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缘分”是因缘、机缘。??八一中文网??w?w?w?.?其中“缘”为梵语,经典解释为“原因”,它常常和“因”一起合称为“因缘”。
“什么是缘分?”
有人问隐士。隐士说:“缘是命,命是缘。”
此人又问高僧。高僧说:“缘是前生的修炼。”
这人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就问佛祖。佛不语,用手指天边的云。这人看去,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于是顿悟:缘不可求,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感情也如云,万千变化,云起时汹涌澎湃,云落时落寞舒缓。感情的事如云聚云散,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风。世上有很多事可求,唯缘分难求。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觅得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缘即如风,来也是缘,去也是缘。已得是缘,未得亦是缘。彼此惜缘。
“姐姐,我又失恋了!呵呵......”陈进黎了条短信给姐姐。
“啊?你岁数也不小了,还是赶紧的找一个成家吧!父母也需要你的照顾的,要不我在这里给你找一个?”
陈进黎看着短信直笑,没想到姐姐会这样说!
“不用了,再说吧,婚姻是因缘而成的。无缘的话,就算是碰到了,再努力的话也是白费!”
收好手机,陈进黎的笑容僵硬起来。他也不是想找姐姐诉苦,只是想随便的说上一句。(要真的想泄一下,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还不如上网,去找个人,随便的侃上一个通宵的,管他是谁呢,反正要求是不认识的为先!)姐姐.....咳,自己刚刚和刘欣颖结束的痛,还没有完全散尽呢,哪里回有心去想下一次?难道,还指望着再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失恋么?已经要靠莲芯茶才能度日的了,下一次,再下一次,怎么办?该怎么办呢?修仙?做和尚去?尘缘未尽啊!放得下么?难道......伤得还不够猛烈的么?是不是要伤到了心上全是老茧的那一天,才算是真正的死心呢?陈进黎苦笑!
和刘欣颖的这一段,算是爱情么?算是‘缘’么?照佛经上看,是缘。即使不看佛经,陈进黎也知道,那的确是缘!只是这样的‘缘’,只能够算是‘半截缘’或者是‘未果缘’吧!
“小黎!和你姐姐联系过么?”手机又响,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哦,刚刚才过信息的。”
“你们俩个要互相鼓励鼓励,互相进步!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妈妈的话有点含糊,但是陈进黎听得懂。他也听得出母亲平淡的语气中,所隐藏的无奈!
“姐姐,现在还好么?妈妈叫我和你说一声,让你注意身体!”陈进黎没有说‘祝快快乐乐,合家幸福,工作顺利’之类的客套话,这些子话,在姐弟两之间似乎没有必要说,除了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那是必须,可是眼下却不是什么节日!想想妈妈说的话,给姐姐点安慰鼓励啥的,也不和她闹了......
“嗯我会当心的。”姐姐回信。
陈进黎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姐姐却又来了信息:“这次你又是为什么分手的呢?”
这姐姐......还想涮我!就让她开心开心吧......陈进黎想着,就回了条信息过去:“呵呵,你老弟我岁数太大了。人现在又是越来越难看,自然是没有人要了!”
“什么啊?我们陈家的人会难看?可不能这样说话!哦对了,这次就算你长老了一点吧,和小姑娘有代沟......那上次的那个呢?好象比现在要早一年多,不该是嫌弃你长得丑了吧?”
陈进黎郁闷中......这姐姐也真是的,啥不好记的,把这样的事情记得那么牢的干吗?陈进黎的老脸上不由泛起一阵潮红。要是换了个男同事或者是个开.放一点点的女同事都好回答,就说自己是xx、xx、前列腺炎的就打马虎眼打过去了,现在姐姐这样子一问,还真的是不好回答!和姐姐说这种话?那是不敢的!和姐姐撒谎?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没那个必要的啊!
“你说那个做经纪人的小姑娘是吧?”陈进黎简单的回答:“那个啊,是嫌弃我收入不高,工作也不是很稳定。”
真是郁闷......怎么把成谷子烂芝麻的老帐也翻出来了......
“这个啊,比上次那个经纪人的条件要差很多,家里还是农村里的,本来我想是能帮忙照顾父母的,也挺好的,谁知道人家眼光太高,看不上你老弟!要怪呢,也别怪人家,就怪你老弟我,点背呗!”
“以后么,随缘吧......你也别太替我操心!”陈进黎终于想出了一句话,做为结束语。
温兆伦的歌曲《随缘》又在耳边响起:
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
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
茫然仰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
啊梦中想的都遗漏
原来每点温馨每点欢欣每个梦
随缘荡至没一分可强求
回头看这一生人如飞虫堕网内
恨的苦的须承受
你你我我随缘曾邂逅
笑笑喊喊想起总荒谬
进进退退如何能永久
啊冷冷暖暖都必须承受
原来每点温馨每点欢欣每个梦
随缘荡至没一分可强求
回头看这一生人如飞虫堕网内
恨的苦的须承受
......
佛教对“缘”的说法有许多种类,在佛经里面把缘分为:因缘、次第缘、缘缘、增上缘。与缘相关的教理还有十二因缘、缘起性空等,佛学中最为常见简单的说法是指事物的相涉关系就是缘,常与因并称“因缘”。
世上真的有‘缘’么?自然是有的啦,那是不用置疑的!
在陈进黎的记忆之中,就有过那么几段缘。除开几种不算是什么缘的缘,倒还真是有那么点事。
在工作中,你只要是不换行当,一个同行业的圈子是很小的,相对与上千万固定人口、上千万流动人口的都市,在同一行业工作的人,其实或早或晚的,总是有机会见面的。陈进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间快餐厅。本来是想去做服务员的,没想到‘开荒’的大扫除好容易结束了,厨房里少一个厨工,也就是切配的打杂的,就把陈进黎调进了厨房。这个苦啊,简直是没得说的:从小他就没有烧过饭切过菜,第一天楞是手上切了三刀,第二天继续是三刀,直到了第一周结束的时候才算是出师,难免的一个月还是要挨上一刀,而且每每是在切完了一大堆东西就要完工的时候,算是作为庆祝的给自己见一下红!
在这家单位里,陈进黎对几个人印象尤深。两个师傅,是红房子的厨师,那阵子正好是菜馆装修出来捞一票的,和陈进黎才有缘相识。还有一个是个大胖子师傅,他可是更了不得了,爸爸是西餐的特级厨师,据说当时在都市里是排名前三的大佬!因缘巧合之下,陈进黎在五年之后都再见了他们。两个师傅改了中餐做。大胖子还要可爱,居然和陈进黎同一家店上了两个月的班。不过很可惜了他爸爸的名头,他的水平是一塌糊涂,当年是连个鸡排都批不好的主,炒大锅的扬州炒饭,是把饭蒸热了,放在不锈钢桶里,再用多油炒了料,一勺盐味精胡椒粉的望里一洒,找根炒番茄酱的棍在里面使劲的拌个十数下,这扬州炒饭就算是成了。结果呢,他做的西餐是老外不要吃,那间餐厅几乎就是因为他第一炮没打响,整个的就蔫掉了!
