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萱扭头藏目,不做声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沙陀摊手说:“这么说,我想拦也拦不住了。”殷立已经迫不及待:“走吧,沙老板。”沙陀不情不愿,可也拿他没法。
两人出了密室,听见外面仍有打斗声,不禁面面相觑。殷立喃喃自语:“鬼方和楂子哥能撑得了一个小时吗?”沙陀说:“瞎猜也没用,过去一瞧便知。”急匆匆窜出内园,绕过几处廊间,到外园一看,此间情景大变。
鬼方和李楂早没了踪迹,园中除了丞蛟、丞獠,竟还多出二十余人。打斗虽在继续,不过却是另外一番场景,那丞蛟和丞獠受控于身后头戴盔罩的男子,对着装扮怪异的两人起攻击。那两人行动极快,只见防守,不见攻击,始终和丞蛟、丞獠保持一定距离。
但是细看之下,才现丞蛟和丞獠周身血孔,已经受伤。
原来那两人不但装扮怪异,手臂各装有一个枪管装置,每有机会便会抬起手臂瞄准丞蛟和丞獠,那枪管就会射出一束白光,光束到处,任凭对方钢皮铁骨也要射伤。沙陀和殷立不禁气虚,想不到丞蛟和丞獠竟会如此不堪一击,实在难以理解。
大家一心关注场下打斗,沙陀和殷立出现也无人察觉。
沙陀游目四觑,已明究竟,迈步上前,大喝一声:“都住手!”众人愕然投目,看是沙陀和殷立,遽罢手休战,分立两旁。沙陀冷笑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丘先生和巢先生,想想也对,除了双鱼会,别人也不敢在我山庄撒野。”
殷立也早看到丘命堂,听沙陀提到巢先生,心头一震,却不知这些人里面哪一位才是巢先生?正环目猜想,当中有个四十岁上下的亚裔男子上前做了个双手合十之礼:“沙老板,笑天来得晚了些,没能及早阻止北派,笑天向你请罪。”沙陀也双手一合:“巢先生客气了,看来,这两只怪物不是你们南派的咯?”那男子谦笑说:“沙老板是知道的,我们南派向来不与畜生为伍。”
殷立心道:“原来他就是巢先生。”
此人高大魁梧,目如鹰瞵,正是巢笑天。端的是精明干练,一开口就抢占了先机,先是拉拢关系,而后撇清罪责。
见他语中带刺,丘命堂恨得牙痒:“哼!巢先生来的不比我晚,迟迟不动,只怕也没安什么好心吧。”言毕,上前行合十礼:“沙老板,擅闯贵庄,原本不想伤人,实在是丞蛟野性难驯,不好控制。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不对,我给你赔罪了,废坏你的山庄,我们也会加倍赔偿的。”
沙陀罢手说:“你们的手段我领教得还少吗,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吧。”
巢笑天应口说:“对,杀了沙老板这么多人,说句客套话就想了事,没这么容易吧。”丘命堂冷然一笑:“早听说南派在暗粒子领域有了新的突破,看来不虚,只是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研制出暗粒子脉冲枪了。我想问问巢先生,你携带这种大杀伤武器,真的只是为了对付我们吗?”巢笑天狂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勾结异空间,和天星斗联合研丞蛟计划,期间杀了多少人,像你们这种丧心病狂的反-人类份子,我们肯定是要对付的。”
丘命堂脸色一沉:“丞蛟计划由你们南派起,我们要是反-人类,你们又算什么?没错,你们的丞蛟计划是流产了,可也没少杀人吧。哼哼,现在你们又搞出一个暗粒子脉冲枪,说是用来对付我们,理由未免牵强。大家都知道,粒子光束原理,是吸收粒子聚变后,转化为杀伤性光能,这种武器可以瞬间将任何正常物质分解成粒子状。我要是没记错,两年前你们就用正粒子脉冲枪刺杀过沙老板,幸好老天有眼,普通粒子转化的杀伤性光能对沙老板没有造成致命伤害,所以你们就处心积虑研暗粒子武器。”
巢笑天哈哈大笑:“真是贼喊捉贼,沙老板是明白人,他自有公断的。”
见他们互相揭短,再不制止恐又要大打出手了,沙陀说:“行了,都别吵了,今天这笔账以后我会慢慢和你们算。你们今晚过来是什么目的,我也知道,可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想要动用武力拿人,那就是逼我出手。我知道你们有备而来,我也没把握能赢,但是拳脚无眼,万一打起来,我就不敢保证两位的安全了。”
此话一出,巢笑天和丘命堂均脸露怯色。
丘命堂干笑两声:“沙老板既然把事说开了,就用不着动武了,和和气气就能把这事解决了。”巢笑天也说:“对,还请沙老板帮忙做个决断才好。”沙陀冷声说:“哪也要看殷立自己怎么选择,只要不违背他的意愿,一切好说。”
众人目光齐向殷立投来,盼他表态。
他们哪里知道,殷立经历诸多磨难,对双鱼会早已深恶痛绝,尤其刚才巢笑天和丘命堂互相指骂,更让他觉得作恶。他一直以为丞蛟计划和南派有关,却没想到竟是北派,此时得知真相,除了厌恶之外,他还有被欺骗愚弄的感觉。
所以盼他表态,绝不可能。
丘命堂面露关切:“殷公子,几个月不见你消瘦了。”厌归厌,殷立也不想撕破脸面,强笑说:“丘先生变化倒是不大。”丘命堂摇手叹气:“我也瘦了一圈,天气凉了,衣服穿多而已。哎,自从你被掳走,我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怎么能不瘦呀。”
殷立暗自冷笑:“让您挂心了。”
丘命堂笑说:“你这话就生分了,我比你爸小了两岁,况且你又叫我叔叔,我挂心你还不是应该的吗。”他话刚刚说完,巢笑天就冷讽热嘲起来:“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你哪只耳朵听见殷公子叫你叔叔了。”丘命堂厉声说:“我和殷公子叙旧,关你什么事!”
