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违章建筑，陈进黎住的出租房被强制的拆除了。陈进黎就搬去了宿舍。宿舍里是吵、是脏，但是只收5o元一个月，对于陈进黎这样的孤家寡人来说其实也蛮好的，只是睡个觉的地方，何必浪费钱呢！

开业四年，女生宿舍是没有动过，男生宿舍就动了五次。五次搬迁中倒有四次是因为所住小区的居民投诉。

单位里的员工年纪都轻，在家里的时候就给当成是个宝，出了门以后也很自以为是的。一下班就把手机mp3开到最大音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手机牛x了不起似的----白天如此，晚上两点钟回宿舍的时候还是这样，绝对不会想到要照顾别人休息。

这一次还好，小区里很多人都是外来的租住户，提意见的人就很少了。

上一次是在私房，陈进黎也住了三个月。

这间私房有个小院，楼上三间房间，楼下面就是男生宿舍。

小院里有个小小的，没有营业执照的理店，剃头五元，搞得相当的随便、简陋。陈进黎进去过一次，剃着头，就6续的有人进来剃头。头才剃了一半，就有两个洗头妹和顾客打情骂俏的上楼上按摩去了。

搬进去的第二天是十五号，单位工资的日子。宿舍里惯例的没有多少人在。有钱是大款，没钱的时候是瘪三，这是月光一族一贯的作风。有点累了，陈进黎早早的上了床，迷糊间，却隐约的听见有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陈进黎还以为是老鼠，但是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老鼠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听到的声音，则还夹杂着人声，很象是一种低吟浅唱的歌声。

以为是老鼠的时候就让陈进黎感觉到了恐惧----他可不喜欢那种感觉，什么睡觉睡了一半的时候掉个老鼠下来陪他玩！当他一听到其他声音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其他更加恐怖的事情！

记得在初恋的时候，就有过一次这样恐怖的感觉。

那时候天还不是很热，和两个同事在高文秀的家门口聊到很晚。高文秀就搬了几把躺椅出来。在半睡半聊的时候，陈进黎忽然就感觉到了一股阴寒，这阴寒就来自于他身后的某一地方。他清楚的感觉到这样的阴寒，阴寒中甚至还包含着某种怨气！陈进黎在躺椅上越坐越冷，冷得汗毛全部倒竖！他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起身告辞。临走，他拜托高文秀一件事：查一下他手指的方向，那幢屋子，里面到底生过什么！

第二天上班，高文秀告诉他，那间房间着过火，烧死过一家三口。据说死得很惨，叫声相当的恐怖！

陈进黎有的时候好象是有点异能，所以他有的时候也很敏感，听到半夜里的异常声音有时候会以为是什么，自己吓到了自己。

所以在半夜听到点奇怪的声音总让他想到什么。

偏偏陈进黎又不是太信鬼。他只信鬼事。

录音机可以在磁带上刻录上周围的原声。在特定的天气情况下，特殊的温度条件下，自然界中的石头、树木也会记录下在它们周围生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的确是很不寻常，曾经消耗过很多的能量的话。之后，在同样的天气、温度条件之下，这些‘录象’就会重放出来。

猫的感觉是异于常人的，所以它感觉到的恐怖总是比人的要多。

人却不同。有的人可以，有的人却不可以感觉到那些所谓的恐怖。所谓的凶宅，只不过是相对于某些神经敏感的人来说。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那只不过是间很普通的屋子。因为他们感觉不到恐怖，也就不知道曾经有怎样的恐怖在这里生过。（听说有一个古战场，在某个暴风雨来临的晚上，人们就可以听到千军万马的声音，其实这就是周围环境录下了当年生的事件，而这场战争所生的时间正好又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

这些事情，人理解不了，就把它神化了。但是陈进黎知道，这不过是‘鬼事’而已。他只不过是对‘鬼事’敏感，有点害怕而已！

陈进黎躺在床上，细听这些异声。一旦他受不了了，他就会选择起来抽烟，出门逛上一圈。

异声很象是一个那女子和男人缠绵的时候，所出的声音。换了平时可能对陈进黎还有点影响。可是他把这声音当成了‘鬼事’之后，就再也激动不起来了。

因为这是间老屋子。有过很多的故事，生过很复杂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楼下所有的房间都已经借给了浴场做宿舍，但是陈进黎听那声音，却象在自己耳边一样的清晰，甚至有时候他还能听见床板的咯吱声------这样的声响，闭上眼睛就象是在他的身边！

半个小时过去......陈进黎艰苦的忍过了半个小时。

楼上响起了脚步声，院中忽然有了人声。陈进黎松了口气。

院落里，一个女子嗲声说道：“大哥，下回还来哦！”

？？？

陈进黎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点了支烟，好让自己脑袋醒醒透！

想想刚才把这当成了‘鬼事’，陈进黎自己也好笑！‘妖精打架’而已，怎么可能听成了‘鬼事’？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吧？再想一想，想到了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差的道理，又好笑了一回，再迷糊着睡下了.......