这些事情,顺口的说了出来,列位看官的不要生气,咱们回头,再说那‘缘’!
书家大笔如椽,巧匠刻下朱缘。
白衣大夫举手,触摸石碑字缘。
旗幡高挂云天,翠绿尽染满山。
千里寻缘到此,谁知吾求何缘?
(二)
南宋初年,范成大撰《吴郡志》:“谚曰:‘天上天堂,地下苏杭’。南宋初苏州是相当富饶美丽的地方,时过境迁,杭州后来居上,成为了一座更比苏州美丽的花园城市。
来到这个美丽的花园城市,很多女孩子便都幻想着在这里,开始她的爱情,遇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浪漫、美丽相结合,不就是完美么?正值多梦时节的陈莺飞,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作为一个在都市和边疆两地辗转,短短一生倒是有一大半时间不在父母身边,很是缺乏父母的关爱的女孩子,在紧张的高考之后再次离开父母的身边来到杭州这个美丽的城市,她很盼望她的大学生涯能够有一个美丽的梦。在这个梦中,能有一个成熟英俊的男孩子走到她的身边,和她携手度过三年大学生活。
陈莺飞的父母出生在南方都市,年轻的时候就去了北方边疆。据科学统计,从北方到南方来生儿育女的,儿女普遍偏矮;而从南方到北方生活的父母,生下的孩子则普遍的偏高。陈莺飞的父亲一米七三,母亲一米五多点,陈莺飞却长到了一米六七。她人很漂亮,又只有九十多斤,看上去娇娇弱弱,很让人心疼很让人想去呵护的样子。也就很能吸引男孩子们的眼球。可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分量,也很懂保护自己,并不想盲目的寻找一份爱情,也不想自己身边的男孩子换来换去。于是她始终在拒绝,拒绝男生们的字条,婉转的谢绝他们的‘护送’。可这样一来,她在同学们的心里就更是神秘更是冷艳,越来越多的字条偷偷的塞进她的课桌,她却始终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生过。
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份稳定的爱情,一份可以天长地久的爱情,来弥补自己因为漂泊在都市和边疆之间,多年来不在父母的身边,所没能够好好体会的,爱!
大阿姨是住在西湖边上的,但是家里不是很大,陈莺飞只有在周末的时候去阿姨家里蹭点吃的,补补学校里近乎清汤寡水的伙食。她读书那年头,市场还不是很放开,而且她考大学还差了几分,家里也支出了不少钱走后门,所以给她的生活费也不是太充足。去大阿姨家里蹭点吃的,也就没有办法的了。
这个周末,她决定一个人先去风篁岭山,之后再去阿姨家。
可这一次,就让他遇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从此走进了她的生活,并改变了她的一生。
龙井,一句龙泓,龙湫,位于西湖西南的风篁岭山。五代此地建有龙井寺,北宋时龙井已成为旅游胜地。诗人苏东坡常品茗吟诗于此,曾有“人言山佳水亦佳,下有万苦蛟龙潭”的诗句赞美。相传龙井与海相通,因海中有龙,故名。且龙井之水,亦十分奇特,搅动时,水面会出现一条分水线,仿佛游丝摆动,然后慢慢消失。龙井泉水清澈甘洌,与虎跑、玉泉合称西湖三大名泉。龙井茶更负盛名。清乾隆皇帝曾到此采茶种茶,老龙井还留有“十八棵御茶”遗迹。乾隆还题“湖山第一佳“五个大字,并将过溪亭、涤心池、一片云、风篁岭、方圆庵、龙泓涧、神运石、翠峰阁定为”龙井八景”。
......
金秋十月,郊游的好日子。
西子湖畔,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伙的,出来游玩的人可真是不少。本地的,再加上外地来的人,场面相当的热闹。
杭州附近城镇的人,半夜三更的乘了汽车、火车,就能在天亮时赶到灵隐寺去上香。也不管是有缘的,无缘的;也不管是善男信女的还是街头霸王;也不管是求财的求姻缘的,还是无欲无求的,把个寺庙挤得满满当当的水泄不通的,到处都是香烟火头,到处都青烟缭绕的,殊不知那庙里的第一柱香,也就是所谓的‘头香’,一向是由和尚们烧了去了,供奉了佛祖的。
烧过了香,再把个西湖景点游玩个遍,到了天黑的时候就乘车回家,也不用在当地耽搁一天住宿,这是学生们、以及刚刚工作的年轻人的选。游客中间,自然是年轻人居多,情侣的居多了。
人潮中间,有一个女孩子却孤身一人。她扎清清爽爽的马尾,穿一袭素色的连衣裙,踩简简单单一双白色凉鞋,皮肤相当的白皙,就那样袅袅婷婷的走着。
叮呤呤呤呤呤......一阵车铃声响,游人忙向路边避让。(西湖风景区面积相当的大,要想玩得尽兴,最省力最方便的就是骑自行车了------约两三个朋友,顺风骑车,一日之间,就可以很轻松的玩过好几个景点。这,也是年轻人、而且是对西湖风景区有一定了解的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不过你要是从上海骑辆自行车到杭州去,再在西湖逛上一圈,那就不是去玩,去欣赏西子湖畔的风光了,那只能叫做......减肥!)
一辆自行车吱的一响刹在了单身女孩子的面前。车行带过的风夹着一股烟味扑向女孩子,女孩子有点厌恶的掩了掩鼻,也没看面前的到底是谁,侧了侧身,就想绕过面前的自行车。
“咳,美女!”自行车上的‘骑士’开口说话。是一个穿着有洞洞眼的那种牛仔裤,衬衫下摆故意的打了结系在腰间的男孩子。长相......还算是可以,唯一的遗憾是他的脸上生着三四粒相当显眼的粉刺,破坏了他整张脸孔给人的第一印象。
“您好!我是这个景点的免费导游!”粉刺男甩了甩不算太短的头,还故做潇洒的摆了个造型。
“有什么事么?”
女孩子的眉毛一挑,冷冷的问。在她看来,在游人众多的地方骑着个车子横冲直撞的,口哨吹得震天响,简直就和‘流氓阿飞’一样!
男孩子拍了拍自行车的坐垫:“免费导游,义务接送,为美女效劳!”
游人经过他们两个人的身边,听到他夸张到放肆的说话,都感觉到有点好笑。有几个人还停了下来,不远不近的站住,等着看笑话。------出来玩呗,本来就是为了寻开心的!------本来么,风景的都是死的,一切只看心情。心情不好,再美的环境也都是死水的一滩,看什么也象是走马观花。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下雨之前的闷热,也不会感觉到心烦。这旅游么,看风景的还要花钱,看戏的倒不用掏钱,不看白不看啊!
