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墓主人的冷笑,顿时吓得一机灵,下意识的就要逃走。
不过,墓主人并没有其余动作,只是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
看来,刚才那一缕魂魄,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老猫在我旁边说:“别靠他太近。他的肉身还不能离开棺材,但是一旦接近棺材,到了他的攻击范围,那就非死即伤了。”
我看了看老猫,他肩膀上有一道抓痕,深可见骨。
我问道:“被墓主人抓的?”
老猫嗯了一声。
我们三个人互相搀扶着,来到了盗洞跟前。
老猫和云雀倒是挺讲江湖义气,让我第一个爬进去。
在进去之前,我对云雀说:“火葵可是答应我了,如果我能把你们两个救出来,你们要告诉我墓主人的身份来历。你们不会反悔吧。”
云雀一愣:“火葵答应了你这些?”
我点了点头。
云雀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火葵答应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先出去吧。”
我应了一声,开始往上爬。结果我爬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张脸,我顿时吓得一哆嗦。
结果那人开口了:“我的队友救出来了?”
是火葵的声音。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姐,我们被人追杀呢。你在这干什么?配合墓主人两头堵吗?”
火葵勃然大怒,呸了一声:“我就不该回来帮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然后她开始喊:“老猫,你们在吗?”
我捂住她的嘴:“找死啊你,惊动了墓主人怎么办?快走,快走。”
这时候,下面也传来了老猫和云雀的声音。
火葵放心了,开始倒退着向后爬,一边爬一边小声骂我。
费了好一番周折之后,我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从盗洞中爬出来之后,我一眼就看见了孔九泉和孔九江。
这两个魂魄被缚魂绳拴在树上,而孔九泉的尸体,就在树底下摆着。
我看见这两个魂魄没出事,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老猫和云雀也上来了,火葵抱着他们就开始哭。
而我则蹲在旁边,检查孔九泉的魂魄。
等他们哭完了,我对云雀说:“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云雀愣了一下:“在这里?”
我嗯了一声:“我这个人急性子。”
其实我是担心夜长梦多,这些人神神秘秘的,万一不肯说了就糟了。
云雀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从我们得到的资料来看,这墓主人名字叫陈九重。死于七百年前。”
“陈九重前半生的经历,我们不清楚。只知道他四十岁的时候,误入深山,加入了一个邪门的门派。”
“他在那里面学会了养阴龙,但是中途出了岔子,他和阴龙开始互相吞噬,最后化为了半人半蛇的邪物。”
“当时有高手发现了他,他们费了老大力气,联手杀了陈九重。”
“只是没想到,他肉身消亡了,魂魄却没有消失。”
“陈九重的魂魄化作厉鬼,依仗着强大的煞气,又要为祸一方。”
“那些高手不得已,找了一处风牢煞的恶穴,把他埋葬在这里,并且用印压制住。”
“本以为数百年的时光,可以让他的魂魄和肉身,一块烟消云散了。”
“可是在数日前,我们发现这里有邪气泄露。”
云雀停顿了一下,含含糊糊的说道:“后来,我们三个人被派过来,查看这里的情况。”
“我们到了之后发现,封印陈九重的那一方大印不见了。而陈九重开始吸收活人的魂魄,白骨生肉,谋划着起死回生。”
“我们三个人不自量力,想要自行封住陈九重。结果被他全部击伤了。”
“幸亏他还没有恢复实力,否则的话,我们早就死在里面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一方大印,去什么地方了?你们知道吗?”
云雀摇了摇头。
我又问:“那个神秘的门派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云雀依然摇头:“那个门派已经消亡很多年了,应该没有人传下来了。”
我说道:“如果有几个漏网之鱼呢?”
云雀忽然变了脸色,说道:“如果真的有,那些就不是漏网之鱼。凡是能留下来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道友,你如果不幸遇见了。一定要逃,逃得越远越好。”
我皱了皱眉头。
这时候,古墓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吼声,紧接着我们脚下的地面,山上的大树,都开始晃动不休。
云雀脸色变了变,紧张的说道:“糟了。陈九重快脱困了。我们得回去报信。他一旦出来,恐怕生灵涂炭。”
这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向外面走。
走了几步之后,云雀忽然又回过头来,向我问道:“道友,请问尊姓大名?”
我:“伏阳。”
…………
云雀三个人走了,我带着孔九泉和孔九江离开了山谷。
那三个人可以一走了之,我不行啊。
我感觉陈九重已经记恨上我了。如果他脱困了,我恐怕是第一个死的。
沿着那条河走了半夜,已经距离山谷很远了,再也听不到陈九重的吼声了。
我这才打开罐子,把孔九泉的五脏取下来,放回到了他的魂魄当中。
然后我帮着孔九泉还阳了。
孔九泉睁开眼睛,先畏惧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周围,整个人都开始打哆嗦。
“我有事问你。”我幽幽的说。
孔九泉哦了一声,然后指着我身后说:“咦?你怎么来了?”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等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孔九泉正在疯狂的在山路上奔跑。
我:“……”
我捡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觉得重量合适,然后随手丢出去。
啪的一声,石头正砸在孔九泉膝弯里,他惨叫了一声,扑倒在地上了。
我带着孔九江的魂魄,缓缓走到孔九泉跟前:“你跑什么?”
孔九泉怕的面色苍白,疼的冷汗直流。他不停地摇头,像是拨楞鼓一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个大耳光甩过去:“装疯吗?要不要我给你诊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