朦胧间，陈进黎又听到了一阵人声。睁开眼，就看见是小吃广场的两个吧员和一个保安，估计是刚喝完了酒回来，在那里闲话。随便听了两句，又是些无聊男人谈的女人话题。

小吃广场的两个吧员是：刘水明，和吴鼎诚。保安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他的皮肤黑点，人送外号‘黑子’。

刘水明大概是酒多了兴奋了，口齿伶俐的诉说着他的‘泡妞历史’、‘丰功伟绩’。口水喷了一地......

......

“嘘！”有个小子忽然示意大家禁声。

陈进黎躺在床上撇了下嘴，连眼睛也没舍得再睁开。不用知道，肯定又是那档子的事。楼上的，肯定又有‘客户’上门了。

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半钟，正是好睡的时候。居然有人不在被窝里好好的睡觉，出来打野食！

再想一想，陈进黎又释然了。在17k的动物群里，鸟，就说过两句大实话：六七十年代全光棍去开矿采石油的，远洋航行的，想女人想疯了的时候，看到块大石头也可能联想到女人的屁股。这都市里的条件好啊，廊里的小姐大多是住店的。只要你的胆子足够大的话就去敲门！性.饥.渴了，满大街的跑着找‘公共厕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生的！

......嘘声之后，几个人交头接二了一下，马上就有人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忽然，宿舍里就鸦雀无声了----一个女子低吟浅唱的声音，又清晰无比的传入陈进黎的耳朵里，好象是嫌刚才还没有给他听够一样！

“靠！”陈进黎不由骂出了声。睡意顿时全消。抓过枕边的矿泉水瓶灌了两口水下去，半眯着眼睛坐了起来，摸了根烟，头稍微有点痛。

下床，上了个厕所，看见几个哥们已经散会回来了，又是一通的神侃。

“那家伙真不行，十分钟没到就瘫掉了！”

“你行？你上啊？说不定人家高兴了，还倒找钱给你呢！”刘水明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我不行，您老活好，您去吧，要不刚完工资的，我给您动一下，来个大集资，您和女人去爽，我们出钱，只求饱饱眼福，您看怎么样？”吴鼎诚不怀好意的笑。

“去你妈的！”刘水明骂道，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老吴。我给你再加点营养费，你办事的钱，我一个人出，你看怎么样？”

“呵呵！......”吴鼎诚只有傻笑。

黑子在边上也起劲了：“我再加二十！”

“加你个头啊，以为是在‘诈金花’啊？”吴鼎诚马上反击了回去。

“咳，我说，”陈进黎插了一杠子进去：“刚才，你们干什么去了？”

“刚才？呵呵......”刘水明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那边有个洞......啥都看得见！”

事后，陈进黎了解到，原来在楼下还有一间房间，但是只能从楼上下来，在外面是看不见的，是间‘暗室’。洗头妹和‘客户’办事，基本上都在‘暗室’里面。几个小子半夜无聊就去看，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从小洞往里看，有是现场版的，还不是一般的刺激！

“少看看，听说看过了晦气！”陈禁例顺口说了一句。

“管他个鸟？老子还怕？已经够晦气的了！”黑子郁闷的摸了摸鼻子。

陈进黎、吴鼎诚、刘水明都知道，黑子的事情。几个人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刘水明也算是聪明的，马上就站了起来了一圈烟。

........

几天之前，陈进黎和刘水明一起下班，从员工通道出来，还没走到正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黑子，回宿舍么？”刘水明问。

“嗯。”黑子含糊的应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没有平时的爽快。

“怎么啦？”街上小店的灯光碰巧照到黑子的脸上，刘水明看出他的不对劲，搭住黑子的肩膀问。

“没事。”黑子把头扭了一下。

“和人打架？要不要兄弟们帮忙？”刘水明出生在安徽、河南、湖北三省交界的地方，那地方乱得出了名了，他从小就没怕过打架。

“咳......你们帮不了。”黑子摇头。

“帮不了？惹上大麻烦了？这一带张xx很罩得住的，我和他的关系还行，要不要我去和他......”陈进黎也关心的问。

“我说了不用了！”黑子忙推脱。

“什么事你倒是说啊，老憋在肚子里面，难受不拉你？”刘水明不耐烦了，他可是不喜欢人磨磨汲汲的。

三个人这个时候已经走过了浴场的正门，十二点多钟的路上，已经没有多少的行人，更不用说是熟人了。黑子看了看周围，“好吧，我说，是件丢人的事情，不过别乱传！”