他们想看戏,想爽一把。可是,女主角却很不高兴。尽管对骑自行车的小伙子的“义务接送”感到有点好笑,尽管男孩子长得也不是太让人讨厌,尽管他脸上的三四里粉刺的位置有点搞笑,让她感到那么一点点的新鲜感和好奇,可总的来说,就是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或者按女孩子常用的说法来讲,就是对他没有‘感觉’!
“谢谢......你的好意,我喜欢一个人散步!”女孩子不轻不重的答复他,没有太让他脸上挂不住。
“哦?”男孩子吃了个弹弓,脸色大变。但是随即他又笑了,随手向女孩子身后指了一下:“你是那所大学的吧?我好象见过你来着。咳咳,我们还是校友呢!”男孩子贯彻着他死不要x脸的精神,又运用他‘一流’的智慧------按推算出来的女孩子的年龄、看见她的打扮听到她外地的口音,以及‘喜欢一个人散步’这一句话,马上就联想到女孩子是附近某所大学的学生。而他那看似随便的伸手一指,也是别有用心的------很多女孩子是连左右都分不清楚,又不记路的只会犯糊涂的,方向感又极差。不要说他说的‘那所大学’很有可能,就是她真的是某所大学的学生,他还是没错。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有人问和尚,“你从哪里来?”和尚答:“从来的地方来。”又问:“你要到那里去?”答:“到去的地方去......”
女孩子自然是从来的地方来的,最后还是要到她来的地方去的。不过她可是没有想到‘粉刺男’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动了那么多的小脑筋。不过她显得很坦然,因为眼前的男孩子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虽然勇敢、直接,满身的活力,可就是缺乏一个男人所必须的成熟!
“校友?”她奇怪的咕哝了一句。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孩,感觉很是陌生,没印象!
“是啊是啊!”男孩子使劲的点头,虔诚得象个伊.斯.兰教的圣徒。
“我没印象......”女孩子轻声说道。
“那正常。你走路目不斜视的,哪能看见我啊?”男孩子说笑道。
女孩子歪着头想了一想,脸色倒是和缓了很多。
......
“上车吧?”男孩子看着她的笑,心里不由得荡了一下!可能......就快要成功了吧!他心里暗笑了一下,赶紧的把自行车拎起来,在空中潇洒的掉了个头,乘热打铁道:“校友,我送你一程吧!否则你一个女孩子,逛完这个景点回去,也没有多少力气了!”
他的关心在某一刻曾让女孩子心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就向自行车迈出了一步!
男孩子更加激动起来,脸上的粉刺也因为血液的贲张,或者某些激素瞬间分泌过多,突然就变得紫红!
可是女孩子的左脚却停在了原地,没有迈出去。顿了一下,女孩子忽然加,越过男孩子,轻轻的抛下一句话:“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散步的感觉!”
男孩子呆呆的看着她脑后跳舞的马尾巴------直看着她走出了五六步远,才张嘴叫道:“嗨......”他怎么也没能够明白:这式无敌于天下的泡妞神功,今天为什么会败得如此的.....惨痛!
他忽然感觉到数米之外有无数双盯着他脊背的令他心寒的眼睛!他收回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最近的一对情侣吼道:“看什么看!他xx的没见过泡妞啊?”
那对情侣看见他红红的如狼一般的眼睛,女的那个忙拉拉男人的衣角,两个人又转身向景区走去......
......
粉刺男唬走了几个围观的人,泄了一把,心里稍微的舒服了一点。在原地郁闷了一阵,跨上自行车就准备要走。
身后,又一阵疾风掠来!
粉刺男正要转身,两只大手已经一左一右的搭住了他的肩膀:“小子,拿来吧!”
粉刺男缓缓的转过身来,却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再一看他们的脸,这才嘘了口气:“还以为是谁?还以为我把的马子是什么黑老大的女仔,吓我一跳!咳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表现得稍微正常那么一点点?别老是神出鬼没的,象对黑白无常似的?”
“这是我们一贯的作风!你希望我们改一下是么?”其中一个男子问,但是他的口气并不象是在和他商量。
“哪里哪里......”粉刺男干笑了两声。
“那就对了!”一个男子大巴掌拍拍他的肩膀:“那就拿来吧?”
“什么......拿来?”粉刺男疑惑。
“大哥,这小子摆明了是想耍赖,明的看不上你么!”另一个男子听到粉刺男的说话,马上挑拨起来。
“哦......是那件事啊!”粉刺男恍然。
“愿赌服输!”后一个挑拨离间的男子冷冷的道:“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粉刺男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两张大钞,缓缓的递出......“老子一定要把她泡到手!”他恨恨的道。
“好样的,有志气!”两个男子一人把一张大钞塞进口袋,很高兴的鼓励他。
粉刺男看着两张大钞转眼之间消失在人家的口袋里,很不甘心的说道:“怎么,你们不信?”
“信,你老哥说的话,我们怎么会不信?”挑拨离间的男子无所谓的说道,口气很是冷漠。
“要不要再赌一把?”粉刺男受不了他的冷漠,又跳了起来。两张大钞哎,他可是真有点舍不得!这年头,在大6,两张大钞已经算是相当的猛了,那年头,中华烟软壳的14元一包,硬壳的17元一包,k拉ok的一张大钞都够用上一晚上了......
“好啊!”马上就有两只大手伸了过来,轮流和粉刺男击了下掌。
“这次来猛的!”粉刺男看了看两个人刚刚塞钱进去的裤兜,红了眼睛说道:“十倍!你们......跟不跟?”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长着横肉的男子点头:“好,就依你!”
粉刺男见他们两个这次答应得这样的爽气,自己都有点后怕了:那个......自己这次万一败了,那个后果......微低了头皱了个眉思考起来。
“咳,想啥想啊?”之前挑拨离间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生在世,图一时的痛快!做人看开些嘛!来来,兄弟,我们去喝酒......吃最新鲜的,西湖醋鱼!咳,那个味啊......”
“刚才的赌约......”粉刺男抬起头来,隐隐的感觉还是有点不妥。
“男子汉大丈夫,一话既出,那个......驷马难追!”脸上长着横肉的男子笑道:“给你一周的时间,你看,我们兄弟的,够给你面子了吧?”
粉刺男低头又想了一下,也没有办法了------谁叫自己刚才心黑,一张口就是十倍的呢?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好!喝酒!”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这明摆着么,是自己出钱请人家吃饭啊,那个心痛的感觉啊......
(话说,有一只老鼠看见一只猫正在酣睡,就鼓足了勇气,上去拍了她一巴掌。
猫没有动静......
老鼠大喜,对着猫唱道:“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老鼠胆大了,又上去两巴掌,继续唱道:“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猫刚才忍了它一会,是因为她懒得动。现在见它一而再再而三的也忒嚣张了点,一把捏住它的脖子,啪啪就是两耳光,也对它唱了一句:这就是对冲动,最好的惩罚!)