巢笑天倒是理直气壮:“叙旧你提掳劫做什么,提了就关我的事。”言毕,面朝殷立和和善善说话:“殷公子,这一路来受了不少苦吧,是子萱没有照顾好你吗?”
听他提到庄子萱,殷立微微心动,那张冷得寒的脸在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庄子萱对他何止照顾这么简单,出生入死好几回,都是以命相护;殷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哪能没有感触,悠悠追忆,半晌才说:“她…,对我很好。”巢笑天苦笑说:“子萱性傲,不会照顾人,这点我是知道的,不过她对你的好倒是自内心。其实这次我是真想登门请愿的,见面聊天也犯不着兴师动众,可是偏生有人阻拦,我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让公子受了委屈是我不对,以后一定好好补偿。”
殷立不喜欢这种虚套,干脆直言:“补偿?如果巢先生真有诚意,就请放了我爸吧。”
巢笑天瞪了一眼丘命堂,气着声说:“殷公子在哪里听来的谣言?你爸无端端的怎么会在我手上呢。”殷立觉察不对,正想问话,丘命堂抢先开口:“还想狡辩,不在你手里,难道在我家吗!公子不要着急,等你回去了,让你亲自坐镇指挥,人肯定救得回来的。”巢笑天听了这话,张嘴欲骂,但眼珠一转,蓦然变得神定气闲起来:“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都是我那几个手下擅作主张,可是当时我责令他们把人放了,难道他们没有放?哼!简直胆大包天,回去定要好好惩治他们。殷公子不要怀疑我的诚意,我和你爸也算老相识了,素来又无冤仇,肯定会放了他的,要是公子实在不放心,大可以随我一起回去。”
丘命堂咬牙切齿,附耳低声:“你来这招,可真狠。”
巢笑天把头转到一边,翘嘴浅笑,:“彼此,彼此。”
两人悄声密语,微秒之事。
丘命堂收敛戾色,不慌不忙说道:“巢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说,殷公子如果不跟你回去,你就不放人?要是这样,还谈什么诚意。怕只怕殷公子跟你回去了,救父不成反遭拘禁。”
听到这里,沙陀已经反感到了极点:“打住!打住!再这么吵下去,我头都要炸了。你们俩真讨厌,说话的声音更加讨厌,你们说了这么久,也该让我说两句了吧。”见巢笑天和丘命堂都不做声了,他才续说:“我看殷立这小子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也不要白费心思了,正好我也挺喜欢他,想留他多住些日子,你们没有异议吧?”
丘命堂和巢笑天闻之愕然,异口同声:“沙老板,这怎么成!”
沙陀罢手说:“我说话是算数的,一切都由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愿意跟你们走,我绝不阻拦;但是如果他不愿意,我留他住几日不应该吗?殷立,是走是留,赶紧决定。”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凝神闭气看着殷立。
其实殷立心中早有计议的,悲声说:“我还是走吧。”
丘命堂和巢笑天闻言大喜。沙陀恼说:“你怎么能走呢,你看不出我的用意吗?”巢笑天乘热打铁:“沙老板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丘命堂也随声应和:“晚辈后生在外漂泊,身为长辈,担心总是有的,现在接他回家也没什么不妥,沙老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沙陀一丢手:“好了!不管了,你们高兴怎样就怎样,哼!”
殷立沉吟半晌,惭色着说:“沙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为人子女总该尽点孝心,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