“没事！咱哥们这嘴......”刘水明安慰他道。

陈进黎在一旁翻起了白眼......相信你的嘴？还不如相信鬼去呢！那跟相信母猪会上树也没太大的区别！他的嘴是出了名的八卦，单位里即使是号称‘包打听’的女孩子，也不见得比他的嘴要松！

“我，这是被女人打的。”黑子低头说道。

陈进黎和刘水明同时的一怔，实在无话可说。没想到真的捅到别人伤疤上了，这可就没办法了，劝他也不是，安慰他也不是了，只好在他的边上默默的陪他走。

“我前段时间不是在后门岗么？”黑子道。

“顾萱萱在后面ktv上班，经常过来接**郦下班。有时候她下班晚一点，**郦就在后门岗我的边上坐一会。我和**郦经常在一起聊天。慢慢的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她长得真的很美，我也从来没有真的爱上过一个女孩子，她是第一个。”

“可惜的是，我还没有机会约**郦出去玩甚至是吃上一顿饭，她就辞职不做了，也去了ktv做小妹。我经常给她信息，有时候也打电话给她。终于，她答应我，和我一起吃顿饭，我很开心，就约她去了一家档次高点的地方，第一次么，总不能太寒碜了！可是，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萱萱就找了过来，脸色看上去相当的难看。她也没有多说话，拽了**郦就走。”

“我当时就有点火。但是，顾萱萱毕竟是个女孩子吧，找**郦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我们男人知道，我当时就这样想，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喝完了自己点的酒。那味道，可是相当的不好！”

“昨天。我又碰到了她们两个。对顾萱萱打了个招呼，我就和**郦说话。见我只是和**郦说话没有搭理她，顾萱萱表现出来很生气的样子。我们说了三分钟的话，她忽然火冒三丈的冲了上来，批手就给我一耳光！我靠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人打过我耳光呢！我当时的心情，你们可想而知，顺手就还了她一耳光！”黑子说道。

“打得好！”陈进黎拍手道。这女人，他看着就是火大，现在终于有人给她个教训，叫他如何不爽？？

“好个毛！”黑子冷冷道。“顾萱萱呆了一下，马上就冲过来拼命！我当然要出手保护自己咯。挡了两下。没想到这个时候，**郦也冲了上来，上来拉我，不让我伤到顾萱萱。当时如果不是**郦在哪里碍手碍脚的，虽然顾萱萱是个女的。但是看在她给我有生以来第一巴掌的份上，我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可是**郦却在......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伤到了她。结果......我就在她们两个人的联手之下，败得一塌糊涂！老子有生以来，还没有在女人的手上死得这么惨的！”

陈进黎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他可是第一次碰到。

“陈进黎，我问你件事！”黑子忽然道。

陈进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郦......是不是同性恋？”黑子道。

陈进黎尴尬得头皮都痒了一下！这问题......问得太过敏感了一点！

顾萱萱的同性恋，已经基本是肯定的了。但是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

因为刘欣颖。

因为顾萱萱是同性恋的消息一旦传开，曾经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都会被别人圈圈点点。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刘欣颖之间是不太可能的了，可是，陈进黎偏偏就是不忍心，不忍心让她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他还是选择为她保守一份秘密！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陈进黎回答黑子，但在心底却叹了口气。

他只能这样说，他只有这样说！

他又想，如果当时是自己而不是黑子，是不是也会同样的挨上一顿揍呢？可能吧！

因为，爱情已经不在了！

因为，心，已经碎掉了！

因为，当事人可能更需要来自体外的伤痛，来掩盖掉自己内心的伤痛吧？

............

“少跟老子提钱，上次彩票的事，还没找你算帐呢！”刘水明灵机一动，又把话题扯到了吴鼎诚的身上。他是想避开黑子的伤心事。

“咳咳，谁知道结果会是那样的？”吴鼎诚连忙为自己辩解。

“以后别再在老子面前提钱！”刘水明瞪着双被酒精熏红被小洞洞里的男女之事反馈得血红的眼睛说。说完，他还嫌不爽，又补了一句：“也别在老子面前提女人！”

吴鼎诚是苏北人，皮肤很白，说话有点他们老家人那样的口齿不清。但是看上去，是一个相当秀气的小伙子。

刚进单位的时候，他做保安。工作很努力，看上去也老实八交的，老板王总就很信任他。刚开始在前门应付浴场突事件，指挥指挥停车啥的。老板见他细皮白肉的，就安排他去了员工通道管员工进出、考勤。

话说吴鼎诚这小子学习能力也是强的，一周下来就掌握了‘前辈’们卡着员工通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招数，见到了漂亮点的，丰满点的按摩小姐、脚摩技师，就上前去拉拉小手、乘机抱上一抱、调.戏上一下。