(三)
天,忽然阴了下来......
本来凉爽的下午,转眼之间就变得闷热。闷到了让人难以安静的坐着,烦躁得只想喝点冰镇的东西,或者是找点刺激的音乐听一下。一场暴雨,眼看着就要降临!
城市里的天气相当的奇怪:因为面积太大的缘故吧,气象台预报明明是有雨吧,很有可能,这雨就是下不下来!也有可能呢,雨只淋到了城东,西区和北区楞是连一滴雨也没有见到!
......
这个时候,叶纷飞正一手拎着个公文包,一手吊住公共汽车的杠子。
叶纷飞时年26岁,生就一副山东人的骨架,一米八二的大个,皮肤不白但是显着一种健康色,杵在那里就象是半截子铁塔。他下身穿着条剪裁合体的西裤,看不出什么肚腩;上身穿着件银灰色的衬衫,稍稍有点紧身,但却正好显示他远比常人更为达的胸肌。叶纷飞高高壮壮的身躯,紧身的衬衫,拎一只黑色的公文包,打扮得倒酷似某部外国电影中的欧美公司的业务员或者是部门经理。那年头,世面上可还没有普及手提电脑,这包包里要么就是文件资料合同之类的,要么就是自己公司的产品样本。不过,叶纷飞的包包里可不是那些个东西。自然,也不象现在某些人的包包里,就是一瓶子矿泉水,一包纸巾,和一把雨伞的。他的包包里面,可几乎全是书本。但,他又不是大学教授一类的工作。相反,他是一个学生。他是被单位选派出来,带薪进修的。为期一年,突击一张岗位职称,和一张相当的学历证书。
叶纷飞在公共汽车上吊杠子的时候,还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时间,乘车的人并不是很多。
叶纷飞四下望了一下,就看见车尾站着一个女孩子,挽一个清爽的马尾,着一袭素色的连衣裙,瓜子脸,长得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叶纷飞的眼睛忽然间就亮了一下!窗外渐黑,车内的空气也在一瞬间显得沉闷,时间仿佛停顿了下来。叶纷飞的心忽然嘭地跳了一下,然后,就停在了喉咙口,就是不肯落回去!
怎么......会是这样!
好象......一个很遥远的感觉......
叶纷飞疑惑了,回忆着......再望了一眼那个素色衣裙挽着马尾的女孩。
又一下巨响震撼了叶纷飞的胸膛!叶纷飞浑身不由一颤!忙收回目光。他终于想起这是什么了!......有所谓loveatfirstside......是的......那是......一、见、钟、情!!!叶纷飞呆了,彻底的,几近绝望的呆了!他经历过,自然也就分得清楚,辨得分明:那样的甜甜的,暖暖的,喜悦的心情。这样的感觉,久违了!好久好久了!叶纷飞吸气,再吐气,把目光移向窗外。
天,更暗了。
下一秒钟,雨,就从天上倒了下来----是一场暴雨----雨点乒乓的砸在车顶上,打在车窗的玻璃上。风也起来了,可是车上的空气却更加的浑浊------因为要防雨,所有的车窗已经闭得死死的。
又一道电光闪过------叶纷飞的心头也刷地亮了一下!她,是我命中的女孩么?我命中的女孩,或许,就是她?
雨点,疯狂的砸向大地,又在转瞬之间汇集成小河,哗哗的又涌向下水道。车子慢了下来,车窗玻璃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但看外界又模模糊糊,好象这辆车子,自成了一个体,孤零零的,与外界隔绝开来。而这个孤零零的体中,又分明的有着两颗年轻的心,在试图交流着什么......
一切,仍然模模糊糊!那模模糊糊的感觉,就好象,好象是命运、将来------叶纷飞明明感觉到自己可以把握住什么,可偏偏又,什么也没有把握得住!
茫然之间,叶纷飞有望着窗外的雨。有一诗忽然在他的脑中闪现!那是......戴望舒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象我一样,
象我一样地
默默行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静默地走近走近,
又投出
叹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象梦一般地,
象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象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
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
甚至她的
叹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
悠长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雨,哗哗的下着,车外成了一片水的世界。
“都秋天了,怎么还那么大的雨?”一乘客在车上着牢骚。
他的说话马上招来了许多不屑的眼神。切!叶纷飞也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秋天,本就是个多愁的季节,很多雨水的啦,有没有读过书啊,您老是农民吧?哦-----也不对啊!叶纷飞想着自己的推论暗笑......肯定不是农民伯伯!农民大叔有不知道气候局势的道理么?看来,还真是个没读过书的城里人啊!
叶纷飞叹息,忽然又想到他的那一桩心事,借着看那‘城里人’的工夫,顺眼的就又瞄了下那个挽着马尾、身着素色连衣裙的清纯女孩子。戴望舒《雨巷》的忧伤和孤独还在他的心头回响着,叶纷飞的心头腾起了一种渴望,一种想要亲近她,想要了解她,想要探索她,甚至是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一瞬间,叶纷飞的眼睛又亮了一下!
那是......那个......那绝对是个好机会!
叶纷飞的这一眼看去,不巧就看见了女孩子的表情:她正眉头紧皱着看着窗外-----而窗外,此刻是什么也没有,唯有的就是那漫天满世界的雨水。但她的手上空空、她的包包又小小,很明显的,装不进一把雨伞!凑巧的是,叶纷飞的公文包里,除了他的书本,还躺有一把雨伞------尽管那雨伞并并不是很大,但是遮住女孩子一个人的身体,已经足够!以叶纷飞的身躯在伞底下让出一个位置给一个女孩子,恐怕,恐怕只有把女孩子的身体拥在怀里走路吧......
即使不能够表现得这样亲密,第一次的见面总也要有那么点绅士的风度,那么,叶纷飞完全可以把半个身体放任在雨中,让同一把伞下的女孩子好好的感动上那么一把的......
叶纷飞遐想着,期盼着......只盼望,女孩子是和他同一站下车。而他便有机会送女孩子一次,或者再问了她的名字,记了她的电话,要了她的地址。因为他也是个外地来杭州的人,对这所城市并不熟悉。如果女孩子不是和他同一站下车的话,他就只有出糗的机会了!叶纷飞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神啊,安拉,上帝,祝福我吧!嘛弥嘛弥轰!特苦拉马塌塌!上帝保佑......
......
车,终于停了。
叶纷飞的心再一次的忐忑起来。不知道佛祖、安拉、上帝,是不是三位一体的真的保佑了他这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异教徒,还是纯粹的机缘巧合?那女孩子真的是和他同一个车站,而且已经和他在同一站,一起下车了!
