后,臆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反而又听到裴然的一声更加痛苦的闷哼。
“胆子还真大,这样都不跑,还想再踢几脚?”
萧燃低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还带着淡淡的讥讽。
他比裴然高了大半个头,一手擒住他以后,又重重甩开,裴然这下被摔得再也坐不起来。
倒是林子瑜在萧燃靠近的那一刻,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鼻尖扫到他胸口的那一刻,一股女香扑鼻而来。
林子瑜轻吸一口气,轻轻凝眉说:
“你身上有很廉价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