可是后来大家现，他也就敢揩点油。真的要他上了，他又不敢了，纯粹的一个贱命！

后来小吃广场的吧台出了点状况，吧台里被财务查帐的时候查出来多了好几箱酒不报仓库，老板就有心换吧员，换上自己信任的人。一想就想到了吴鼎诚。

和吴鼎诚搭班的另一个吧员就是刘水明。

刘水明和吴鼎诚的性格决然不同。吴鼎诚看上去老实，有点点呆，有时候却会动点小脑筋。

刘水明平时油嘴滑舌的，可是事情却做得很漂亮，即使是在女人方面也一样。

那段时间单位里喜欢看球的人很多。某欧洲足球赛事正在进行中，刘水明也经常的研究。

足彩中心行了十四场的胜负彩票，买的人很多。刘水明看了几期之后，就选了一组复式的，要花一千元多点。可他的工资也就一千出头啊，这张彩票一买，他两个月可就不能好好过了！于是他就和吴鼎诚商量，两个人一人投资一半。吴鼎诚对着这张彩票研究了半天，可就是犹豫着没有敢买。

过了几天，彩票开了。

刘水明没买的那张彩票正中！刘水明那个后悔啊，几乎就想把吴鼎诚拖出来爆了菊花。那张彩票的税后，可也有一百多万啊！事后，吴鼎诚又被人家笑了很久------其实说真的，也不能完全怪吴鼎诚。要是刘水明真的肯定自己的彩票一定会中，他借钱也要买的啊！可是他没有！

谈到钱，吴鼎诚在后来见到刘水明，也只有自认矮他一截了！

女人么，他还是矮一截！

有次洗澡，正好男员工的洗澡间坏了，只好在女的里面洗。天热，就没有关门。但是吴鼎诚特地关照了阿姨，帮他看着。谁知道阿姨正好有事跑开了一分钟。就在这一分钟里，就进去了一个女的，而且是个三十岁的脚摩技师。技师进去看见吴鼎诚，就在里面数落了他将近一分钟。把个吴鼎诚燥得，只敢捂住自己的宝贝，对着墙站着。等到他好容易有机会洗完了，穿了衣服出来，单位里已经传遍了他的光荣事迹·！

再后来，他老家的女朋友来s市，也没地方住。老板特批了他两天的休，让他没地方住的话住浴场就可以了。7o元一天的房间费，很照顾他了。结果，这个家伙带女朋友出去玩了一天，晚上把她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自己和两个同事上网去了！给别人在背后骂了好久，又笑了好久！

你说说看，这小子要是这辈子在这里上班，不给人看扁了？

所以，无论刘水明怎样说他，他也没办法还嘴！

“现在这社会也真是开放！父母那辈儿，要是犯了这样的事情，抓进去呆上一回，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别想再抬起头来做人！现在的人对这种事情好象有点无所谓似的。话说北有站街女，南有桑拿、会所。你跑到小地方去看看，还要开放，人家那生意，特殊服务的台卡都做到宾馆的床头柜上去了！”刘水明很有几分感慨的说道。

陈进黎逗他：“呵呵，看来你还很有体会啊！”

刘水明二郎腿抖抖，笑：“跟我哥跑生意的时候去过一些地方，也算是开过了眼。”

陈进黎再逗他：“史料上就有记载：文明开始的时候，这一行就已经出现，而且是屡禁不止的。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件事情。除非人人四大皆空的，这事儿，还真的禁止不了！”

刘水明看了他一眼：“呵呵，你还把大道理搬出来了？没必要吧？”

陈进黎打了个哈欠：“是你自己在牢骚，我只不过帮你一下而已，呵呵！”

刘水明红了下脸，笑：“呵呵！其实这里还算好的，郊区那里比这里嚣张得多了。我前一段时间和朋友租住在大场那里，有一条路是必经的，一溜的全是廊，一到晚上就亮着灯，粉红色的、紫红色的。女人们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对着门坐着。有两次我骑车过去，几个廊妹大概是没生意飚呢，直接在路上就拦人拦车的。那个恐怖啊......”

吴鼎诚忍不住插嘴：“你有没有被拽进去过？”

“我？”刘水明挠挠头，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去是去过一次。不过不敢去多。呵呵，你自己想想我们的收入，每个月就这么两钱，谈个朋友的还行，去那地方啊，实在是消费不起！”

“你？谈朋友？”陈进黎也哈哈大笑。刘水明是出了明的风流，油嘴滑舌的，谁敢和他谈朋友啊？三楼有女服务员下来端饮料，这小子就在边上站着，怎么也要和人家说上两句话再走。什么你的皮肤真好啊，型很时髦啊，今晚有没有空啊，一起去上网吧......偏偏这小子又不喜欢上网！最麻烦的是这小子说话根本就不挑时间的，就当着陈进黎的面说，陈进黎是手上做着饮料不好作，其实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了，这家伙的不象话，已经到了家了！