可恶的天!叶纷飞一脚才踏到地面,就在心里诅咒道。这雨也真是可恶,早不停晚不停的,偏偏就在叶纷飞一只脚才踏上地面的时候,就停了!叶纷飞撇了撇嘴,无奈。算了,等以后再有机会吧!叶纷飞想着,把手中已经准备好了的伞又卷了起来,就准备塞回自己的包包。
突然,叶纷飞的脸上凉了一下!
叶纷飞茫然的望向天空......一望之下,忙把头低了下来------一大粒雨点差点就砸中了他的眼睛!叶纷飞用手拂了下脸,偷笑着赶紧的就向刚走出几步的女孩子看去,一边在心里祷告着:佛祖啊、安拉啊、上帝啊,你们三个可都是好人啊!改天,哦,不不,回头,我就给你们三位好人烧香去!
雨点也砸向了女孩子......一点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女孩子明显的慌了,左右看了看,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可以避雨的地方,只好把自己小到了可怜的包包举了起来,顶到了头上------女孩子么,最重要的是保护住自己的头头和脸蛋,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叶纷飞大步向前,赶在第二滴雨点砸伤女孩子纤弱的身体之前(至少,叶纷飞是希望女孩子这样理解的),把一把相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同样是小得到了可怜的雨伞举到了女孩子的头上。
“篷”的一响。雨伞在女孩子的头顶展开,把无数点可能伤害到女孩子美丽的雨滴挡向了虚空......
“我去xx大学,你要是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叶纷飞的说话间,带着因为激动而压抑不住的喘息。
女孩子惊异的看着叶纷飞,看着这个身材魁梧的,胸肌有点爆炸的男人。犹豫了一下,她说道:“哦?谢谢!我是到xx大学去的,忘了带伞,那......谢谢你哈!”
“没事没事!”叶纷飞急急的回答,忙把大半把雨伞伸到了女孩子的头顶。而他的身体,则马上被凌空袭来的雨点照顾了个够。
“哦?你是边疆的么?听你的口音,好象很熟悉的哦......”女孩子看看叶纷飞,然后就把头转向道路的前方。
“啊?”叶纷飞吃了一惊!没想到女孩子也是......他细细的琢磨着女孩子的说话,隐约的觉察到了一点什么。
(备注:特苦拉马塌塌!可不是什么真言,而是在墨西哥当地产的特吉拉酒中有一条用来酿酒的原料,龙舌兰根部的虫。在墨西哥,一向是只有勇士才喝这样的酒的。在喝酒的时候,有些地方的人会叫道:特苦拉马塌塌!那个......今天的叶纷飞已经是昏头在先了,居然把这句后来在《狮子王》中曾经出现过的台词也用了上来!)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在离开边疆万里之外的杭州,和‘老乡’相逢在一把小小的雨伞之下,心情大概都是喜悦的吧?
女孩子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光亮:“真巧!真没想到过,在这里还能见到老乡!”
“老乡?”叶纷飞笑:“要算,也只能算是半个老乡吧?边疆那里,很多人都是来自于祖国的四面八方,祖籍不在边疆的在多数。我父亲是河南人,母亲是湖北的,要算也只能算是半个‘边疆人’。你父母是哪里人啊?”
“我啊?父母都是s市人。”女孩子看看身边的‘半截铁塔’,忽然又笑:“真没想到你父母是河南湖北的,你还能张这么高。我还以为那里的人普遍的偏矮呢!”
“哪里都有高矮的,总不能长得一般高吧?”叶纷飞也笑:“其实长太高了也没什么好的。高了浪费布呗!”
女孩子被他的话逗笑了,道:“浪费布......现在又不是我们小的时候,自己做衣服做鞋子那会儿。那会儿才浪费布呢......”
叶纷飞止住笑,才问道:“哎你不是s市的人么?怎么不考自己老家s市的学校,倒考来杭州这个地方?”
女孩子的声音低了一些:“我啊......我现在户口还在边疆呢。s市大学的录取分数太高,我......我又考得差了几分,最后还是我爸爸托关系,才把我弄进xx大学的。”
她的话音有点点低落,叶纷飞听得出来,知道这个话题是不能再谈下去了,赶紧的切换到s市上:“边疆那里,s市的知青是很多。哦对了,这次不是政策允许,可以把户口落回s市的么?怎么你的户口还没有转回来呢?”
女孩子道:“我还有个弟弟。嗯当然先把他的户口转回来了。我父母是这个意思。我么,也希望他回s市能有更好的展!”
“你们姐弟俩感情还挺好啊!我要是有个姐姐可以照顾我就好了!真是羡慕啊!”叶纷飞道。
女孩子听到他这句话,忽然沉默了,沉默得有点忧郁。她迈开步子,在叶纷飞高举着的雨伞的保护下,一步一步的望前走。好一会,都没有再和叶纷飞说上一句话。
叶纷飞明显的尴尬------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话,可是又伤到了女孩子的心。她心里到底有什么隐痛呢?隐隐的,叶纷飞感觉到身边的女孩子和她的家庭,可能是有着什么外人所感觉不到的矛盾!
脑筋再转,叶纷飞又笑:“前几天,我听人说过两个智力问题,说给你听听哈!”
“问,用椰子和木瓜打头,哪一个最痛?”
“当然是脑袋痛啦,”女孩子笑道,“这个问题我前两天刚听人说过。换个新鲜点的吧!”
“呵呵,”叶纷飞又笑:“第二个问题,什么时候,五大于零,零大于二,二又大于五呢?”
“什么?”女孩子微皱着眉头看叶纷飞。叶纷飞的心又跳了一下。她的皮肤相当的细腻,鼻子很挺,鼻孔弯成了一个可爱的弧型。她的眉儿细细的,睫毛微卷着,双眼皮下那双美目饱满得没有一点眼袋痕迹----灿烂的望向叶纷飞------她丰满而又圆润的唇诱惑地向叶纷飞张开,露出一小截可爱的,圆滑的舌尖。叶纷飞的眼珠从女孩子的眼睛滑向她的唇,在她的舌尖又停留了一两秒钟,又是一阵子的心慌。
“哦~”叶纷飞了一个短促的音,不由得脸又红了一下!忙望回前方的,路面。他忽然又感觉到自己刚才所出的那个音有点yd的味道,赶紧解答开自己刚才问小美眉的问题:“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就是......哦,你玩过剪刀、石头、布的游戏的哦?剪刀就是二,石头就是零,布呢就是五啊!”
女孩子呆了一下,忽然狡猾的笑开:“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个答案了啊,只是故意不想答对而已......”
