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相与酒后狂,两肋插刀诉衷肠。虎穴龙潭未曾弃,深陷重围并肩旁。就怕家贼丧心狼,狡狯险诈难胜防。哗众取巧博新异,费煞思量皆荒唐。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要从内部开始攻破。这是千百年来,无数前人在不断的争斗中所总结出来的经验,对于人和鬼而言,也依然适用。和童磨进行着秘密交易的铁耀很清楚这其中的关窍,而曾经拉拢黑死牟背叛鬼杀队的鬼舞辻无惨同样深谙此道。
无限城,上弦会议。
无惨站在高处,一言不发。
黑死牟站在下面,微微地低着头,而绪子跪到了一旁。
半天狗和玉壶侧身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童磨则是若有所思地侧身站到另一边。
如果是半天狗和玉壶没有完成任务大败而归,免不了要挨无惨一顿修理。至于童磨,额……还是算了,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可黑死牟和绪子,一个是自己亲自从鬼杀队挖墙脚才得来的合作伙伴,一个是自己的新宠。无惨不能做这样打自己脸的事情。可正因如此,无惨才格外恼火——自己最得力的部下都搞不定那个星柱,难道非要自己亲自出动了吗?
眼下这个气氛,无论是上弦中的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无惨打破了沉默。
“我问你们,我放在无限城里这么大的一个上弦之三呢?和你们一起去无限号列车的沿途去伏击鬼杀队的这么大的一个上弦之三呢?我现在很期待你们的解释。”
无惨说着,还用手比了比钢铁痴的大小。
“额……‘它’,被铁耀,和鬼杀队的,另一个柱给……”黑死牟慢慢地说道。
“绪子!你说!”
“我们,我们被六个柱还有四个普通剑士给分割开来了……”
“六个柱?六个柱怎么了?你们三个上弦都搞不定吗!我损失了刚刚培养起来的上弦之三,连一个柱都没有解决掉!”
“啊啊啊啊!”
绪子突然感觉到身上的细胞一阵剧痛,这是无惨第一次惩罚它的新宠。
“无惨大人,对……对不起……”
绪子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尽管它已经闭上了眼睛,但眼睛里面还是流出了两行泪。
无惨的心头突然一紧,于是它立刻停止了对绪子的惩罚。
“绪子,绪子的面纱怎么没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在战斗的时候,掉落的。”
黑死牟很清楚,绪子的面纱明显是它在自己离开之后丢失的,至于是怎么丢的,只有绪子自己心知肚明了。眼下还是看破不说破为好。
(眼下还是看破不说破为好。眼下还是看破不说破为好。说三遍是因为黑死牟有三双眼。)
“算了算了,散了吧!”
无惨不说,无惨心里苦。
绪子慢慢地醒了过来,它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无限城里了。
“好你个无惨,老娘这么为你尽心尽力的,稍有一个不如意你就当着所有上弦的面拿我撒气!好啊!无惨就是无惨啊!你行!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在无限城里看着我的脸色行事!”
绪子恨恨地揉了揉自己的腰。
“你还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我的一切吗?呵,既然你已经看不出来我是在装晕了,那也就不会知道那个突然窜出来的女流氓堕姬的事情了。”
绪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无惨,说到底是个只爱自己的家伙。我终究还是它的部下罢了。不过,无限城早晚会变天的!你早晚会爱上我!因为你必须爱上我!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得给你,献计献策啊!尤其是对付那个怪物!那个叫铁耀的,彻头彻尾的,坏东西!”
绪子咬牙切齿道。
鬼杀队总部,蝶屋门外。
“啊切!”
铁耀突然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我估计啊,无限城现在这是在开会了!无惨说不定怎么咒骂我呢。嘿,一想到它气急败坏,恨我恨的要死却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我就倍感欣慰啊!”
“哈哈,还是铁耀先生足智多谋,才能化解这次上弦危机啊。”狯岳突然凑到铁耀面前陪着笑脸说道。
“诶?你是?狯岳同学是吧,我听说过!你可是桑岛老爷子的高足啊。啊,你找我是,有啥事?”
“啊。我,我其实是,在呼吸上有一些不太懂的事情要请教您。”
“啊,我懂我懂。我懂你的意思。雷之呼吸是吧,想不想学会一之型啊?我教你!”
“铁耀先生,会雷之呼吸的一之型?”
“额,这个,其实还不会。就是,你听说前一阵子善逸学会了二之型到六之型的事了吗?”
“听说了。哎呀,我这个师弟啊,脑子比较慢,之前啊,就会一之型。那现在他?所有的型都学会了?”
“他倒是学会了二之型到六之型,但是把一之型给忘了。”
“啊,哈哈。”
狯岳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心想:废物到底还是废物,不管怎么教,终究还是个不成器的家伙。
“但是,他赚了啊,对吧。”
“那,他是怎么学会的啊?”
“这个……你把耳朵凑过来。”
狯岳见状,赶忙把耳朵凑了过来。
“什?什么?用,用雷劈!”
“啧!你小点声!我这是看你是雷之呼吸的使用者才告诉你的!”
“不过你放心啊,你要是想钻研雷之呼吸,我肯定有别的方法。毕竟你是不同的,和别人不同。”
“哎呀呀,那真的是谢谢您了!”
“我一打眼就看出来了,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所以啊,你的训练方案,必须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善逸不是被雷劈吗?”
“是啊。”
“你不用被雷劈,你直接,劈雷!”
“劈?劈雷?!这……”
“啧啧啧,小了,格局小了!劈雷有啥的?以你的才华,成为鸣柱那只是时间问题,对吧?不过啊,你得从意识上改变对雷的认知。狯岳啊,你的前途,那的确是不可估量。不过,现在啊,你这碗水,还浅着呢。”
铁耀拍了拍狯岳的肩膀,故作高深地转身离开了。
“果然头头是道啊!这个星柱果然是有真东西!劈雷,啧!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铁耀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屋子,半路上,蝴蝶忍凑了上来。
“你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可在附近听了半天了啊。怎么感觉,你是在忽悠人家狯岳呢。”
“诶!这回,你算是说对了!我就是在忽悠他!”
“啊?为什么啊?”
“呵,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教给他真东西。”
“没打算教给他真东西?为什么不教呢?”
“要是教了他真东西,那我就真的是资敌了!”
“你说的我怎么,突然听不懂了呢?”
“肘,跟我进屋。我跟你,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