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师父为了他竟然去了月坊教。
月坊教是江州第一大邪教,传说杀人无数,残忍无比,传说五十年前的十起灭门案就是月坊教做的,
十起灭门案一共死了一万余人。
从此人心惶惶,恐惧在每个人心中扎了根,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家。
于是有了五十年前的大战,众宗门,门派,结合起来,共同对付月坊教。
那场大战打了足足一年,数不清到底死了多少人·。
活下来的人,没有人愿意谈论那场大战,关于大战的任何事情,他们从不言说。
大家似乎签订了某种契约,共同守护着这个秘密。
大战以后,修仙世界大伤,曾经的繁荣消失不见,那些前辈不知道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是死是活,全部消失不见。
现在师父为了自己竟然去了月坊教,江泽不可能放弃师父,他一定要去月坊教把师父救出来。
李沧冥彻底败了,但是邢峰并没有杀他。
他现在是金山宗当家人,如果他死了,就需要一个新的当家人,如今并没有比李沧冥更合适的人选。
邢峰怕麻烦,所以留着他,让他继续工作。
邢峰问江泽接下来有何打算。
还没等江泽回答,他就给出三个选择,第一,带她女儿一起离开,他会送他们出金山宗,会给他们置办家产,也会给予庇护。
从此在江州轻松愉快的生活。
但是邢峰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允许江泽和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纠缠,江泽的世界里只能有邢幼念一个。
第二个选择就是留在小院子,留在金山宗,邢峰会杀了李沧冥,把副院长的位置给江泽,从此金山宗就是他江泽说了算。
第三个选择,邢峰送江泽出金山宗。
邢峰让江泽自己选,他则回到躺椅上继续躺着,
江泽轻轻摸了摸邢幼念的细软长发,“师姐,你想我怎么选呢?”
邢幼念眨眨勾人的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你会听我的吗?”
“我很在乎师姐,当然会在乎师姐的感受。”
“那你走吧。”邢幼念轻轻推开江泽的手。
江泽微微一愣,“为什么?”
邢幼念坚定地看着江泽,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信任,“你本就不是池中龙凤,必定要出去闯荡出一番大造化,如果为了我留在这小小金山宗,我岂不是造孽。”
邢幼念如此信任他,这让他十分感动。
于是江泽选择了三,出了金山宗,邢幼念和孙二娘一起跟了出来。
邢幼念对江泽说,等他事情办完了,一定记得回来找自己。
孙二娘则掏出一张地图,“这是老头子留给你的,说让我见到你把这个给你。”
邢幼念也想看看地图,江泽把地图递给她,让她看个痛快。
结果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这不就是一张空白地图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泽笑道,“你以为我师父就是个普通看大门的吗?这自然是我师父的手笔。”
在外人眼里,地图是空白的,上面什么也没有。
但是在江泽眼里,这是一张完整且清晰的地图,上面记载着月坊教的具体位置。
江泽和邢幼念告别,在邢幼念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轻轻摸了摸她长而顺滑的头发。
江泽很喜欢摸她的头发,软软的顺顺的还带着香味,就像猫咪一样。
江泽走了。
邢幼念独自回到小院里,邢峰躺在躺椅上,任由枯叶落在他身上。
“放他走,你不后悔?”
邢幼念站在邢峰身边,轻轻拂掉他身上的枯叶。
“不后悔,因为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邢峰不解道,“既然那么喜欢,为何要伪装成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就是唯一,为什么要装出不只有他一个?”
这是邢峰一直好奇的,虽然邢幼念是他的女儿,但是女人的心一直难以捉摸,他并不懂女儿到底是怎样想的。
江泽那样的容貌,任何一个女人也无法拒绝,他这辈子最不会缺少的就是女伴。
江泽的天赋,以及现在的修为,注定他这一生不平凡,这样的男人,怎能属于一个女人?
不过女儿喜欢,凭借自己的能力,把现在的江泽留住,还是不难的,只是为何女儿拒绝了?
邢幼念乖巧地依偎在邢峰身边,“父亲,我喜欢他,但是我不想成为他圈养的金丝雀,他也不会成为我圈养的金丝雀。”
“他绝对不会留下,更不会抛下他的妻妾,我知道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娶了好几个。”
说到这里邢幼念有点落寞,心里酸酸的,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吃醋。
”我不可能成为他唯一的女人,但是我想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要想勾住男人的心,就不能把他当成唯一,你说对吗,父亲?”
邢峰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和你母亲真像。”
邢哟念好奇道,“母亲和我一样吗?也是你生命中最特别的女人吗?”
邢峰点头,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
突然他瞳孔一缩,道,“如果他欺负你,回来找我,我一定杀了他。”
瞬时间杀气外漏,小院的黑气更加浓郁。
在外面收拾尸体的仆人们纷纷蜷缩在地上,疯狂呕吐。
这就是强者,外泄的一点点杀气,已经是低品修士不能忍受的。
…
此刻的江泽并不知他的这条命,已经被邢峰盯上了。
他正专心致志地找路。
按着地图走,就没找到一条正常的路。
穿了瀑布,潜了水,飞跃悬崖,这一路不知道杀了多少只妖兽。
江泽甚至怀疑这地图根本不是师父留下来的,是不是谁想害死他,所以故意让孙二娘给他的?
擦擦脸上的汗水。
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他前面。
江泽赶紧追了上去。
前面的人十分警惕,立刻停下来,转身看向江泽。
江泽笑着打招呼,“历兄,好巧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你。”
厉金凤见是熟人,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也来了?”
听厉金凤的口气,江泽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引来众多枭雄,绝不仅厉金凤一人。
“历兄也要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