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抱着吃着醋的小姑娘,任由她赌气锤打自己,心情却很好。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固定着,不让她乱动,然后垂着眼抵住她的额头,
“吃醋了?”
顾锦栀眨了眨眼,吃醋又怎么了?!
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人,夫君都要娶小老婆了,她还不能有点儿情绪吗!
然而萧珩的神情却越发显得愉悦了起来。好像她越是吃醋,他就越是高兴。
顾锦栀被他这样的目光瞧得一头雾水,居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危机。
平时两人更亲热的举动也不是没有,但是此刻一种席卷而来的侵略感笼罩住了她。
就在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先跑为敬时,男人清冽的气息忽然凑近,滚烫地落在了她的肌肤上。
顾锦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而还没等她逃脱,就听见萧珩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沉沉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小老婆了?”
他过去没有这种想法,以后更加不会有这种心思。娶了她就会对她好,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阳光被帘子挡了大半,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静悄悄的环境里,衬托得心跳声更加清晰。
顾锦栀讷讷地舔了舔唇瓣,将信将疑,
“没有吗?”那你看美人干啥去?
萧珩忽然直起身,抬手抚上了她的小脸,
常年握刀的手心和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蹭在她的肌肤上有点儿粗粝的磨砂感。
顾锦栀瑟缩了一下,没想到萧珩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抬了抬。
他的眸光映着稀稀疏疏的光亮,下颌线紧绷,五官锋利硬朗。
她的余光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随后又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上。
萧珩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淡声说,
“栀栀。闹脾气可以,不过不分青红皂白就泼脏水,哥哥可是要罚你的。”
顾锦栀想起了之前她有一次翻墙想逃跑,结果被他抓了回来,还用戒尺装模作样地威胁了一番。
她立刻惊得后退了一步,
“难不成你想打我?”
刚成亲就家暴她,她现在扛着马车逃跑还来得及吗!
萧珩轻嗤了一声,松开她的下巴,大手却顺势滑到她的后脖颈,扣着她的后脑勺,将错愕的小姑娘拽回自己跟前,目光盯着她渐渐红透的耳尖,声音哑了下来,
“十五岁做错事情可以打手心,十八岁了还做错事情,你得哭出来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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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
雪片莹亮晶润,映着雪地里的光,晃得有些刺眼。
顾锦栀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还想着为什么会有人有这种爱好?非得让她哭出来?那又是哪种哭法?
还没等她细想明白,萧珩已经用力将她抱进了怀里,指尖挑着她的衣摆,摩挲过她滑腻的细腰。
“光看书能学得到什么?”
他侧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声音暧昧沙哑,甚至连喉结滚动的细微动作都听得一清二楚。
“想学什么,哥哥教你。”
顾锦栀被他咬得身子一麻,整个人都紧绷着,因为紧张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底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萧珩...”
萧珩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漆黑而迷离,他盯着她泛红的小脸,眼角微挑,声音沙哑地问,
“怎么不叫哥哥了?”
顾锦栀舔了舔唇角,内心很是挣扎。
虽说她小时候是这么叫他的,可是如今被他压在身下,却反而叫不出来这么亲昵的称呼。
她的呼吸很沉,心跳很快。眼睛茫然地盯着他黑沉如墨的双眸,莫名其妙地被他这副轻佻散漫的模样所蛊惑,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然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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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利落的轮廓忽远忽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边是吞咽口水时,耳鼓膜发出的细微噪声,以及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
顾锦栀沉浸在这片虚幻般的场景中,视线也变得朦朦胧胧。
她眼见着萧珩解开了衣带,脱去了衣裳,露出了大片坚实的胸肌。他身上肌肉线条紧致流畅,像腰腹延伸,只看一眼就让人面红耳赤。
见她怔愣住,萧珩轻笑了一声,俯身亲上她的眉心,低声哄着她,
“乖,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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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天色渐暗,云层似乎吞没了所有天光。
赵固安领着八个美人站在院子里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这会儿他听着里头细微的动静,一脸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
不是说要看看美人吗?
怎么他去领人过来的这会儿功夫,里头就干柴烈火烧起来了呢?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将人先送回去,等主公忙完之后再把人带来。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带着八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站在外头,听着里面靡靡之音,这算是什么事啊!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下决定,就听见里头的声响渐渐停下,接着传来萧珩的声音,似乎让人送水。
赵固安一听,赶紧让这八位美人打个下手帮忙将热水送进去。
这八位美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她们都是被刘孝的人从普通百姓家挑选出来的,挑水洗衣倒是都能干。只是本来以为自己被刘孝送过来雍州,是来给萧珩当妾室的,没想到刚进王府就让她们去挑水,一个个都茫茫然不知道该不该去帮忙。
赵固安见她们还一动不动,着急地催促道,
“还不赶紧去!”
八个姑娘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跟着他去厨房搬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