吴鼎诚又插了一句嘴：“他谈朋友？只不过是为了和人家上床！”

“呵呵，那又怎么样？”刘水明说得理直气壮的：“总比你好，你是给你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等你，你也不一定敢上！服务员么，谈谈感情的还可以。要真的说到上床，那还得找技师！人家那活，呵呵，没得说！”

“怎么，你还真上过？”吴鼎诚惊奇的问道。

“不是说做她们这行的，对男人都有免疫，做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有感觉么？”陈进黎也有点奇怪。

刘水明摇头：“做事情是没兴趣，但女人始终是女人，就喜欢玩玩感情的。以前浴场里有个93号的，长的还蛮漂亮的，吴鼎诚应该认识的吧？”

吴鼎诚点头：“嗯，是不错！你们做过啊？”他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激动了。

“没有~！”刘水明长长的拖着音。“我不过是和她顺路而已，就是送她一段路。有时候偶尔到她的房间里去坐一下，喝杯茶的。”

“真的没有做？”吴鼎诚不信的瞪大了眼睛。

刘水明狡猾的笑了一下：“一开始是没做。陈进黎说的是没错，她们对那种事情是没多少兴趣。可是她们讲感情。你听过这种女孩子不和人亲嘴的么？就是怕自己动感情啊！我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做过两次，不过都是她主动要求，好象还是在她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

吴鼎诚羡慕得两眼放光：“那你可爽了！也不知道提携提携兄弟！”

刘水明笑道：“早就说过了，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我介绍给谁也不会介绍给你的！”

吴鼎诚又蔫了，他知道自己的嘴是实在说不过他。

刘水明点了支烟，二郎腿一翘，“而且，你又没我长得帅，又没我会说话，活又没我好，你想想，哪个女人会看得上你，倒贴来陪你啊？”

“去你妈的！”吴鼎诚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拔了拳头出来，和刘水明在屋子里追打起来。

陈进黎和黑子两个人看着他们呵呵直笑。

.......

（后记：）

吴鼎诚后来回了老家。在亲戚的安排下和之前的那个女朋友结婚，并进了一家厂上班。收入也算是不错，生活过的相当的平稳。

刘水明则是个意外，非常的意外。他从浴场辞职之后，转行做了营业员，卖手机卖眼镜的混了几年。临出浴场的时候，还被他‘拐’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收银员。

真的是相当的意外！

据说，那女孩子是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令他非常非常的感动，这是他在外面混了那么些年遇到的第一个处女。很是让他感动了一下。而且这个女孩子又猛，第一次和他开房就搞了他三次，刘水明对她彻底的无语。

不过这第一次之后，他们两个就走到了一起，走过了三年的风风雨雨。他始终是在做他的营业员，而她，则在ktv里做小妹。将来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

浴场里曾经流传下来一句话，那就是：xx浴场真是个养人的好地方！没工作经验的，来浴场混上几个月出去做领班。在这里做上半年领班的，出去混主管混经理干。没女朋友的，在这里混个女朋友走。有老婆的，在这里混，混到手了几个小姑娘。

单位里就是这样。

这样的单位，也只能出这样的事情。

陈进黎早就想通了，他们不过是这样的人，男的就想泡妞，女的就想被人泡，仅此而已！

......

“着火了，着火了！”有人在宿舍里大叫。

开什么玩笑！‘狼来了’的故事看多了啊？陈进黎迷迷糊糊。以前在5.12的时候，快上班的时候，就有人在宿舍里大叫：地震了！地震了！快起来！

我晕！s市地震？逃也不用逃，全他x的掉海里去了！开什么玩笑！

迷迷糊糊间，陈进黎忽然闻到了一股异味。猛的坐了起来，睁眼。

！！！

外屋已经浓烟滚滚了！

陈进黎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只见外屋已经乱七八糟。黑烟起来，灯也灭了。屋角的那个床位，上下铺全是火。屋子里，穿着短裤光着上身的男人乱成一团。都是十八、十九岁的年轻人，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全乱套了。

就听见有人叫：“快打11o！”

打你妈个头啊！陈进黎暗骂。白痴！厨房里切配的王凯已经一脸盆水浇上去了。陈进黎是第二盆，可惜的是那盆也不象话，漏了小半盆的水在他的脚上。

两盆水一浇，6续的就有水浇了上去。也没多大工夫，火就灭了。忽然，床上的火在风的鼓动下，又死灰复燃了起来。床上又腾起了火苗。

又是两盆水上去。这下连零星的火星也看不见了。陈进黎打电话给浴场的副总老胡，电话打不通，就了个信息过去。

屋里的浓烟还没有散尽。男孩子们开始洗脸、刷牙、咳嗽。那张高低床上的被子已经烧光，空气中满是黑灰。吐了半分钟的痰，洗鼻子、刷牙，全都不管用。肺里，呼吸道，也还是黑的。头上一摸，一手的黑灰！