叶纷飞也楞了一下。随即,他就明白过来:这个就是女孩子们爱玩的小把戏了。把对的说成是错的,再把错的说成是对的。然后就和你说:啊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啊,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就躲到被窝里去偷笑!其实,那也不是她们不讲理,而是种撒娇。如果换了几年前还不懂风情的叶纷飞,此刻一定会和她争论下去,坚持到底,然后和她不欢而散。
可是现在的叶纷飞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叶纷飞了。他只用了短短的两秒钟时间,就完成了压下自己想和她争辩、想揭穿女孩子把戏的念头,还不大不小的捧了他一把。
“还是你聪明!我当时想这个问题想了十多分钟的也没有想明白。你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也难怪我读到中专毕业,你却考上了大学。”他微笑,很认真的假笑。
“嘻嘻......我和你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啊!”女孩子听见叶纷飞这样说,也泄气了,忙和他道歉。
叶纷飞也笑,笑归笑,可一下子却想不出来,接下去该扯什么好了......
默默的走了一会。女孩子忽然停下了脚步。
“谢谢你送我,嗯雨停了你不用老举着伞咯!”女孩子笑了一下,用细细的手指指指叶纷飞的伞。“我自己走好了,老乡拜拜!”
叶纷飞把伞从自己的头上挪开,这才现原来雨真的已经停了。一阵尴尬......再看,原来前方三四步远的就是学校的大门了!他竟然一点点也没有察觉到!他xx的!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这路也忒短了点吧?象话哇?
......
(四)
“陈莺飞,你的电话!”楼下的阿姨叫道。
陈莺飞连忙把手从肥皂泡中伸出来,冲洗干净,就往楼下跑。(注:2o世纪9o年代初,手机根本就没有普及开来,要有的话也是相当牛x的砖头式的‘大哥大’,当时最最实用的是bb机,别在腰上好象腰也粗了一圈似的。可是这里是校园,是受教育的而不是摆阔的地方,公用电话当然还是最主要的通讯方式。)
“阿姨,我是陈莺飞,刚才谁打电话给我啊?”
管电话的阿姨看了看陈莺飞(眼神有点点诡异)递给她一张字条:“你来晚了。那个男的又打电话来,叫你去足球场见他!”
“啊?”陈莺飞狐疑的看看小纸片上简单的几句话,又抬头看见阿姨那诡异的眼神,忽然笑道:“阿姨,你字写得真好看!”
圆脸,胖胖的阿姨笑了:“这小姑娘,嘴巴真甜!”
陈莺飞嘻嘻笑着转身,把眼睛里的疑惑藏到了背后。
是谁?会打电话来约自己呢?还搞得神神秘秘的!男的?有谁会打电话给自己呢?啊......对了!不会是今天送自己的那个男孩吧?陈莺飞想到这个撑着雨伞护送自己到学校门口的,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其实叶纷飞已经不能再称为男孩子了,可是陈莺飞习惯,还是把男的叫做男孩子)?
“怎么是你?”陈莺飞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粉刺男’,只丢下一句话,就马上掉头,度之急----几乎把刚抹在脸上的霜全甩到了地上。
“哎......陈莺飞,你别急着走啊!”粉刺男急急的在她身后叫。
“干什么?”陈莺飞厌恶的转身,狠狠的盯着他脸上的那不知道是三粒还是四粒的粉刺。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好听,听得粉刺男也哆嗦了一下。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啊,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而且......那么多的同学在,陈莺飞的声调也明显的高了一点点。“我只想送点东西给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咱校友一场的,友情,友情交往而已!”粉刺男忙忙的一通解释。
陈莺飞向粉刺男背在身后,故做神秘的手上看了一下,把头一仰:“有话快说,本小姐时间宝贵!给你三秒钟说完,三...二....”
“哎哎哎,别急啊!”粉刺男忙把手上的东西亮了出来,挠了挠头:“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一盒蓝罐曲奇,我表姐回国的时候带来的,今天在西湖边上冒犯了你,呵呵拿来道个歉!”
蓝罐曲奇?好东西哎!陈莺飞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盒子上面还没有揭去的标签----1o5!前面的标记她认得,应该是港币吧,她看了眼盒子,马上就抬头盯住粉刺男的眼睛:“我不要。你自己吃吧。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这么贵的点心,虽然是有点好奇------但是,无事献殷情,非那个啥即盗的!再说,在景区的一幕已经让陈莺飞坚信,面前的粉刺男绝对的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不想再见他的,可没想到他还能说句真话,他还真是个校友!
“你到底什么事?快点说!不说的话,我是不会收来路不明的东西的!”蓝罐曲奇在那年头是个好东西,但陈莺飞还是冷冰冰的说话。
“我......我......”粉刺男呢喃着,眼睛很快的扫了扫四周围。
足球场上现在很空。因为昨天的那一场雨,草坪到现在还没有干透,只有几个不喜欢安静的男同学在那里颠着球,或者是一两个人一组的练习着盘带的技巧。
“你什么你啊,有话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哦!”陈莺飞的语开始加快,不过她还是给了粉刺男一点点机会:“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一点六!”
“我说我说!”粉刺男的鼻子上已经沁出汗来。
“一点五、一点四、一点三......”陈莺飞继续刺激他。逗男孩子玩,看他们急,其实是一种乐趣,陈莺飞在数数的时候,已经渐渐的忘记了粉刺男在景区唐突她的不快。
“我想做你男朋友!”粉刺男终于鼓足了勇气,几乎是用喊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球场上忽然一阵安静。时间也仿佛停顿了下来。颠球的男孩子一下失控,球高高的弹起,落下,正砸中他自己的脑门。而他,偏偏可笑的在半晌之后,才举手揉自己的脑袋。
陈莺飞的脸羞得通红。一言不,她扭头就走。怎么有这样的人......脸皮也忒厚了点......至少,也惯例的写封信啊打个电话的说啊,有这样的么?简直是让人家下不了台么!陈莺飞除了掉头就走,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应对眼前的意外!现在这个样子,比从校园广播里广播出来,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粉刺男看着陈吲飞离开,一下楞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又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重重的,拍得他差点一个趔趄。“我支持你,同学!快追上去啊,还楞着干啥?”一个男孩子粗声粗气的在他耳边说道。
粉刺男又楞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忽然回过头来,拔腿就向陈莺飞追去。身后,两个玩球的哥们激动的说道:“偶像啊!佩服啊!俺崇拜啊!这简直......简直......就是情圣哪!”
粉刺男的耳朵里隐约的听到偶像啊崇拜啊之类的字样,心情更加的激动,血脉也贲张了,一两个冲刺间,就和陈莺飞并肩:“陈莺飞,你,你,把点心收下嘛!”
陈莺飞没有理他,只顾自己走路。
拐过一个弯,陈莺飞却忽然停步。不能再往前走了......如果这个样子再走下去......女生宿舍里那群三八们,铁定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一律把脑袋伸出窗户来看希奇......然后,再过个半天工夫,就算自己不想出名,恐怕也要上全校最佳人气排行榜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莺飞站住,怒气冲冲的对着粉刺男,鼻尖几乎要擦上他的额头。她的眼睛却向来路看去------他们现在停下来的地方恰巧是两幢教学楼当中的走道,过往的人并不是很多。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粉刺男表情严肃,除了音调比刚才的那句稍微低了一点,连语都没有什么变化,听上去和复度机里出来的也没多大区别了。
陈莺飞再次听到这句话。脸上还是红了一下。但刚才是生气,这次却是有点想笑。她使劲的憋住了笑意,道:“我不同意!”
