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味道,一个个巨大的铁笼关着浑身是血的人。
青佑穿着黑色西装,带着纤尘不染的白手套,眼中带笑,眸中凝霜。
他淡然的坐在皮质沙发上,喝着属下弓着身子递过来的茶水,丝毫不在意四周腐烂发霉的味道。
似乎这些味道更能激发出茶水的甘甜,青佑眼中带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子轻轻摇晃,薄唇轻启:
“还不说吗?”
“我……说。”男人气息微弱,一双被折磨的仿佛老者的眼睛里满是沧桑。
青佑挑了挑眉,轻轻的抿了一口水。
这才不到三个小时,他准备的东西还没开始呢,这就招了,真没意思。
“是谁派你来的?我妹妹也敢动?是嫌命太长了吗?”
青佑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他靠近绑在铁架子上的男人,戴着白手套的手狠狠捏着住男人的下巴。
几乎在一瞬间,白手套上就沾染了泛黑的血水。
“是王……家,她先给了我们……二十万,等事情办完了会给另外三十万,该说的我都说,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刀疤男脸上满是血污,一脸的绝望。
他以为白梓就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孩,没想到他竟然跟青家有关系。
如果早知道她是青佑的妹妹,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绑她啊。
“我这还没开始呢,你就招了。”
青佑面色温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轻轻的为满脸恐惧的男人擦去脸上的污渍。
“想死?看来你是不知道我青佑的规矩。”
“你……什么意思?”
男人听到脸上的惊恐更甚了。
他当然知道青佑的规矩,道上的没有人不知道。
青佑就是魔鬼。
惹到他的的人,从来都是斩草除根。
男人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已经七年没有回去过了。
现在的他叫刀疤,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曾经叫李大刚。
而且他平时只敢蹲在远处,远远看一眼弟弟,就算往弟弟账户里面打钱,也是用别人账号,青佑怎么可能会知道!
“当然是让你们兄弟团聚了。”
青佑把手帕丢到地上,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他换上了新的更加洁净的手套。
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的男孩被带上来的时候,刀疤浑身颤抖着,眼底满是绝望。
青佑怎么可以这么狠!
明明他已经这么小心了,那是他小心翼翼保护的弟弟啊。
弟弟很乖很争气,是家里的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会有光明和美好的前途。
会娶妻生子幸福一生。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放过我弟弟。”八壹中文網
“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男孩声音颤抖着抱住哥哥的身子。
青佑轻笑一声,眼底满是寒霜。
放过?
他妹妹被人绑架的时候,有人放过她吗!
就让你亲眼看见,最期望的,最小心翼翼保护着的东西在你面前毁掉。
那才算给我妹妹道歉。
青佑伸手示意属下,下属微微颔首会意。
青佑转身走出牢房,在他踏出门的瞬间,一声枪响,穿着白色t恤黑色牛仔裤的男孩应声倒地。
听到枪声响起,青佑微微勾起唇角。
他脱掉手上的崭新的手套,优雅的用手帕擦拭着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青佑没有杀掉刀疤,而是让他抱着自己最亲爱的弟弟,直至他弟弟的身体腐烂,他也无法死去。
这就是青佑,让人谈之色变的冷血暗夜之王。
阴狠而又嗜血,偏偏生了一张深情的桃花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温和有礼。
走出门的青佑轻轻的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然后皱了皱眉头。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面无表情的保镖,满脸担忧的说道:
“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保镖第一次见他家主人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浑身僵硬,惊恐而又小心翼翼的回答:
“属下没有闻到什么。”
青佑又低头嗅了嗅,然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有就好。
他害怕身上的污秽血腥味吓到娇小的妹妹。
听到属下说没味道,才扬起唇角大步往往白梓的房间走去。
一推开门。
青佑就看见了两个碍眼的男人,还有笑的一脸开心的妹妹。
“你们怎还没走?”他冷声质问。
“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白厌的声音淡淡的,他轻轻的吹了勺子里的一口粥,然后温柔的喂给床上的女孩。
而郁印坐在床前,优雅的削着苹果,果皮又薄又长,硬是没有断一分。
青佑不满的看着两个男人,冷声道: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但是这句话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喂粥的喂粥,削苹果的削苹果。
简直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小七,我自己喝吧。”
白梓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被哥哥看见喂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进来。
“青先生,白小姐该检查身体了。”
每隔两个小时,白梓都会被检查一遍身体。
其实她没什么大碍。
是哥哥大惊小怪了。
三个大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了房间。
“王家准备怎处理?”白厌首先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是王家。”青佑有些疑惑,人是他审的,怎么这个白毛蓝眼小白脸就知道了。
白厌淡淡的瞟了青佑一眼,随即说道:
“这很难吗?另一批人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另一批人?
他怎么不知道?
青佑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面色有些难看。
“不然呢,就凭那几个小喽啰绑匪能拦住我的人?”
白厌一想到他放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姐姐差点被人欺负,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杀掉所有伤害姐姐的人。
郁印抿着唇,静静的看着两个抓狂的男人,他的心里却毫无波澜。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生气。
面对白梓,郁印一直都是一种探究而又好奇的态度。
他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索人类的感情。
在知道白厌就是曾经的实验品一号时,郁印更加的想要接近病房里的那个女孩了。
他真的有些羡慕白厌,明明他们两个是同时出生,同一种芯片,同一个人所创造出来的。
为什么白厌就好像一个拥有人类情感的正常人一样。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