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加婚礼前,沙陀订好机票,打算婚礼结束就直赴机场,他知道鬼方躲着不愿见他,所以也不想勉强相见。八一中文网w?ww.不曾想今日生诸多异事,先是天星斗的人预谋捣乱,后有航天飞机凌空爆炸,预兆两个空间的势力不断摩擦,可能将有大事生?所以沙陀改变主意,在回国前一定要见见鬼方,不能让他由着性子带着殷立满天飞,可又不能对他斥责,沙陀逼于无奈就只好拉下老脸将当年的****真相坦白出来,打开鬼方心结,缓和了关系才好提醒鬼方。
沙陀清楚,他和双鱼会关系密切,正所谓唇亡齿寒,他必须未雨绸缪。天星斗意图分裂双鱼会,明显是个战略阴谋,两个空间的势力相互忌惮,丛林法测作祟,搞搞破坏也就说得过去了。此次天星斗没有达到目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搅乱双鱼会的最大障碍就成了殷立,在权力交接之前,殷立的安全就尤为重要。沙陀将李楂也留了下来保护殷立,心想有鬼方和李楂在,加上双鱼会的安保系统,当是铜墙铁壁,万无一失。
从鬼方房间出来,他大舒一口气,多年来对师弟的愧疚今日也一洗而空。
作为双鱼会的密切合作伙伴,沙陀对双鱼会此次合并是充满期待的,他相信以殷立的品行将来接掌大权,自然不会使双鱼会再步南北两派的后尘。此次受到平行空间势力的侵犯,沙陀能做的也只能尽力配合,部署一点保护殷立安全的力量。他相信鬼方的心结已经打开,嘱咐的话是有效果的,所以沙陀放下心,找到琳娜便直奔机场。
李楂开车送机,琳娜又哭又闹又是不舍。
送走沙陀父女,李楂折回山庄,车行半道时鬼方从天而降,窜进了副驾驶。李楂吃了一惊,漂移了十多米才稳住方向盘:“进屋要敲门,搭车要招手,你这么突然出现,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鬼方说:“搭个车,还招你这么多话,你要不愿意,我下车就是了。”说时,打开车门作势要跳,李楂拉他:“我哪敢不愿意,你就坐好吧。”鬼方带紧车门:“这还差不多。”
瞧他蓬头破脸,定是腾云飞所致,李楂看着不觉好笑:“我记得你在房间休息,什么时候出来的?”鬼方一脸委屈:“我还休息呢,子萱跑到房间骂我,躲都躲不掉,你说我容易吗我。”李楂苦笑着说:“所以你就跳窗逃了,我倒觉得子萱骂的好,你就该骂。”鬼方恼怒:“想不到你也这么说我,明明是殷立逞强,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楂正色说:“这事还真怪不得小哥,姜聪和魁婴出了事,谁都知道他要逞强,可谁也没料到你会带他飞走。”
鬼方如泄气的气球瘪了:“我也没料到我会听他的话,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既然你也认为是我的错,那我还是走吧。”李楂将车停在路边:“好,那你走吧。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听说双鱼会最新研制了一款纳米追踪器,可以通过茶水饭菜植入人体,就是不晓得他们有没有给你植入这款追踪器。”鬼方骇然,伸指抠喉:“你…你什么意思,吓我!”
李楂笑说:“我哪敢吓唬你。你好好想想吧,你是出生在印巴分治时期,现在也有七十几岁了吧,可是你的音容相貌一点也不见老啊,是很有研究价值的;再说沙老板这些年遭遇了多少次刺杀,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很显然你和沙老板在双鱼会眼中是个谜,对他们构成了直接威胁,如果你这时候走了,变得敌友不分,双鱼会能放过你?”
鬼方猛击额头:“哎呀!他们就爱使些下三滥手段,我怎么不长记性,又上当了。”李楂帮他打开车门:“你放心走吧,我会保护小哥的,只要等小哥交接了权力,执掌了双鱼会,就没人敢找你麻烦了。”鬼方手把门稍作犹豫:“我不走了,开车吧。”用力将车门带紧。李楂心里暗笑,脚踩油门加开动起来。
回到山庄,宾客尽散。
院子里只有零星几人收拾残羹剩酒,打扫卫生,见李楂二人驱车进庄,忙有人迎上前来点头哈腰。两人下车一看,是那麦迪森。鬼方问:“你怎么还没走,等吃晚饭吗?”麦迪森笑说:“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替殷公子担着心吗,向您打听一下,他醒了吗?”鬼方上下打量:“看不出你这人还挺不错的,我帮你问问。”拍打车顶,朝李楂问道:“殷立醒了没有?”
