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瑜一愣,那不是他们的婚?
他之前不回家,她后来独守空闺也没意思。
眼下都一年多没住过了:
“都好久没去了..”
“我一直有请人打扫。”
萧燃偏头看着她笑了笑。
因为感冒,他脸上凌厉全无,气质柔和了许多。
尤其那一头略显蓬松的短发,顺着夏日清晨明媚的阳光,让他看上去好像一只沾满清爽味道的大抱熊。
人畜无害的模样,太过于温和。
“你这么虚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昨晚干嘛去了。”
林子瑜启动车,也不看萧燃,嘴上的话在揶揄他,语气里还有些心疼。
萧燃闭目躺在副驾驶上,嘴角弯了弯没说话。
估计是最近大半月没和她见面,睡眠一直都不怎么好。
昨晚又在她小区里乱溜达,才受了凉。
许久没来,松溪这边的路林子瑜都有些陌生。
跟着导航磕磕绊绊地找了好一阵,才到地方。
这房子当时买的时候,萧燃精心布置了很久,从装修到整体布局几乎都踩在林子瑜的审美点上。
门口高挑的门厅和气派的石砌大门尽显雍容华贵,走进大厅,简洁大气的灯饰也发出冷冽的亮光。
内室的设计更是不用说,可再名贵的装饰也遮盖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当年搬家时,萧燃还特地将自己从小到大,在萧公馆的习惯用的所有东西都挪了过来。
俨然把这里当成新家的姿态。
他却一次都没回来过。
林子瑜之前在这里独守的酸涩,在得知萧燃的蹩脚理由后,全数化为无奈。
“笨蛋。”
在萧燃躺下后,她轻轻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全世界你最笨。”
萧燃脑袋昏沉,努力睁开眼,睫毛轻轻颤抖。
努力想睁开眼,却最终无力睡去。
林子瑜刚喂他喝完药,又试了试他的温度,还是在低烧。
开车出门又去买了一些退烧药,想起来什么,又给萧公馆的周婶打了个电话,问她怎么做些清淡的粥。
周婶也知道林子瑜是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直接要了个地址,还在电话里反复叮嘱:
“小夫人,你烧点开水就好,我去买菜,晚饭我做给你们吃。”
周婶做得一手好川菜,林子瑜馋她的手艺,不是没和她学过做饭。
只是做出来的味道太过于一言难尽。
小少爷还在生病,她确实有些害怕林子瑜的厨艺。
周婶不让林子瑜做饭,她又想起刚才买的退烧药,明明两个小时之前刚吃过其他类型的退烧药。
林子瑜又把萧燃叫醒,扶他起床又吃了一些抗生素。
萧燃许久没生病,现在一个小感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一向精明的脑子现在也开始有些糊涂。
不知道林子瑜到底喂得什么东西,一把药片也通通都塞到嘴里。
吞下之后,才虚弱的靠在墙边,问:
“你给我吃的什么。”
林子瑜心虚没回答,弯腰从他胳膊下钻了过去,又将人扶着躺了下来。
本来以为萧燃看着清瘦,扶他应该不怎么费力气。
却没想到自己低估了他的重量,他病了后,扶他起床躺下,这人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到了自己身上。
每次撑着他林子瑜都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最后扶他躺下的那一下,她没撑住。
直愣愣搂着他往下栽去。
两个人下巴还磕了一下。
林子瑜捂着下巴,看到萧燃唇下也红了一块。
又替他揉了揉,才嘟囔着说:
“平时感觉没这么沉啊。”
萧燃闭着眼,看着烧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对这句话反应格外迅速。
“那是我看你总是呼吸不过来,一直用手撑着,怕压到你了。”
几乎是秒懂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闭嘴吧你,生病了还满脑子废料。”
林子瑜伸手弹了一下萧燃的脑门。
萧燃精确地抓住了她的手,别有意味地摩挲了一下,才又勾着唇哑声说:
“是你先提的。”
“还睡不睡了?”
林子瑜抽回自己的手,替他盖好了被子,作势凶道。
萧燃这会儿开始配合了,双手往上拉了拉被子,想起来什么又补充:
“你记得喝点药预防,当心被我传染。”
林子瑜倒是听话,迅速地抓了两粒药塞到嘴里吞下了。
萧燃看她喝完药,没忍住,重重地咳了几声。
过了几秒,还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芯芯...”
“干嘛,病好了我去上班了!”
林子瑜见他居然还没休息,有点生气,佯装要走。
“能不能把空调打开,你给我盖了一床棉被,我有点热...”
他听林子瑜语气里有点急,语气里尽是小心翼翼,鼻尖也冒出了一层薄汗。
现在正是初夏,外面也有三十五度的高温,柜子里的被子林子瑜还没完全找出来,只能临时给他盖了一床就放在床上的棉被。
林子瑜没管他的请求,只想把柜子里的夏凉被拿出来给他换上。
结果这家平时不怎么回来,被子塞在柜子里足足一年多,满是樟脑丸的味道。
林子瑜叹了口气,还是打开了中央空调,将温度调到了二十八度。
看到萧燃头上也开始泛出细密的汗,寻思到他之前龟毛的个性。
林子瑜又找来湿毛巾,为他擦去脸上,身上的汗水。
本来感冒脑袋昏沉,浑身上下发热,萧燃就难受得紧。
只想闭眼。
结果身边的女人像是不想让他好好休息一样,去拿了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身体。
若有似无的清甜香气总是扑过来,萧燃痛苦地享受着。
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等到林子瑜擦完上半身,准备脱掉他的短裤时,萧燃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下面..不用了。”
林子瑜的脸也开始泛红:
“真的不用?”
萧燃语气微颤,不知道在压抑着什么。
“我没事..早上刚洗过。”
林子瑜一时语塞,也大概能领悟到他说的“洗过”,是洗过哪里,耳根开始发红。
因为愣神,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短裤。
萧燃忽然觉得喉结发烫,灼热的手掌附上了林子瑜不堪一握的腰肢。
又柔声问道:
“在看什么?”
没等林子瑜回答,他又柔声安慰,给了答案:
“现在不行,我怕传染给你,等我病好了再做。”
林子瑜这才反应过来他想到了什么,慌乱地推开萧燃。
“周婶快到了,我去帮她做饭。”
她刻意在“做”这个字上着重了语气。
倒是萧燃借着生病,还想讨个承诺:
“都大半个月了,等我病好了,可不可以——”
“睡觉!”
林子瑜将刚才被掀到一旁的被子重新盖到了萧燃身上。
还顺带遮住了他的嘴。
“哦。”
男人被打断话,闷闷地又钻出下半张脸,嗓音低沉,彻底闭眼睡了过去。
...
周婶来得也快,带来了一只老母鸡,和一些蔬菜。
上楼看了看一脸苍白虚弱的萧燃,不禁感慨:
“上次见少爷烧这么厉害,还是林小姐毕业那年,他从美国赶了回来,参加完你的毕业典礼后,就病了一个多月呢。”
林子瑜愣住,跟着周婶下楼,一路进了厨房,才反应来,问她:
“周婶,我毕业典礼的时候,萧燃来参加过?”
周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叹了口气:
“这个闷葫芦,什么都没说吗?”
见林子瑜摇了摇头,周婶才又继续说:
“小少爷那天本来就重感冒,非要回国,后来肺炎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可把老爷子吓坏了。后面几年他又偷偷跑回国几次,我们都不敢告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