“肯定是谁丢的烟头！”有人就说道。

陈进黎看看表，才五点多钟。总得等到六七点，去单位再彻底的洗个澡，换身衣服。天还凉，不敢直接用冷水冲身子。

“四点我回来的时候，还没闻到什么怪味道。”厨师小四说道。

可是事情真的是很奇怪，这张双人的高低床，上下铺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现场，难道......是自燃的？

“有鬼！”有人幸灾乐祸的鬼叫，反正大家都已经睡不着了，瞎起哄呗！

“不会，一定是有人在床上抽烟，乱丢烟头弹到了其他人的床上了。”又有人分析，一点也没给刚才瞎起哄的人面子。

可是谁丢的烟头呢？真的要报119么？大家又商量了一会，虽然清楚119消防是一定能查出着火点，甚至是谁丢的烟头的。但是大家的损失都不是很大，和那两张床靠得最近的，烧掉了两件衣服，一个充电器而已。单位的损失还大点：一个床，再加上墙面被薰黑了，房东肯定是不会善了的，单位里肯定是要赔钱的。

但是相对于119？单位里在一套房子里安排这么多人住宿，还是要挨批的。所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估计就算是单位里也不会报119的！

......

天已经亮透了。看看外间凄惨的情况，大家也高兴不起来了。三三两两的坐着的，收拾沾到了黑灰的，唯一可笑的是里面的小屋，五个人居然睡得和死猪一样，就没醒过！外面烧成这样，吵成这样了，居然就没有一个人醒！

七点。

陈进黎和小四、王凯一起去单位。他们两个是厨房的，洗了澡有地方休息。陈进黎是外包的，不属于浴场的正式编制，也没人管他。

“今天这么早？”才上二楼，就有人和陈进黎打招呼。是卢莉！陈进黎莫名其妙的一阵惊喜！

卢莉不高，才一米六不到，但是人不胖，就显得小巧玲珑的。她的皮肤有一点点黑，可是又黑的很奇怪，不象是晒黑的，倒象是睡不着觉，熬夜熬出来的一样。可是......月亮是不会把人晒黑的啊？陈进黎有点奇怪，但是没有想下去。

“咳，宿舍着火，没法睡了，过来洗个澡，在店里休息吧。”

卢莉惊道：“啊？没事吧？”她哥哥以前也是住宿舍的，但是后来单位里考虑下来，还是安排男管理人员住店。万一生什么紧急情况，人手短缺的话，可以叫他们临时顶岗，其实也是出于工作上的考虑。

陈进黎道：“事情倒是没什么大事情，烧掉一个床，不过床上没人。我给老胡过信息，他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就是给熏了一下，衣服上、被子上全是黑灰。过来洗澡，晚上回去还得把被子全洗了，否则没法睡！”

“哦，你快下班了吧？”陈进黎见她不做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口就问了一声。

“嗯，快了。”卢莉说。

“那......我去洗澡了！”陈进黎笑。虽然宿舍着火，觉也没有睡好，但是看到卢莉，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她吐着小舌头的可爱的样子，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

......

“宿舍怎么样？”胡副总经理看见陈进黎，就问道。

“事情是没什么大事情，火也灭了，就烧了个床，员工的损失也不是太大。叫保洁阿姨去打扫一下吧？还有墙头，全给熏黑了，估计房东要叫了！”陈进黎答道。

“哦。我一会去看一下。对了，现在宿舍里还安全么？”胡总问。

陈进黎呆了一下。然后他才想到他是在问有没有偷东西的事情，就笑了：“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就睡觉而已，床上也就一套铺盖，用了两年了，舍不得丢，偷了最好。”

胡总笑道：“呵呵，看来真要是有小偷的话你还得感谢人家咯？”

咳，说是这样的说。被子也想买新的，省得洗。可是晚上下班回到宿舍，陈进黎还是没有去买新的，把床单、枕头套、被套拆下来随便的洗了洗，他是不太注意的人只要东西洗过了心里就舒服，洗得是不是很漂亮的他是不计较的。然后，他就盖了个没套被套的被子睡觉。昨天没睡好，今天洗东西也蛮累的，睡得还真是香！

“嗨！”

迷迷糊糊之间，陈进黎被人摇醒。

“接个电话，胡总。”床边上站了个人。陈进黎看看他，不认识。其实单位里很多人他都不认识，几个月换一批新人，他也实在懒得和他们打交道，一向只有别人认识他，没有他想主动去认识人家的份！

