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感觉自己背后突然起了一片温热，将林子瑜拉到自己怀里，才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

“哭什么？”

他嘴还没漱，问的时候，带着些薄荷味儿。

“我毕业那年，你是不是回来过？”

林子瑜将水杯递给他，示意他漱口。

萧燃松开环着她的手，将嘴里的泡沫漱干净才回答：

“嗯，刚好撞见你和明璟合影。”

他语气有些不悦，但是还是照实说了：

“听说明璟放着明家的家业不继承，非要陪你创业，我以为我没机会了。”

“所以住了一个月的院啊？”

林子瑜没忍住，还是把周婶说的话问了出来。

“嗯。”

萧燃觉得很丢脸。

感冒烧成肺炎，一个多月都在住院。

“那后面你就没回来过吗？”

林子瑜心里甜丝丝的，嘴上还在继续问着。

只是萧燃将她往后推了推：

“我要洗澡了，你不出去就和我一起洗。”

深邃的眼神还带着戏谑。

“我就是想知道嘛，我不进去，你在里面回答我，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完呢。”

林子瑜撒着娇，语气也憨憨地。

“真想知道？”

萧燃挑了挑眉。

见眼前娇俏的女人小鸡叨米般点头，他的眼神里突然起了旋涡。

想什么想得出神，直到林子瑜用手拍了拍他，萧燃才回过神来说：

“衣帽间最里面那层柜子里有你高中的那套校服，你去穿上，我就告诉你。”

“那件怎么在你这？”

林子瑜错愕道，校服都被她妈妈收起来，怎么搬家还搬到这里来了。

“别问了，快去。”

一向平静地萧燃此时话语里居然带着些激动。

十六岁的她，穿着高中校服从教室里偷偷溜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悄悄溜进了他的心里。

更别提清晨阳光下，她那一把白嫩的细腰。

又或者是她粉红色运动鞋上，那细直的双腿。

多少次年少旧梦中醒来，他洗着床单，脑海里却还满是她水蓝色校服的身影。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学妹，成为自己妻子的那一刻，他也还在怀念她十六岁时的音容笑貌。

.....

到底选哪套校服的时候，林子瑜才犯了难。

他不知道萧燃还有这种癖好。

她整个高中就上了两年，春夏秋冬各两套，都被萧燃拿了过来。

现在夏天天气热，还是穿那件水手蓝的吧。

当人一心被欲望驱使时，他所受过的良好礼节教育一定会烟消云散。

萧燃现在就是在这么个情况，说是洗澡，从头淋到尾，一共也就用了五分多钟。

出来时身上还带着水花。

他倒是无所畏惧，穿着一条四角裤，直愣愣地就冲进了衣帽间。

“你怎么这么快。”

快到她校服的纽扣都没扣好，他人已经冲过来横抱起她。

“那我一会儿慢一点？”

一向看起来极度禁欲的萧燃，这会儿也不能免俗，连说话都带着荤气。

他胸口处，脸颊还有耳根上的温度越升越高，烧的脑子嗡嗡作响。

“你脸红的好快，是不是又发烧了。”

林子瑜关切地摸着萧燃的额头，却被男人直接压到了身下。

噗通噗通。

不受控制的是他剧烈的心跳声。

她今天依然穿着校服，扎着高高的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饱满的额头，还有清甜的脸蛋。

萧燃没忍住，对着她粉嫩的脸颊，啃了一口。

“你干什么？有病啊，玩校服，也不带这么伤人的。”

林子瑜一向对自己脸十分珍惜，每年花在脸上的保养都有七位数了。

可此时此刻，萧燃激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论她问什么，说什么，他都不想听。

脑袋里的热流涨得快要炸开。

即使已经失去理智，被感官驱使。

萧燃也知道要好好保护她的校服。

以后估计也会经常用得到。

先是怕她叫疼，吻了半天后，才直奔主题。

...

周婶还在楼下做饭，被林子瑜连续提醒过好几次后，萧燃才选择匆匆结束。

并勒令林子瑜以后在家要经常穿校服，才肯放过她。

“都答应你了，现在可以跟我讲了吧，你一共回来过几次？”

林子瑜趴在枕头上说话，正好对上萧燃惊艳的眉眼。

身上的校服早就散落一地，半盖着被子，性感地诱人。

他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声音里都带着几分低哑的欲望：

“第一年只在你生日的时候回来过，我以为我可以忍住的。”

萧燃无奈地笑了笑：

“我高估自己了，见了一次就想看第二次，后面回来的就勤快了，两个多月吧，忙完了就想回国来看你。”

林子瑜撇撇嘴：

“想我，你还不出现，搞得我一度以为你不爱我了。”

天知道她等了多久，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终于要回国的消息。

林子瑜那时就盘算着，如何才能和萧燃再见上面。

可真正见到了，她又觉得难过，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

大到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你周围的男人太多了，我怕你看不不到我。”

萧燃失落地笑着。

他浑身上下，一直都带着一股沉闷的禁欲，只有遇到林子瑜时，才会野火燎原。

远不像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

“安宁街的小吃城，芦苇巷的四零八号公寓，梧桐路的hausler酒吧...芯芯，你去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去过，你爱吃的每一样，我也都吃过。”

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变态。

疯狂地偷窥着她的生活，寸步不离。

萧燃一边安静地诉说着，一边深沉地看着她。

一双泼墨似的眸子，此时此刻，亮得能映出星辰。

好看的让林子瑜移不开眼。

“你说这么多情话，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林子瑜扭过头，将自己扣在被子里偷偷笑着。

萧燃也钻进被子里，一边笑着一边吻她。

“萧燃，你这么爱我，我以后要粘死你了。”

林子瑜被他吻得痒痒的，嘴里还撒着娇。

萧燃闷哼地浅笑着：

“那你可要粘紧些，我很喜欢你粘着我。”

说完了以后他又自嘲一般地说：

“我以前，觉得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的，同样的事情，别人做起来很费劲，可是我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年少的时候，自然也就有些傲气。”

萧燃吻过林子瑜，又将她圈在怀里。

“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高不可攀。”

自卑又惴惴不安。

“才没有。”林子瑜轻声说：“明明是你，总是把我放在第二位，让我等你。”

“对不起。”

萧燃皱了皱好看的眉眼解释说：

“爷爷一直到带着我，我害怕我还没有能力，爷爷就过世了，他一生的心血后继无人。我必须得拼命学习才能赶超过时间，我没有其他机会。”

林子瑜伸手抚平了他拧在一起的眉眼：

“那以后呢，还会不会那样对我了？”

不等萧燃回答，林子瑜自顾自地说：

“以后每天，你都要爱我比前一天多一点，知道了吗？”

萧燃将她的手牵到嘴角边轻轻吻着：

“芯芯，我会一直爱你，比你爱我要多很多很多倍。”

至此一句，男性强劲的荷尔蒙便充斥了林子瑜整个身体，她脑中一片混乱。

萧燃的亲口表白，远比她想象中的更有冲击力。

林子瑜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眨眨眼，笑着说：

“你终于承认你爱我了。”

他们早就相爱了，却又因为幼稚又可笑的理由，荒唐到十年后的今天，才明白彼此的心意。

在这漫长又别扭地岁月中，蹉跎地展现出爱情近乎崎岖的夸张生命力。

很多次，林子瑜都以为自己和萧燃不会再有以后了。

很多次，萧燃也以为，林子瑜要和别人走到一起了。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彼此之间的相互吸引啊。

他们又怎么可能分得开。

“芯芯，我爱你。”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要说一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