她的话音在粉刺男的耳朵里显得有点生硬,两座教学楼偏又给她的话加上了点效果。粉刺男一阵尴尬,可是他已经是豁出去了,也不去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我没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他弯了弯腰,双手把那盒蓝罐曲奇再次的捧到陈莺飞的面前:“请收下我的礼物!”
他的固执!这该死的死不要脸的精神!
......一阵说话声夹杂着脚步传来......陈莺飞忽地回头,正看见一行五六个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算我怕了你了好不好!”陈莺飞赶紧一把抢过点心盒子,连谢也没说一声,扭头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想想不对,又丢下一句话:“别再跟在我后面了啊!”
粉刺男看着陈莺飞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忽然,他又嘿嘿的笑了!今天的计划,多少也算成功了吧!他想着,乐着,掰开手指头算着还剩下的六天,吹起了口哨,从那五六个人面前走过......
(五)
“哇!”一个胖胖的女孩子一把从陈莺飞的手上夺过点心盒,惊叹道:“哇塞!是哪个帅哥送礼物给我们冷美人啊?老实交代!”
“什么跟什么嘛!”陈莺飞的脸上一阵燥热,批手抢回盒子:“我要还给他的!”
“他?他是谁啊?”胖胖的室友尖叫。马上就有四五个人围了过来:“好啊,有好东西不知道给大家分享!不行,一定要老实交代!否则!哼哼!别怪我们大刑伺候!”另一个女孩子说着,就把一对猫爪向陈莺飞伸了过来。
......
又有五六只爪子指向陈萦飞的胸前、腋窝、和纤腰......所有应该是,也必须是‘禁区’的禁区。
陈莺飞尖叫,绻成一团,拼命的往床里面躲去。但是......几个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还是一个挨一个地往她的床上挤。
“救~命~啊~”陈莺飞的尖叫声越来越凄惨......
魔爪乱摸...香汗淋漓下...几个女孩子总算是‘手下留情’的放开了她,但还是围成了一个圈,爪子时不时的还扬一下,威胁一下陈莺飞。“偶们已经是够客气,够体谅你的了!”胖胖的女孩在自己的衣服上磨了磨利爪,老实不客气的说道:“可怜的娃啊,你还是招了吧!你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你想想你美好的未来......招了吧!招了,你还是吃香的喝辣的,有好衣服穿,偶们大家也都会帮你的,你......还是做你美丽的公主。”
胖胖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论另在场的每一位都感动得涕泪相见,暗暗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如果,一旦,以后自己有了男朋友的话,那是打死也不能透半点风声给胖胖的!否则,陈莺飞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啊!
......
陈莺飞理了理汗湿了的秀,缩在墙角整了整凌乱的衣裙,把乍现的春光赶紧的关进自己的裙内:“好吧,好吧,我告诉你们!”
一群人马上竖直了耳朵听......
......
“哇塞!好罗曼蒂克啊!这个男人好直接啊,好有男人味道啊!陈莺飞,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介绍给我认识啊......”胖妹妹双手在胸前合成一个心型,目光明显的痴迷。
“哎哟!”胖妹妹忽然大叫,头上已经被人打了一记!
“死女人!这辈子没见过男人是吧?瞧你那花痴样,早晚有一天被男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刚才还趾高气扬的欺负着陈莺飞的胖妹妹,现在把头就低到了自己的胸口处,后脑勺和胸前的两个大包包几乎平行。她的未来,就是刚才陈莺飞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刚才数落过胖妹妹的‘大姐头’坐近陈莺飞的身边,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个帅哥叫什么来着啊?”
......片刻间,宿舍里所有还站着的人,全倒了......
“我不知道!”陈莺飞老老实实的回答。
“少来。有这样的男生,我一定会叫他给我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饭。你会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么?”
在‘大姐头’的鼓动之下,宿舍里除了陈莺飞自己,所有的眼光都逼视着她。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陈莺飞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最亲密的室友们:“我只知道他的脸上有三粒或者是四粒青春痘。”
“这个好办。有特征的话就能找得到人。不过说真的,这样的极品,你真的不留着自己养眼?”另一个声音道。
“没事,姐妹们帮你把这个人挖出来!”‘大姐头’没理会刚才说话的那个女生,对陈莺飞道:“不过。看在我们帮你出了这么多主意的份上,你也得犒劳犒劳我们大家吧?”
“什么......犒劳?”陈莺飞茫然不解。
“就是......这个啦!”‘大姐头’一把把那盒蓝罐曲奇抢到了手里。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啦!”胖妹妹赶紧凑了上来。
“我这里有几道题目,谁答得准我就奖谁块饼干!”‘大姐头’的大姐样子更浓,威风凛凛的站着,几个女生忙护住她,不让陈莺飞上前抢还。
“我会告诉他的!美女吃他的东西已经是很给他面子,没叫他端茶送水洗衣服做饭的,就已经很便宜他了!....%#·¥”她罗哩八嗦了很长一通废讲,然后就从自己的床铺上变出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来。
“可是......”陈莺飞还有话要说。
“没有可是......”‘大姐头’冷冷的说话,顾自的拆了饼干盒子,先挑了块看上去不错的,在鼻子前摆弄。
题目一:桌上放着一瓶酒和一个柠檬,你会作以下哪一种联想呢?
a:这水果可能是要加入酒中调酒用
b:这水果打成汁之后要加入一点儿酒
c:水果和酒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d:吃完水果后喝酒或喝完酒之后吃水果
最好的选择是------
b:这水果打成汁之后要加入一点儿酒。或许是学校举办的毕业旅行,或许是公司的员工活动,总而言之,你会在出外散心时巧遇到你的白马王子/公主,而且有一段非常浪漫的恋爱的过程,罗曼蒂克的情节足以媲美电影桥段.这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将成为你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往事。
d:你如果不喜欢孤独,最好跟你的死党去逛下pub,或去洗个三温暖之类,当然,偶尔来次彻夜狂舞也无可厚非!根据你的联想显示,你很可能在公开的娱乐场所认识你的另一半!而且“他/她”一定是你第一眼就被吸引的杰出人物!你们俩闪电式的爱情,可能成为朋友们闲聊时的话题呢。
题目二:现代灰姑娘的故事,让许多工作压力大的女生们,偷偷地开始做起白日梦,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顺利嫁入豪门,从此过着贵妇般的生活。也许这不是梦,说不定,你就有嫁入豪门的潜力喔!现在进入你的潜意识中,测验你嫁入豪门当媳妇的潜力有多高。如果婚后,要你这一辈子都要负责做一件家事,你会选择做哪一样呢?
a:洗马桶
b:洗碗
netbsp;d:倒垃圾
最好的选择是------
d:嫁入豪门的潜力指数99。恭喜你!你嫁入豪门当媳妇的潜力最高,因为教养好品格高尚的你,在待人接物上都有一定的风度与分寸,是一个让豪门家长十分欣赏的媳妇人选。再加上你又很懂得任劳任怨地付出,应对进退也非常得体,很容易讨大家的欢心,根本是天生的豪门媳妇。
......