“你看看是不是袁国挺！”胡总说道。

“什么？”陈进黎莫名其妙的抬头，看看身边的同事。

“外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同事解释道，声音很轻。

“哦。”陈进黎探头望了一下。“是。”他说道，然后就把电话交还同事。还没醒透，直到现在，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倒回床上，陈进黎没有去想，选择继续睡觉。毕竟睡觉现在对他很重要。其他的事情，他真的是懒得管。

还没睡熟，一阵猛烈的刹车声传来，有人敲着楼道的铁门。

铁门响了一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谁让你住在这里的？昨天就叫你搬走了！”噼啪几下声响，陈进黎定了定神，猜到外间的袁国挺已经吃了家伙。

袁国挺是一个多月前辞职离开浴场的，临走还和老板王总大吵一架。浴场有规定，离职的员工是不允许在宿舍里住的。

袁国挺离职后，就去了苏州他姐姐那里，看样子也是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就又回来了。想在这里暂时的住上两天，找到工作就走的。陈进黎前天就看见他了，不过没和他说什么话。毕竟，在浴场四年时间，浴场里来来去去的也有两百来个同事，要是一个一个熟悉，一个一个联系的话，每天还不被他们烦死？当电话中转站也有得他烦的了！

总算，袁国挺是在小吃广场做传菜的，上班的时候天天见面的，所以陈进黎还和他说过几句话，记得他的名字。

“你的包呢？”外面又是一阵响。

。。。。。。

“没有唉！”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陈进黎听出来了，是二楼新来的经理，老杨。

宿舍里忽然安静了一会。

“你另一个人。

陈进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宿舍里是有人丢了手机了，大概是见新来的人，又不认识袁国挺，见他一个陌生人在宿舍里，当然先怀疑的就是他了。摇头！无聊啊！陈进黎也懒得起来看了，丢手机？实在太无聊。连看的兴趣也没有了！

单位里丢手机，宿舍里丢手机，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回。陈进黎听了十多回了，实在是再没有一点点的兴趣！

只听到胡总在外间指挥：“别乱动，一个一个床位的查......查完了一个床位，出来一个！包自己打开！说不定他塞在别人的包里了！”

折腾了一会，外间的人已经站满了，手机还是没有找到。陈进黎也不得不坐了起来，和驾驶员一人叼了根烟抽。

“我十二点钟出去上网，把手机充电充着，上了一小时的网回来，手机就没了，充电器还在那里插着。我看见他在洗衣服，就问他有没有看见。他居然说：也别找了，你就认倒霉吧！这什么人啊？就凭他这句话，我就怀疑是他偷的！”丢手机的员工说道。

“你打过自己电话么？”胡总问。

“停机了，刚才出去我还买了张充值卡，还没充呢，打也打不通的！”那人说道。

两个楼面经理在胡总的指挥下，又翻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有现。

“早就叫你搬走了，谁叫你住这里的？”胡总继续叱责袁国挺。陈进黎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也不是太强硬，不过是已经错了，只有将错就错，认定一定是袁国挺偷的！

袁国挺在他的叱责下，没有声音。

“你收拾一下，赶紧走！身份证，先押在这里！”胡总恶狠狠的道。

......

“喂？有人打我......”另一个房间里忽然传来袁国挺的声音，他的包显然是在那间屋，而他也已经报警。

“谁让你报警的？”是胡总的声音。

袁国挺闷哼了一声，看样子肯定又吃了一家伙，而且肯定不轻。老胡......对了，老胡的手机！他的手机偏重，没事他还把它擦得贼亮的当镜子照。肯定是用手机干了袁国挺一家伙，因为他顺手的也没什么东西拿，宿舍里，牙刷脸盆毛巾道是不少，最多也就是点衣架，这些东西都伤不到人的。

又是几下响动。楼道的铁门响了一下，袁国挺逃命似的冲了出去。

“你明天再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可能放在其他角落里了。”胡总说。

“好的。”杨经理道。“他刚才报警没事吧？”

“让他去报！”胡总冷冷的道。“我没告他私闯民宅的就算好的了，还轮到他报警！走了！”

胡总当先，几个人坐上了面包车，离开了......

