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陈桑,毕竟谁想通了一切,都会觉得兴奋。
虽然大致想清楚了目前的状况,但如何脱身依旧是一个难题。和派蒙想的一样,陈桑也想摸清梦境的解法。毕竟连着对他们的战斗表现做出了应对,怎么都不像是魔神怨念的产物,更像是【散兵】精心调试的结果。
但听了派蒙的话,陈桑瞬间反应过来——或许不是战阵做出了应对,而是梦境本身在跟陈桑他们对着干。
兽境之狼出现的时候,陈桑只以为是战阵故意刁难他们,毕竟除了陈桑,行秋和荧完全不知道兽境之狼的底细,就更别提对付了。
最后,凭借行秋的雨帘剑幕以及祭礼剑,几人成功消灭魔狼后,陈桑也就没有多想。还庆幸自己及时赠予行秋祭礼剑的行为十分机智。
结果到了第二波,水之幻形,战阵便从元素力层面上使得行秋下场,只剩下陈桑和荧两人应对魔物。陈桑自此怀疑战阵本身有着极高的智能。
再到第三波,也就是现在,场地上清一色的雪山系魔物,更是将场地也变成了雪地。战阵的智能似乎确认无疑。
但只要结合派蒙所说的“自己打自己”,再联系几人现在身在雪地却并不感到寒冷的现象,就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战阵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众人的想法有关,尤其是陈桑。
陈桑作为外来者,其实对所谓的秘境以及一些事件的离奇程度,自己在心里是有预估的——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越离奇越好。
身为穿越者,陈桑做的每一件事,或荒诞,或出人意料,都是因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保持的新鲜感,这也是他能够几天不睡觉都在和【散兵】进行博弈的原因。
就是这样的心理,或者说执念,才会让梦境变得难缠——因为陈桑本身就渴望变化。
从不按套路出牌的心理出发,如果想让战阵从一开始就变得难缠,最好的办法便是出现一些陈桑不想看到的东西。
于是,幻境再现了“流血狗”。
毕竟,陈桑真的很恨它。
包括兽境之狼的行为,以及兽境之狼所具有的侵蚀之力,或许它们本来就有这种能力,但是梦境中能够重现,都是归功于陈桑前世看过的网络上关于游戏的设定集,上面曾经出现过相关介绍,陈桑一时间是想不起来,但是梦境却能够直接深入潜意识提取那段记忆。
可那段系统描述……
无论如何,从陈桑的意识带着穿越者的执念进入梦境后,就已经注定了“战阵”会变得极为难缠。
之所以第二波会是水之幻形,是因为陈桑暗自庆幸行秋帮助他们打败了兽境之狼,幻境就反着来,用水元素直接逼下行秋。
而且其中有一个细节——陈桑的认知中,所有的水之幻形都是会自爆的,但战斗过程中,却只有幻形娃发生过自爆。
只能说明,陈桑在设定集中看过的就是幻形蛙才会自爆。
解决掉了水之幻形后,梦境再次深入众人的想法,发现陈桑对冰系魔物多有抗拒,于是便幻化出雪山系的魔物。倘若他们想办法解决了新的魔物,梦境就会从办法最多的陈桑身上找出破绽,逆着他的意愿去幻化新的魔物,随后重复,永无止境。
至于所有的疼痛感觉,包括情绪,都是在他们惯有的思维定式下被模拟出来的。但也就是因为这样,荧和行秋用玩笑试图忘记寒冷,进而真的不再寒冷,反而暴露了战阵的虚实。
所谓的寒冷,只不过是因为有雪地,所以众人理所应当感到寒冷。
魔物的攻击欲望之所以大不如前,也是因为没有接收到陈桑等人的攻击情绪,毕竟每次都是从,试探,再到攻击,中间隔了好长时间。也就此露出破绽。
——搞了半天,他们都是在跟陈桑的猎奇心理在进行战斗!
“所以说……是因为陈兄一直在思考破局的方法,战阵才能够作出反应。”
“你是有多喜欢解谜啊,偶像。”
“与其说是解谜,不如说是解题。你这该去学炼金术啊,怎么还在稻妻当保镖呢。”
忙活了半天,结果得知都是在和自己人“打架”,饶是行秋那么好的脾气,也觉得有些过分。
三道审视的目光下,陈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许久便转移话题,看向四周,失去几人的信念支撑,雪地瞬间消失,魔物也消失不见,几人站在一道传送门前,也许只要一步跨出,就能回归现实。
“啊,是传送门,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就在派蒙鼓掌叫好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瞬间浇灭了众人心中希望的火苗:“不愧是那个女人的选中的人,能想到这一点。你至少比你身边的废物旅行者和她的根本要强。
但你还是太天真了——我做事都会留一手,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地走出去吗。”
话音未落,几道藤蔓便将传送门围了起来。
“没想到你还知道世界树,看来你并不是保镖那么简单。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你们不可能逃出去的。
后会有期,哦不,后会无期,蝼蚁们!”
声音消失,几人赶忙上前查看,对视一眼,纷纷拔出武器,用尽全力劈砍在藤曼上,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唔哇,好硬的藤曼。要是有火就好了。”
紧接着,便下起了雪,雪花落在藤蔓上,瞬间结出冰晶,传送门的枷锁变得愈发坚固,藤曼缓缓收紧,竟隐隐有挤碎传送门的势头。
还真是反着来的。
“完了完了,传送门一旦被毁,我们就要永远困在这了。派蒙就再也不能慰问世界各地的美食,收留那些财宝了,呜呜呜~”
随着派蒙的抱怨,藤曼迅速收紧,眼看传送门就要碎裂,陈桑及时地捂住了派蒙的嘴巴。
“别叫了,再叫就真毁了。”
“唔唔唔~(都已经要死了还不让我多说几句话)”
“连想都别想,不然就真完了!!!”
在陈桑的呵斥下,派蒙奇迹般安静下来,陈桑放开手,看向行秋:“你来我来。”
“还是你来吧。”
说完,行秋退到一边。
陈桑放开派蒙,走上前去。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在荧的注视下,藤蔓迅速向外收缩,很快便消失不见。
“走吧,愣着干嘛。”
荧用不善的眼光看着他,陈桑心里发虚,身先士卒跨了过去。
“啊,传送门——”
“别说话,出去再说。”
“哦……”
在荧的二次注视下,行秋悻悻地推着派蒙走向传送门。最后只剩下荧。
莫名其妙被人骂了一句,最后还发现是自己人的想法。
荧下定决心,出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玩心未泯的男人。
这又怎么能怪他们——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