李楂从车内取出两把枪别在后腰间,没好气说:“刚来电话,说他醒了。”
鬼方摊手耸肩,意思是让麦迪森放心。麦迪森乐呵呵的说:“醒了就好!我留个电话,得空你们和殷公子再到曼哈顿,别忘了找我这个朋友。”递出两张名片,金灿灿的是张黄金卡片。李楂接过翻开数遍,笑说:“先生好阔绰,朋友一定少不了。”麦迪森隐显忸怩之姿:“我听出来了,您这是批评我呢,让二位见笑了,呵呵,呵呵。”李楂罢手说:“你别客气,有了你的名片,等到曼哈顿一定打电话给你,嗯,实在抱歉的紧,我们现在刚好有事陪不了你,你看……?”
麦迪森忙说:“那你们有事就先忙吧,我也该走了。”
三人做礼,等麦迪森掉头,李楂差人打开缆车库,两人匆匆上了缆车。
鬼方疑问:“我们是要去木屋吗?”李楂动缆车:“嗯,刚子萱打电话通知我们去木屋汇合,说要转移了。”鬼方脱口又问:“转移到什么地方?”李楂吻指噤声:“秘密。”
☆☆☆☆
天空碧蓝,无云。
公园里,一对夫妇坐在草坪上窃窃私语,在她们不远处有个骑脚踏车的小男孩兜着圈儿,场面温馨甜蜜。
那小男孩转了几圈,朝父母招手:“妈妈,快过来一起玩喏。”话声刚落,公园和那对夫妇突然消失,眼前场景猝变,竟是到了一处木屋院内。小男孩吓傻了眼,哭爹喊娘,一声高过一声。
院外围着许多豺狼虎豹,小男孩每哭喊一下,这些猛兽也都跟着嚎叫一声。
哭了一会儿,木屋里传来人声:“妈妈在屋子里呢,快进来。”小男孩脸上一喜,弃了脚踏车,奔到木屋门前,只见里屋有人开门,一个端坐轮椅的女子迎了上来。哪知道小男孩不进反而缩手后退。那女子伸手说:“儿子,快到妈妈这里来。”
小男孩拼命摇头,快步后退,踉跄摔倒。
这时,旁边又出现一名女子把他扶了起来:“你看,阿姨不在,你又摔倒了。”
小男孩挣脱跑到院中嚎嚎大哭。两名女子齐伸双手,一个说:“到妈妈这里来。”一个又说:“到阿姨这里来。”小男孩指着瘫痪女子一面哭一面喊:“你不是妈妈,你是…你是安蒂夫人!”紧着又指向另一名女子哭喊:“你也不是冯阿姨,你是兆仪夫人!”两名女子拢上前来,各自拽住小男孩一只手臂猛扯……。
“啊!”殷立从梦中惊醒。
这场梦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公园戏耍之景,陌生的是保护区木屋之色头一遭进入他的梦境。梦中他带着成年的记忆幻化成三岁男孩,认出安蒂夫人和兆仪夫人,见她们伸手殷盼,霸道撕扯,他的心和手剧疼难当,故而惊醒。
余惊未泯之际,殷立抚摸额头,这才现额已凝汗。
环顾四周一片漆黑,透过门窗的亮光依稀可以判断这是一间卧室,正欲下床,突然黑暗里有人说话:“醒了吗?”声未落,房间灯光忽亮,殷立只觉刺眼,用手遮目,从指缝间看见房门边上是一辆轮椅,椅上坐的正是他的母亲安蒂夫人。
殷立淡声说:“怎么是你?”
安蒂夫人抬手看表,微微笑说:“你昏迷了两个小时零三分,头还疼吗?”殷立语调依旧很淡:“不疼了,谢谢。”掀开被子,现身体半裸,又盖了回去:“我的衣服呢?”安蒂夫人也不答话,手持遥控器轻按,衣柜自动打开,从柜中伸出一只机械臂将衣裤叠放在床;同时浴室里灯光也是一亮,从里间窜出一个机器人来,头顶洗漱盆轮驱履带缓至床前。
见安蒂夫人没有回避的意思,殷立捏紧拳头,鼓起勇气说:“我要穿衣服了。”
安蒂夫人微微笑,驱轮上前:“我帮你穿吧。”殷立揪紧被子,惶恐着说:“不麻烦你,我自己会穿。”安蒂夫人笑意更浓:“你是我儿子,做妈的给儿子穿衣洗脸是应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殷立不想和她谈论亲情,索性闭口不言。
安蒂夫人将床上衣服摊开:“我离开的时候,你才三岁,转眼你已经二十好几了,这么多年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可惜形式不容许我和你见面,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一直引以为憾,今天我们相认了,我也该弥补弥补才对。”殷立心生反感,不愿听她自辩:“安蒂夫人既然不肯回避,那我只能失礼了。”掀被穿衣,只觉双手哆嗦,情形激动之下竟是一件衣服也没穿好。安蒂夫人悲声仰叹:“你就不肯叫我一声妈吗?”
殷立怒吼:“我妈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