这班家伙也实在是不象话！陈进黎想，年轻人冲动是可以原谅的，但是他们也都不能算是年轻，而且是中级管理人员！打人也就算了，这几个......居然在人家报警的时候打人，阻止人家报警！这事，肯定没完！

陈进黎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

靠！怎么又是这个时间？陈进黎骂了一句。张信哲这小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没事唱什么凌晨两点半的！

没事干，又睡不着了，这样一折腾，是人都睡不着的。睡得着的，恐怕只有猪了！

陈进黎掏出手机瞎摆弄。想听歌吧，又怕吵到了别人。就在信息里乱翻。忽然，一个号码进入了屏幕：15ooo...是卢莉的号码！陈进黎忽然就兴奋了起来。他居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她的号码！那是......上次他有事回家，要晚上班一个小时，胡乱问别人要单位上班同事的电话号码，要来的，托她帮忙和其他服务员说一声，不要点他的饮料等他来了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他自己都已经忘记！

“在干什么呢？”既然有了她的号码，肯定要条信息过去的，今天卢莉还是夜班。她是两天早班、两天夜班一天休息的班，一个班十二个小时。晚上人容易困，说不定她也还没有睡着，无聊着呢！

“在听音乐呢。上夜班无聊的很，就是打时间呗。”卢莉很快就回了信息过来。看样子她还真是抱着手机过一晚上的！她回信息回得那么快，又说明她有着他的号码，始终保留着。

陈进黎：“宿舍里太吵，实在是睡不着了，想找个人聊两句。想想也就你现在大概还没有睡着了，呵呵。”

卢莉：“宿舍里一向很吵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陈进黎：“今天不一样。袁国挺回来了，在宿舍住了两天。今天正好有人丢了手机，就怀疑是他偷的。老胡，还有两个楼面经理就把他干了一顿，好象头也打破了。袁国挺想要报警，还没让他报成。”

卢莉：“怎么这样乱？？？他们也太嚣张了，只是怀疑而已，就打人！”

陈进黎：“袁国挺也是的，宿舍刚着过火，又已经关照过他不要住在宿舍了，他就是不走。老胡也知道他在宿舍，所以一开始就怀疑到他的头上。”

卢莉：“他们打人总不对吧，袁国挺呢？现在怎么样？”

陈进黎：“刚才小四回来，在小区的保安室看见他坐在地上，头也破了，估计他是打了11o，在等警察来。老胡他们今天晚上可有事做了。”

卢莉：“好乱啊！刚才我们这里也出事了，大概就是老胡他们刚出门的时候。休息大厅有个客人丢了手机。没找到。夜班经理过来问了下情况，打了下那个号码，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注：手机不在服务区一般有两种最常见的情况：一种是的确的不在服务区，没信号。第二种就是手机不关机，直接把电池板抠下来造成的错误提示。）

“夜班经理打了下电话，就直接来我们吧台找。结果还真的给他找到了，在吕雪雁的包包里。”

陈进黎：“哦？那你有没有什么事？他有没有怀疑到你？”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卢莉看吧台的，手机在吧台里找到，她可能也难逃干系，老胡刚才不是还怀疑袁国挺把手机放在别人的包里么？这样推理，吕雪雁包包里的手机也有可能不是她自己放进去的。

“没事。夜班经理才把她叫进办公室里，她就承认了。”

陈进黎：“哦，那还好。现在，休息大厅里就剩你一个人了吧，忙不忙啊？客人多么？”

卢莉：“哦，那还好。现在休息大厅里的客人也没几个。没事。呵呵，谢谢你的关心，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哦对了，谢谢你的关心哦？”

陈进黎：“呵呵......晚安！”他放下手机，微笑。眼睛是有点酸了，可是他不困。和卢莉第一次聊那么多，心里就很激动，一点点困意也没有了。呵呵，那这个吐着可爱的小舌头的小女孩......

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心情睡觉了，穿衣服，去网吧。

“93632！开机！”陈进黎拍了一下网吧收银台。叫小姑娘。半夜两三点钟，来上网的已经没多少人，基本上都是通宵的。要是现在这个时候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行，不是ktv的少爷小妹，就是廊里的小姐！睡着了，也是很正常的......

收银台里面，正趴着打瞌睡的小姑娘仰起一张圆圆的脸蛋，迷迷糊糊的看着陈进黎愣！不知道在她的眼里，陈进黎是某个韩国偶像剧里的哪个帅哥，还是捧着一大捆玫瑰追在她身后的白马王子？还是......她梦见和她男朋友在一起yy？陈进黎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现没有什么口水流到外面来的痕迹。还好，他微笑，还好不象是在做春梦的样子，否则的话，小姑娘今天一天就有得高兴的了----给人家看见自己出丑？呵呵，给人家看见自己难看的样子？女孩子上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不管是好看的还是难看的，再丑的，也一定要把自己的脸蛋整漂亮了才敢出门的！

“帮我开一下机！”陈进黎客客气气的再提醒她一遍。

“卡号！”小姑娘呆了一下，大概是从梦中醒来，职业的问。

“93632！”陈进黎只好再报一遍他的会员卡卡号。

开机。输入密码。电脑上显示：不允许自动登6。

陈进黎翻了翻白眼，又回去网吧收银台，这次的口气就没刚才的那么好了：“怎么不帮我开机？93632！”

“哦！”小姑娘忙在键盘上又操作了一下，陈进理从她身后的镜子里看见她的电脑上跳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这才放心，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