一盒子饼干渐渐的见底,大家也都回去了自己的床上。只剩下陈莺飞独自一个人,对着个空空如也的饼干盒子愁:明天。或者明天之后,如果再见到‘粉刺男’的时候,该怎么交代呢?
......
没有人管她。
也没有人再和她说话。
女生宿舍里就是这样。漫无边际的扯,扯到那里就算那里。话题呢也不固定的。从老家可能扯到衣服上面。再扯到男朋友,再扯到学校里的某位帅哥。再扯,就扯到了性,扯到了某某女生的私生活。或者是扯到电影明星的身上去了。最后结束,是因为每个人都已经困得睡着......
(六)
(当年,西湖边上这所大学的条件也算是相当的不错了。在每一所宿舍楼,都配备了传呼电话。并且还有专门管宿舍的阿姨大伯负责。传呼费呢,自然是当奖金给他们了。)
“陈莺飞,又有你的电话。”管宿舍的阿姨递给她一张小纸片。
“谢谢阿姨......”陈莺飞甜甜的笑,用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她背转身去,不敢让阿姨看见自己眼中的恐慌。万一是那个......‘粉刺男’打来的电话,可......该怎么办好??
她抖着双手打开字条,却看见上面分明的写着这样一些字:
......你爸妈和你说过吧,叫我们捎东西来给你......
xx大学的学校食堂,分成两个区域。一个普通区,是给低消费的学生简餐用的。另一个区则提供一些简单的炒菜,甚至还有几间包房。给一些家庭条件好的的学生用餐,或者是给教师开点小灶,有时候还用来招待一些学校级的贵宾。
现在食堂里却没有什么人,因为还没有到正式吃饭的时间。
“陈莺飞?”两个男人孤零零的坐着。其中的一个忽然站起了来,和陈莺飞打了声招呼。
是他......?陈莺飞的眼睛瞪大了一点,心跳也在片刻间不再和谐。
“没想到是你!”陈莺飞惊讶。
“我也没想到!怎么有这么巧的事情啊!”陈莺飞微笑,有一丝异彩在她的眼睛里隐现。
“怎么,你们认识?”另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
“呵呵,前天下暴雨,她正好没带伞,我送了她一程。”叶纷飞憨憨的笑:“真没想到!”
“那天,还要多谢你!”陈莺飞道。
“你好,我叫叶纷飞,就是秋叶纷飞的叶纷飞!”叶纷飞自我介绍。
“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个‘飞’字么,这个,就是所谓的‘缘’吧!”那个男人也笑,递了个包裹过来:“这是你父母叫我们带来的东西。”那男人比叶纷飞年长,很随意的开着玩笑。叶纷飞的脸却一下子红了,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谢谢!”陈萦飞向两位男士致谢,主动的把手伸向两人。她的手冰冰凉凉、轻轻柔柔的,在叶纷飞暖和的大手里面取了半秒钟光景的暖。叶纷飞的手心凉了一下,可是心里却又暖了一下!
“我在这里进修的。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呵呵!”叶纷飞坐下,伸手示意。“还没吃饭吧,上了一天课了,请你吃顿便饭!”
“好象应该我请你的才对啊。”陈莺飞笑道:“前天要不是你,我大概就成落汤鸡了!”
“还是我来吧。我毕竟是带薪进修。你啊,穷学生一个,还是省点钱买书看吧!”叶纷飞笑着,随口点了七八道菜,而且多是些荤菜。“学校油水少,你多吃点,等你大学毕业回去。要是还这么瘦,你爸妈肯定找我算帐!”
“呸!以为自己是谁啊。看样子也就没比我大几岁。还出来冒充人家长辈!”陈莺飞忍不住的唾了他一口。
“呵呵......”
“前几天我在s市见过你弟弟。”叶纷飞笑:“和你父亲长得真象!”叶纷飞长得高高大大的,坐在座位上倒没比常人高出多少。这样,他算是给了陈莺飞一个平视自己的机会。他的眉毛浓浓的,嘴唇很是憨厚。嘴巴上面和下巴上的胡须修得清清爽爽的,泛出一层青光,陈莺飞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小黎?他现在怎么样啊?”陈莺飞和自己的弟弟陈进黎在一起生活了有十年。按说也不算是太短了。可是这十年被砍成了三截,她一下子在边疆,一下子在s市的,适应新环境都来不及,记忆也就有点分层,所以和弟弟陈进黎并不是很亲,甚至还有点陌生。因为和弟弟每分开一次,他们两个人就长大不少,不光是形象变了,就连性格上也有变化。
“他在一间餐厅里做厨师,我们去的时候他还穿着白色的工作衣。不过,看上去还是蛮帅的!”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道。
“他做厨师?”陈莺飞扑哧一声的笑了。“他连泡面也不会煮耶......”
“事在人为么。谁一生下来就会洗衣服做饭的?”叶纷飞微微一笑----用他的稳重和真诚笑:“他只要好好学,总会有一天出人头地的!厨师这个行当好啊。民以食为天,吃饭永远是最大的事情,厨师也永远是饿不死的啊!”
“嗯嗯。”陈莺飞点点头。忽然觉得叶纷飞解释的问题,比老师的,比父母说出来的,更容易让她接受。
“对了,我回去的时候还要经过s市。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或者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我替你转达好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认真的问。那个时候,万里路程邮寄包裹,需要花费上十五天的时间,比乘火车一个来回,还要多很多时间。能捎点东西的话,边疆的人常回托人顺道的捎带。这个,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不用了。我放假过去就可以看见他。”陈莺飞笑,但是心里却是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前几天,妈妈就打过电话来。说弟弟陈进黎s市出了点状况。妈妈叫她一定要争气,否则做父母的两头担心着,可是真要担心坏了!
弟弟陈进黎的事情,家里的亲戚也没有告诉,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但她知道了之后,态度却很漠然。
从边疆到s市,从s市到边疆。再从边疆到s市,再从s市到边疆。再来杭州上学。转学,转学,不断的转学,转得她几乎没有了同学,几乎没有了朋友,几乎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有的只是分离,分离。她几乎没有拥有过什么。即使拥有了什么,也是相当的短暂,她甚至妒忌自己亲生的弟弟,因为他整整的十年没有中断的留在父母的身边。而她,却只有破碎的回忆,和残缺不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